作者:吴澧 | 评论(1) | 标签:黛米·摩, 脱衣舞

汉谚曰:美人自古如良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听到影星黛米·摩因吸食可疑物质而被送去急救的新闻,吴老农不由感叹造化弄人。想起当年刚到美国打猪草,正逢黛米主演的《人鬼情未了》(Ghost, 1990) 风靡一时。后来知道黛米读书时其实是个小太妹,但那时剪了短发,玩玩陶艺,看着何等清纯。

若干年后,黛米·摩又演了一部电影《脱衣舞娘》(Striptease, 1996)。不再清纯,,电影里足足有二十分钟的表演,不过主题还不能说是推广脱衣舞。黛米为女儿的监护权打官司,急需用钱,不得不干起这来钱快的行当。但女演员就是女演员,黛米一跳上台,艳光四射,热感十足,放映时剧场里此起彼伏都是女观众的喃喃:哇,这身段,居然生过三个孩子?黛米要的就是这效果,脸上哪有半点被迫脱衣的遗憾?只要自己出彩,她才不管电影的基调。

按能写中文的日本女作家新井一二三的说法,“北美的女孩子经常锻炼身体某部份肌肉”。一看黛米的榜样,脱衣舞有这效果?很多人跟着练上了。脱衣舞学习班流行一时,连部份社区院校都开了短期课程。当然,教师会说:这只是让你家里跳的。但大效果还是脱衣舞去污净身,从下流爬入主流。从前,只是年青难人的 bachelor party 请脱衣舞娘,让他们即将结婚的朋友最后狂一狂;现在,甚至有太太在老公五十大寿时,突然叫来脱衣舞娘令他惊一惊。

当时另有一部电影《艳舞女郎》(Showgirls, 1995), 里面的舞艺也很好看。不过,这部电影里的舞蹈还算不上脱衣舞,而是拉斯维加斯赌场的歌舞秀,类似红色“经典”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东方红》是在1964年为庆祝红朝建元十五周年而排练的。六十年代初,正是拉斯维加斯赌场引入歌舞秀并大发展的时期。电影《教父》第二部,就是描写儿子当时在睹城的经营。红手党和黑手党,到底谁学了谁,还是两件事纯为巧合,至今是疑案。据说《东方红》里最养眼的,是首长们内部审阅之后、正式公演时删掉的一场:我们的朋友遍天下,印尼、柬埔寨等地的热带姑娘热情欢迎来访红朝领道人,穿得极象 show girl。

老农我见过的最佳脱衣舞,是在波士顿。几位“识途老马”带乡巴佬去唐人街附近一家酒吧,他们说那里跳舞的有不少艺术系学生——波士顿大学的艺术系很有名。为什么会在唐人街附近?华人没有宗教信仰,好赌又好色,做这路生意的人自然投奔而来。有个女孩,非常健美,出场时裹着一条虎皮斑纹的大毛巾。前面无甚稀奇,无非是掀起毛巾又拉下毛巾。到音乐最后一章,女孩把毛巾扔在地上,就势一躺,竖起下身和大腿,背部贴着舞台快速旋转,同时双腿在空中做出各种高难度绞剪动作。俺觉得黛米都不敢跟她同台争锋。

老农有一点“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的感慨。但在美国,跳脱衣舞挣学费,实在平常。比较不平常的是有位心理专家。居然靠着当“代理妻子”而读完博士学位。有些特别困难的性功能障碍者,缺乏自制力,性格又不吸引女人,医生只能指定一位受过训练的“代理妻子”,由她来执行治疗步骤。这位也不是一入学就准备当“代理妻子”的,开始只是为心理学家当收发。有次替病人填表,她随口客气一句:这是很痛苦的,我理解。不料那位病人一跳八丈,大叫道:你理解,你理解什么,你永远不可能理解,Never! 见过此般失态,她走上了为苦命难人挽回尊严的不归路。这位女士,既有理论又有同行不具备的实践,如今已是美国性心理学权威。

那回在波士顿,咱们站在后排。前排坐着的,手里都拿着钱。拿一元的,只能插入舞女大腿上绑着的松紧带;拿十块的,插钱时,舞女会允许他们拉开一点裤腰。看着这些难同胞们哈拉子性急淌下的样子,就跟首长看文工团唱红歌似的,连我们革命同志和爱国青年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真正让人三圈过后尽开颜的艳舞,还是要在没有商业气味的场合。那时跳出来的,才是纯粹的本真生命力。

某年,和农婆去南美度假。在美国打猪草时认识的一位巴西官员,带农家两口子去圣保罗城外一百多公里的一个小镇。小镇很穷,但南美的穷苦农民们,疯起来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决不会整年哭丧着个脸。那天是他们的什么节日,满街狂欢人群。女孩子穿着那种称作 thong 的丁字裤, 拉我们跳舞。老农说不会跳。她们说太容易啦,随便你怎么动。俺说:你们穿这么少,我不敢跳。她们笑嘻嘻地说,It give you more woman(老农脑筋转了一圈才听懂了这句怪怪的英语),不分青红皂白就撞了上来。原来,这舞蹈就是按着粗犷的节奏撞屁股。老农有点心虚,四下张望,察看农婆在哪儿。哈,她被四、五个棒小伙围在中间,正撞得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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