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1639 次 更新时间: 2012-12-17 15:30:18

丁文:中国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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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   
丁文  

  
  按语:国人的麻将赌博风愈演愈烈已是不争的事实,国人沉溺麻将而不读书不看报文明素质下降亦是不争的事实。丁文先生称麻将赌博风为“中国癌”贴切不过。本文客观公正地评说麻将,幽默而深刻,鞭辟入里,触目惊心。读此文振聋发聩,庶几有救赎之功。但愿有所启迪,则斯民幸甚!天下幸甚!
  
  中国人是勤劳的民族,又何尝不是贪玩的民族,麻将的发明就是证据。
  1840年发生了鸦片战争,我国民自此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地。看看那时节拍下的国人的生活照,真是不堪入目!啥模样?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后拖着一条难看的“猪尾巴”,神态猥琐,与进入镜头的西装革履的西洋人形成巨大的反差,让今之国人看了自惭形秽也顿生疑窦:这难道这是我们的先辈?太不长精神了!如此痛苦麻木狼狈之态实在不好意思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然而残酷的事实是,近百年来的中国人就是那个模样。往古的汉唐雄风已成遥远的历史记忆,文明古国的风采与当时的情景构成绝妙的讽刺。中国人,你为什么不反抗、不发奋、不崛起?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民族精英分子上下求索,答案是该从民族的文化基因中去寻找。我们民族的偶像孔老夫子不是提倡“乐感文化”吗?相对于西方人的“罪感文化”中国人最善于忍辱负重、苦中作乐,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就是中国人面临灾难困苦时的心灵写照。洋大人吃透了中国人的特点,“好心的”的英国人不忍见其痛苦,给我们送来了鸦片,让国人在吞云吐雾中获得片刻的安乐,以纾解痛苦,何况还有我们自己发明的麻将,足可在吞云吐雾的梦幻和吆五喝六的麻木中消磨一生的时光。
  麻将真是个好东西!小小一副麻将,浓缩了人生百味,映照了世俗生活的无限风光。它伴随国人走完了中国封建社会整个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衰落时期,见证了近百年内忧外患、民不聊生的悲惨岁月。1966年被迫与广大麻友暂时揖别,然后共同经历了史无前例的文革动乱。1976年后总算迎来了大地回暖,麻将也叨光焕发了青春,伴随着改革开放的脚步,继卡拉ok热、交谊舞热之后掀起了麻将热,热遍赤县神州,处处作方城之战,极短时间里麻将以空前的速度传染扩散,极短时间里麻将馆鳞次栉比,极短时间里麻友遍天下。
  我们不禁要问:中国人不是正在努力实现四个现代化、奔向小康社会么?难道这就是中国人的实际行动?难道这就是中国人的合理选择?
  然而中国的玩友太多了,被麻将“麻”倒的人太多了,你无法改变相沿成习的社会风气。何况身在庐山,观察角度不同,横看成岭侧成峰,不识庐山真面目。麻将是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想禁绝麻将将其一棒子打死,还真做不到呢!因为麻友的队伍太庞大了,太有实力了,简直是可以和美利坚合众国一决高下的巨无霸,所以说撼泰山易撼麻友集团难。麻将不仅武功盖世、气冲斗牛,而且他们的理论研究太深入了,流派众多,颠扑不破,并占据了理论和道德的高地,反对麻将会犯众怒。列举几条,例如——
  “学人”说麻将是国粹。他们追溯麻将发明的历史,证明其来龙去脉非同凡响,竟与明朝伟大的航海家郑和七下西洋有密切的关系。麻将学问家言之凿凿,说麻将诞生于郑和七下西洋的伟大壮举中,根深叶茂,所以能风靡中国大地,600年生生不息,甚至认为它可以代表中国文化。对它的定位是“历史悠久的既有娱乐性,又有逻辑性和文化性的一项充满群众智慧的活动”,诸红楼梦》,三是麻将牌。他的遗产不仅有一部《毛选》,还有两副麻将牌。 打麻将曾经是毛泽东所喜爱的一项娱乐活动。工作之余,他常常以打麻将来消遣。在延安时期,他经常和叶剑英及他的政治秘书师哲等人一起打麻将。他认为打麻将多名人对它推崇备至、珍爱有加。伟人毛泽东说:中国对世界有三大贡献,一是中医,二是曹雪芹的《中存在哲学,可以了解偶然性与必然性的关系,也存在辩证法。毛泽东还曾巧妙地借助麻将的术语做统战工作,曾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的刘斐,原是国民党高级将领,曾代表国民党到北平同共产党人谈判。和谈失败后,刘斐思想斗争十分激烈,是留北平呢?还是回南京?一次宴会上,他和毛泽东谈话时,以麻将为题,试探着问道:“打麻将是清一色好还是平和好?”毛泽东想了想,笑着答道:“清一色难和,还是平和好。”刘斐豁然领悟:“平和好,那么还有我一份。”就这样,毛泽东的一席话终于使刘斐下决心留在了北京。毛泽东终归是伟人,他是天才的领袖,不可与一般麻将客相提并论,“码长城”并没有耽误他领导全国人民打败小日本、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著名学者梁启超提倡趣味主义人生观,趣称麻将为“四人功课”。梁实秋亦非庸碌之辈可比,“码长城”并没有耽误他爬格子、当作家;“五四运动”倡导者之一的胡适先生曾戏称:英国的国戏是板球,美国的国戏是棒球,日本的国戏是相朴,中国的国戏自然是麻将了。诸如傅斯年、梁实秋、徐志摩、潘光旦等人都是麻将爱好者。进入21世纪,中国的国力在增长,麻将的地位也在同步提升,不少要人力挺麻将,甚至有人主办“雀圣争霸赛”,建麻将博物馆,理直气壮地说“麻将是中国传统文化”,举办活动的宗旨堂而皇之,曰“提升‘国粹’的文化内涵”。甚至有人说中国文化就是麻将文化的标准体现,会玩麻将就等于你了解了中国文化的80%。照此说来麻将高手应当授予“终身教授”头衔,评个“博士” 、“院士”也不为过,特精麻将者则应尊为“国学大师”,与王国维、章太炎、梁启超、胡适、钱钟书之辈平起平坐。为了公平公正,国人似乎应当打报告建议瑞典诺贝尔委员会设立“诺贝尔娱乐奖”,并将此奖第一个授予发明麻将的中国人。就因为那些名人要人的力挺,麻将俨然成了堪与四书五经媲美的一门大学问,似乎在国外大办“孔子学院”的同时应当广设“麻将馆”,以弘扬国粹。如此等等,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惊诧莫名。
  “玩友”说麻将是休闲。有“麻友”坦诚地说:“我打麻将就是因为太无聊,精神空虚。打麻将可以打发时间,挺好的。”还有“麻友”说的更直接: “不打麻将,我们还能干什么?”看来中国人的空闲时间太多了,不打麻将中国人将惶惶不可终日。所谓“麻将进入千家万户,家自为战,人人参赌”。某些乡村的农民是“一个月过年,三个月种田,八个月赌钱”。当然,这些民谣是极而言之,虽有些夸张,但反映了部分真实情况,中国人“勤劳”的赞许遭到了有识之士的质疑也就毫不奇怪。应当承认,打麻将的确是一种颇有情趣的休闲方式。现在生活节奏快,工作紧张压力大,打打麻将放松放松未尝不可。那些下岗的市民、在家的老人,他们就靠打小麻将来打发时间,借此休闲、愉悦身心是是合乎情理的,不能横加指责。何况中国人一贯喜欢休闲技巧性的游戏,如作家林语堂所说的,中国人不喜欢在力度上下功夫,但喜欢在精巧上做文章,以至于下巴都是圆圆的,没有外国人那样的尖下巴。——为了确保中国人有个圆圆的下巴,看来麻将还得代代传承,理应欢呼“麻将万岁!”鲁迅先生也有类似的调侃,他说我们中国人发明火药用来供祖辈做寿用却不知道用来制造枪炮,外国人的大炮攻进来了,我们还坐在桌上打麻将,泰然自若。你或许领略过打麻将的精彩场面,人头攒动,掷子有声,气定神闲,聚精会神,纵然此刻发生了10级地震,抑或是强敌入侵打到了家门口,麻友们还是那般浑然不觉,牌事重如泰山!这或许由于麻将接受了中国禅宗的濡染,带几分禅意,帮助中国人练就了淡定的功夫。
  “赌友”说麻将是钞票。麻将何时成为了赌博的工具,无从查考。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自从麻将与赌博联系在一起,麻将便生病了,不再具有一副纯洁的面孔,不再是健康的休闲方式,而是充满了阴毒、奸诈、腐败和污秽。某些赌徒麻将桌上大摆谱,一掷千金不在乎。甚至押了住房押妻子,最后搭上手指头。麻将具有让人毛骨悚然的邪恶的力量,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人的命运:或金钱铺地、金玉满堂;或穷困潦倒、一贫如洗;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麻将会演绎“芝麻开门”的神话,不离开三尺方桌,获得你想获得的金钱、粮食、房屋、土地、美女,也可能片刻失去你所拥有的一切。麻将赌博不知毁了多少和谐的家庭,不知断送了多少人的锦绣前程,不致将多少人送上了不归路。麻将导演的人间悲剧成为中国戏剧的绝佳素材。我国戏曲中不乏赌博的故事,例如,河南坠子《李堂卖妻》,余华的小说《活着》及同名电影,香港拍的雀神系列最有影响的如《赌圣》、《赌神》、《赌王》、《赌侠》、《赌霸》等之类。古往今来麻将赌博确实是败家乱德的根源,但无论是苦口婆心的规劝,抑或是严刑峻法的禁绝,都无法将麻将从人们生活领域中删除,或则源远流长、流恶难尽,或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根本原因在于国人好赌成性,又加之影视节目的推波助澜,所以此风愈演愈烈,时至今日竟然是全国山河一片“麻”。网上一篇文章调侃道:“上到中央领导官僚阶层,下到普通百姓;从腰缠万贯的富豪,到囊中羞涩的工人农民;从鹤发鸡皮的老叟老妪,到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从满腹经纶的骚人墨客,到胸无点墨的市井之徒,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麻将。在麻将面前,中国人民变得那么规矩,那么精神,那么生机勃勃,那么废寝忘食,那么孜孜不倦,那么任劳任怨。……我们要以麻将为中心使不同阶层、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中国人民平等起来、团结起来!”社会上曾流传这样的顺口溜:“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喝酒。”东邻日本乐见中国人打麻将,据说为了解决中国麻将爱好者理牌之苦,精明的日本人发明了自动麻将机,鉴于日本“麻风”衰退,于是瞄准了中国市场,果然大受欢迎。
  “病友”说麻将是魔法。2011年12月12日浙江在线发表了作者陆雯的一篇报道,言说麻将有奇迹:44岁的江西女子淦雪梅遭遇车祸,大脑中枢神经严重受损,抢救了20多天,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因为淦平时喜欢打麻将,在医生的建议下,家人每天坚持对淦雪梅喊:雪梅,起床打麻将哦,三缺一,你快来呀。家人不在时,就给她听录音。听了20多天,淦雪梅醒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一个久病卧床的老太太,只要叫她起床打麻将,竟然她能一头拾起身来,象健康人一样坐在麻将桌旁,兴致勃勃地喊叫“碰”、“三筒”、“自摸”……。麻将竟然有这样的魔力!?一位患者自诉因无聊而总爱想东想西,由于想东想西而至睡不着觉,医生附耳说了治病秘诀,道出三个字曰:打、麻、将。那处方自然是“麻将一付,常作方城之战”。一位麻友言之凿凿地说:医学研究发现,老年人多打麻将可以预防老人痴呆症。遗憾的是未能发明“麻将健身术”,也无人倡导建立“麻将医院”,而且更多的例子说明麻将不是魔法,个案也不足以说明麻将有什么医疗功能。相反的,长期打麻将的人颈椎、眼睛、胃、膀胱、气管等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许多人因此患上“麻将病”,说打麻将有助身体健康实在不能苟同。
  “色友”说麻将是美色。一些麻友打麻将动邪念,挖空心思地注入色情内容,希图过一把好色的瘾。有花边新闻说,某地麻友把“二筒”叫“二奶”,把白板叫“屁股”,把八筒叫“猪奶”,把一条叫“鸡婆”(妓女)等等。麻友们还即兴创作以麻将为题材的黄色段子。2005年3月6日纽约一个画展展出了画作《2008北京》,其实画的是四个女人打麻将,一时看不明白内里隐藏得很深的含义。画家是刘溢,一个去了加拿大的中国人。他的选材引来诸多非议,如有人形容的那样:这幅油画“在西方社会以及网络世界引发的口水已经比画家所用的颜料多出千倍”。更有出格的事是竟然出现人体麻将,广东顺德首届“长鹿杯”麻将大赛在长鹿举行,136名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充当麻将牌,4名麻将顶尖高手坐在高台上挥旗鏖战,一立方米的大骰子,400平方米的草地麻将桌,多名全副武装的美女挥着红旗随着4名高手的战术调兵遣将。个中自然少不了蛾眉放电、脱衣甩胯、春光乍泄以吸引看客的眼球。不过主办方底气十足,坚称人体麻将大赛完全是以娱乐为目的,以弘扬健康文明的麻将文化为宗旨,正计划将此项目申报吉尼斯纪录。真够荒唐!
   “僚友”说麻将是和谐。国家公务员打麻将很普遍,而且多是同僚聚赌。同朝为官为宦嘛,联络感情是很必要的。想升迁送钞票有行贿之嫌,麻将桌上有意输两把,让上司得实惠,不显山不露水,高明!高明!民谣云:“搓麻又有新创意,送烟送酒品位低。赌注大小看收效,心照不宣好默契。”僚友们是公家人,搓麻将心里有障碍,毕竟这是法律所不允许的事,即使某位公安官官相卫不抓赌,心里也难免忐忑不安。聪明的僚友兼麻友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开放麻将的理由,(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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