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信力建 

   从“和平崛起”到“民族复兴”,话语转换是一大亮点。“和平崛起”的主体是国家,这没有疑义。“民族复兴”的主体是什么呢?

   民族不同于国家,有很多民族是跨国境分布,朝鲜族、蒙古族都有其为主体的主权国家。民族也不是具体的人,人可以经由通婚等方式改变民族,可以移民改变国籍。民族是文化,存在于人与人的关系之中,因此“民族复兴”就是指主体民族的传统文化复兴。

   国家崛起是近代欧洲的主旋律,西班牙、奥地利、法兰西、德意志轮番崛起,结果战乱频仍,哀鸿遍野,国家是崛起了,宗教是兴旺了,人民却流离失所,因躲避战乱而出现的移民潮历经三四百年,持续到二次大战。苏联是最后一个靠战争和教义崛起的欧洲国家。二战后的美国有实力超越欧洲前辈们,统一美洲,甚至世界,但是美国没有那么做,甚至主动放弃到手的哥斯达黎加和菲律宾,要求他们独立,连改变那两个国家的天主教信仰都不去做。然而以民族论,英语民族在当代所取得的成就在人类历史上是空前的。类似的,以国家论,汉唐两度辉煌,距今已经一两千年之久,此后两度亡国。黄河流域更是自西晋之后,大部分时间处于游牧民族统治之下。

   1949年至今的版图,放到中国几千年历史中去看,超过盛唐强汉,算是已经崛起,还想崛起到什么程度呢?难怪“和平崛起”的声音也令周边国家紧张。然而以民族论,华夏民族延续数千年未曾中断,不但同化征服民族,而且向周边地区输出文化,原创技术多不胜数,诸如政教分离、宗教宽容、人道主义、公务员体系、直接税、土地私有、自由贸易、私立教育、私立医院……这些华夏文明的古老元素,经由来华传教士引介,逆向改造了欧洲文化版图,是现代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可悲的是那些原创的本土文化,在他国熠熠生辉,在国内要么被铲除,要么备受打压和歧视。一些源自地中海的古老有害文化,却在中华大地上肆虐。

   近代以来很多文化人鼓吹所谓“亡国灭种”危机就是国家主义、种族主义的反映,这两者在传统文化中要么找不到,要么很边缘。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是“有教无类”,即文化民族主义。

   国家主义、种族主义为什么祸害严重?因为它是以暴力将国民或者族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你不得不为遥远的陌生人的懒惰、贪婪、残暴和野心分担后果。国家主义和种族主义与宗族不同,宗族是有自然情感支撑的共同体,而国家和种族是人为划定的。国家主义和种族主义与保险也不同,商业保险可以拒绝认购,可以自由退出。国家主义、种族主义是东亚两大国之间发生战争的文化动因,东亚躲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却沦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主战场,这是欧祸东渐惨重后果。

   “和平崛起”虽然号称和平,却在精神上与之遥相呼应。比国家主义、种族主义更隐蔽的是平等主义,它同样是束缚人的枷锁,由于隐蔽,实际危害更大。比如欧盟最近以性别平等名义,要求大企业的董事会必须要有40%的女性成员,侵削股东组织董事会的权利,引起包括包括女性在内的欧洲经理人抗议。如此悖逆常识的政令都能出台,可见平等主义对欧洲文化浸润之深。

   值得庆幸的是,平等主义在中国还只是流布在知识分子阶层,没有渗透到全社会。在平等主义占主流的地中海、拉美和南亚地区,政治经济总是一波三折。而东亚各国只要回归传统文化,经济上都迅速腾飞,没有例外。所谓东亚奇迹其实不是奇迹,而是正常现象。几千年来,东亚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程度,一直领先于世界其他地区。横向纵向的事实如此显明,可见民族复兴不是难事,只要放生传统文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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