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01月28日 20:21:18

  随着有战地玫瑰之称的闾丘露薇无可忍无须再忍得谈论“电视记者”之职能与本分,柴静事件进入第二季。
 
   与第一季单纯走家庭道德路线不同,“砍柴”第二季多了几分严肃讨论问题的模样。这所以说多了严肃模样,是因为在这一季中,此前的主旋律并没有真正消失。在网络名人木子美继续点燃一根根导火索的状况下,尾随的民众又一次目睹到内心如此渴望看到的人性之不堪。随着木子美贴出旧文,又一个男性独立媒体人,专栏作家原本良好的公众形象和励志故事轰然倒地。
 
   在一个无底线著称的女性高举旗帜之下,一群群民众脸带面具讨伐另一个据说私德有亏的女人,还有比这种道德理想国图式更为荒诞的事情吗?虽然革命从来与性相关,丹东和妓女的问题也曾困扰着当年的法国大革命,但是论到中国的2013,就会发现中国的革命只会比当年的法国更加荒诞,一旦当断头台树立在广场上,狂欢与戏谑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据说生活是件长满了虱子的华袍,而事实证明,在袍子和虱子之间,人们喜欢的,还是虱子。
 
   更有意思的是在,在木子美的爆料与旧作中,一二季的不同线索最后如此妥当汇集到一起。一块块拼图拼将起来,人们终于看到一个如此不堪的柴静:在私生活领域,她一贯卖弄风情诱惑有妇之夫,内心充斥着拆散他人家庭的变态冲动,而在专业领域,她在凭借着机心利用性别优势上位占据平台之后,不顾记者的本分占据屏幕中央,用煽情路线讨好民众并掩盖自己的肤浅不专业。而最后一块拼图由同为媒体中人的董路提供,在他的文章里,董路宣布,柴静的成名“依托于央视平台和老男人饭局”,柴静的采访依靠以情绪为主的表演,和于丹之间就差一本《论语》。而最后的结论是:柴静在“非主观害人”。
 
   坦率说,我部分认同批评者的看法,比如,记者采访的首要工作是在现场提问、看清事实、找出原因,并引发对于体制等社会根本问题的讨论。如果只关注人不关注人背后的原因,这种采访是不合格的。而在看完柴静对李阳的采访之后,我也认为那是一次极其失败的采访,过多煽情掩盖了对事件的描述,陈旧的专题片节奏注定了这期《看见》因为忽略了重要的新闻线索而什么都没有看见,而在我看到的其他几集,同样毛病严重。无论是袁厉害还是李安,似乎都在柴静以及团队所划定的阐释前理解中被曲解,都如此顺滑的符合大众对这些人物的原初理解和想象,将本来可以精彩的话题消磨成平庸的知音体电视节目。
 
   作为媒体编辑,我一次次按下暂停键,因为实在不愿意看到如此低劣的外围常规提问,不忍心看到对话中出现的一些明明很有价值的线索被柴静轻轻放过。甚至严苛一些,我看到的这几期节目,都是失败之作。
 
   当然,什么是新闻,什么是好的新闻,记者该做什么,主持人该做什么,这是一系列可以讨论也值得认真讨论的话题。在我看来,最好的人物报道应该是从新闻当事人出发,走向宏大的社会问题,并最终回到当事人主体。而柴静对李阳的采访之所以失败,也并非是“骄傲轻敌”,并非因为“李阳的眼里没有对CCTV招牌的敬畏,他不是讨好媒体的明星艺人,也不是祈求怜悯的弱势群体。”而是因为种种限制——平台的限制,柴静极其团队自己的限制,导致我们看到的采访缺乏记者基本的好奇心,无力描述事件并追问原因,而没有这两步,除了稍显廉价的同情和激愤,柴静未能真正与采访对象对话。
 
   不过,即便这些批评可谓尖锐有理,即便进入第二季拥有了严肃外表,“砍柴”依然未改荒诞。当一本书,一个人进入公共领域之后,她的私生活,她的专业水准都应该是次要的,这个最应该问的是,柴静对于社会就应意味着什么。她的故事,她的节目,她的文字是否有可取之处,她为什么如此受到欢迎乃至追捧,这此种心态与中国社会建设究竟是利是弊。这些问题,在砍柴进行完两季之后依然没有出现,而在未来,即便讨论出现了,恐怕也是乏人问津。
 
   当然有权力追问乃至批评她的专业水准和私生活,不过一个健康社会中,追问是在一种前提下展开的,那就是胡适所说,“凡论一人,总须持平。爱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方是持平。”这种持平之论应该成为社会的常识与共识,没有这种常识和共识的讨论,总难免流于荒诞,冒出些戾气。今日之中国社会,持平之论稀缺,乏常识无共识,柴静的遭际,可视为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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