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這兩天降雨,空氣浸入涼意。與涼意併存的,還有一股益發濃烈的緬懷氣息。

前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在濟南的世紀大審暫時落幕。在他的官場最終處、重慶,所能見聞之處似已全然抹去這位前書記的影子,其實是留在看不見的地方。

「說真的,我一點都不關心他的案子。」一位從事零售業的台商陳先生談到薄熙來時說,「但沒辦法啊,在這邊跟廠商吃飯,大家聊的都是薄書記。」

「十個重慶人,有九個半都懷念薄熙來。」陳先生嘖嘖稱奇。

重慶人蔣小姐的姊夫前陣子遇到搶劫,所幸人身平安。她感嘆重慶治安在薄熙來離開後急遽惡化。

開出租車的張師傅也很想念薄書記。他說以前重慶治安很差,出租車司機常被殺、被劫。過去張師傅聽到客人要去比較偏遠的地方,一定拒載,直到薄熙來到了重慶才有顯著改善。

薄書記在重慶四年多,最為人知的,就是他大口唱紅歌,大力打黑,大批建交巡警平台,大肆種銀杏樹,大舉拆違建。

這些作為指向或暗示薄熙來好大喜功、重表面工程、假公濟私的性格,但民眾直接感受到的治安改善、市容改變等政績卻始終留在心中。

「貪汙的官不是到處都是嗎?為什麼不抓只會拿錢的官,而是抓(薄熙來)這種雖然拿錢但也會做事的官?」在重慶工作的美商主管李先生說。

阿鐵可能是極少數不懷舊的,她現在任職於重慶某下轄縣政府宣傳辦,在此之前是名警察。王立軍任公安局長時,她每天工作執勤超過十六小時,只覺生不如死。她秀出手機裡跟已遭處死的前重慶司法局長文強、叛逃掀起薄事件序幕的王立軍分別握手的合影,戲稱這雙手被朋友封為「死亡之手」。

也許大陸人對貪官的厭惡是有等級區分的。薄熙來帶領重慶至前所未有的高度,帶給重慶人自信與希望,過程中或犧牲部分人的利益,但多數百姓仍選擇原諒,持續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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