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度中文DSE考試有幾條非常有爭議性的作文題目,其中一條為《必要的沉默》。《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下稱《紅van》)其實就像這樣的作文題,又或者說《紅van》是陳果刻意製造給自己的題目,入場的觀眾究竟看過或未看過原著多,已是一個很有趣的targeted audience預測,我則屬於之前未看過的一群。

《紅van》角色之中,有一個角色是非常適合回應今年度的考試題《必要的沉默》,我一時三刻亦想不起其他電影中有角色更配得起這條題目,就是主角黃又南演的阿池。他一副好心的樣子,為人設想的腔調,在這種關頭卻把重要資訊緊緊收埋,畢竟他是唯一回過九龍,又最先見到其他乘客染病死亡的一位,但他卻可能出於好心,擔心震驚各人而把這些重要資訊轉成為一種「必要的沉默」。

後段相處理得有點奇怪的「一人一刀」一幕,有一個相當著的故事有著類似的情節,就是Agatha Christie的《東方快車謀殺案》。《東方快車謀殺案》大家的沉默是因為彼此有著共享的仇恨和罪孽,而《紅van》「一人一刀」一幕,背後有著共同對當時茶餐廳外世界的恐懼,還有是共享著世界只餘我們那種正義由我們定義的快感,這種恐懼和快感對良心來說是另一種「必要的沉默」。

《紅van》跟作文題目《必要的沉默》,幾乎同一程度觸動著我的神經,因為彼此都是這麼ambivalent,如此日常又同樣無可避免地政治化。「邊個撚樣做特首?」這句粗口有甚麼特別? 這是一句肯定只有香港人才懂的粗口;《紅van》和《必要的沉默》一樣,註定是屬於香港人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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