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有话说:一个人无论怎么活,都只有一辈子——至 少目前的科技和医疗还不能承诺来世或永生。因此,怎么过好这一辈子,就成了世世代代时间长河中的每一个人的苦苦追索。小编相信一个道理:环境塑造人,环境 改变人,环境成就人。站在这个立场上,生活在何时何地遇到何样的人,便会造就不同的人生观,带来不同的人生。牛顿如果生活在中国会不会成为一介赶考举子, 没人可以假设。牛顿只有一个,即使是在他那个时代。东西方文明的发展差异,对世界、对人生的看法的分歧,孰优孰劣等等问题,争论了一百多年了,也讨论了一 百多年了,并且还会继续下去。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人逐渐缩小了与西方国家人民生活水平之间的差距,近年来,中国人逐渐对自己的传统、哲学、人文和历史重新拾起了自信,这个时候适时比较一下中西方人生观、世界观的异同,也是一种继往开来。孙继滨在《中国人的紧箍咒》一书中阐发了他对这一问题的认识与见解。

 

几 十年前,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曾经让中国人记忆深刻。小说主角保尔·柯察金这样说道:“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来讲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 命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了世界上最 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事业而斗争。”当时这段话人人敬拜,让许多年轻人为之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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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旧书封面

近20 年 来,国内富人越来越多,保尔却几乎绝迹了。人们看到的是:一些人富了之后,首先想到的是换房换车,还有人想到的是换老婆。如果你去问他们:下一步要追求什 么呢?也许你得不到正面的回答,但是他们的行动会告诉你:下一步的追求是更好的房子和车,还有更多的老婆。或许他们来世间一趟,就是为房子车子老婆,又或 许他们未曾读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吧。

“难道我们生而为人,就是为了这个?”许多人对富人们的答卷表示不满。然而,对于自身的人生意义,却没有几个人真有本事廓清。对于人生意义的看法,除了保尔那 个版本,在这世上的确还有许多种,太多的选择让人们无所适从。这种情况在笔者身上也延续了很久,直到读到乔布斯的这句话:“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难道还 有其他原因吗?”它使我摆脱了中国史书中那些榜样的影响,“忠臣良将孝子贤孙”等等彻底失去了魅力,因为他们根本不曾改变世界。接下来怎么办呢?当然是找 自己的途径,改变世界的途径。借用乔布斯的话来说:“如果你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么继续找、不要停下来,只要全心全意地去找,在你找到的时候,你的心会告诉 你的。就像任何真诚的关系,随着岁月的流逝只会越来越紧密。所以继续找,直到你找到它,不要停下来!”人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不是在改变世界,就是在去 改变世界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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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级“偶像”乔布斯

这里我们讲了许多,其实说的都是一件事:人生观。

詹姆斯·卡梅隆,好莱坞著名电影导演。他也曾不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将来要向什么方向发展。中学毕业以后,他就从大学辍学,跑出校园闯荡社会。他干过机械修理工,甚至给别人开大卡车。直到1977年,当詹姆斯·卡梅隆看到了乔治·卢卡斯的经典科幻影片《星球大战》时,他才激动地意识到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从此他确立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并走上了导演之路。后来,他导演了史上最卖座的两部电影《泰坦尼克号》和《阿凡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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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卡梅隆

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伟大的哲学家、科学家以及思想家布鲁诺,从小由神父养大,15 岁 就当上了修道士。然而,一接触到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布鲁诺就立刻燃起了火一般的热情。从此便摒弃宗教思想,只承认科学真理,并为之奋斗终身。他以超 人的预见提出了宇宙无限的思想,认为宇宙是统一的、物质的、无限的和永恒的,大大丰富和发展了“哥白尼学说”。布鲁诺的卓越思想使与他同时代的人感到茫 然,为之惊愕。甚至连那个时代被尊为“天空立法者”的天文学家开普勒,在阅读布鲁诺的著作时也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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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诺

所 谓“人生观”,就是人们对于自身存在意义的认识。这个问题很重要。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问题的答案就是“我活着的意义”,这个答案能决定或是改变他的人生 轨迹。就比如詹姆斯·卡梅隆,看了《星球大战》之后,卡梅隆发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从而决定了自己日后的人生轨迹。对于一个文明而言,这个问题也很重要, 该问题的答案就是“人存在的意义”,它能决定或是改变文明的发展轨迹。而布鲁诺人生观的剧变,不但改变了自己,还改变了西方文明的发展轨迹。

人生观是深植于人们头脑中的,对于社会人的个体和集体,以及其生存和成长意义相关问题的认知。但是,这种认知很难说是先天的,后天的影响似乎有着更重要的作用。从前面两个例子可以看出,人生观深受后天人文教化的影响和局限。就仿佛在19 世 纪,中国人无不惊讶西方人的人生观:人生苦短,为何这帮洋人不学圣人大道,却在一些雕虫小技、奇技淫巧上耗费一生?而西方人则无法理解中国人的人生观:人 生苦短,为何这些中国人会在千年前的几部古书身上耗费一生,会为一场场科举考试用尽心血?两大人群之间如此巨大的差异,断不能用先天的个体差异来弥补。我 们有理由相信,这完全是后天的不同人文教化作用下的产物。伟大的牛顿若是出生在古代中国,也不过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中的一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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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

说到这里,也许人们会好奇:在人生观上,东西方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呢?中国有个古老的寓言故事:买椟还珠。

一个人要卖手上的珍珠。珍珠很不错,但是为了卖更高的价钱,他为珍珠做了一个非常华贵的包装盒。在市场上,华贵的包装盒赢得了不少人的目光。很快,珍珠很快被人高价买走了。正当这个人得意时,顾客却跑回来把珍珠还给了他。原来顾客误把盒子当成了正品,珍珠反倒成了装饰。

回 到人生观话题上来,西方人的人生观虽然千奇百怪,但是有一个基本前提,那就是:人是那颗珍珠,是正品;世界是那个包装盒,是装饰品;人比世界要贵重。然而 对于中国人来说:人就是一颗无足轻重的珍珠,是装饰品;世界则是那个华丽的盒子,是正品;和人相比,世界要贵重得多。东西方在人生观上的根本差异,就体现 在天人关系上,即:人和天,到底谁是客、谁是主?显而易见,西方人认为人是主,是逆天的,而中国人认为天是主,是顺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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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开朗基罗创世纪作品之创造亚当

话说上帝突然记起曾经创造过世界。便叫耶稣过来:“儿啊。我创造了世界,并照着我的形象,按着我的样式创造了人。你去看看,现在人在做什么?”

耶稣去转了一圈,回来报告说:“现在人分成了两派。一派在世界的西部;一派在世界的东部。西部的人认为世界是您造的,并认为自己是按照您的样式创造的,是世界万物之灵,有权处置那个世界的一切。”

“东部的人呢?”

“东部的人不记得您了。他们认为所居住的世界就是一切意义的本源。所以他们做事讲究要顺从那个世界,追求的是领悟世界的道理,并尽可能地与其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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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赵佶 听琴图(局部)

人 生观的重要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认识上,它决定了人们是如何看待自身的存在意义、如何看待自身的发展方向以及人生的终极目标。在实践上,它决定了人们会 去做什么,怎么去做,以及做到何种程度。相比之下,天人关系似乎是一个比较遥远的话题,除了学哲学的,很少有人留意。然而,对于人生观来说,它却有着超乎 我们想象的重大意义。如果说,人生观是一个可以影响人一生一世的意义系统,那么,人们对天人关系的认识似乎是一个可以决定文明存亡盛衰的价值观念,因为在 某种程度上,它决定了每个人的人生观。

——以上内容选自孙继滨《中国人的紧箍咒》(东方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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