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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被删了一篇文章,标题是《北京为何有这么多奇葩户型?》,内容是探讨保障房政策与奇葩户型的共生关系。可能还是不合时宜吧。

于是翻看了下,这半年来,我已经被删了7篇文章。以本人每周一篇的低产效率而言,7篇就意味着50天的工作全白费了。从公司角度来说,这样的员工几乎属于负资产,半年要发一个半月的无效工资及社保。更别提,我还曾经连累虎嗅被封号一周。

像《天津折叠》那种文章被删了,倒也早有心理准备。反而像这种感觉没碰什么G点的内容被删,情感上更难以承受。

作为媒体分工的一种,时事评论之道早已衰微,然而如今星辰大海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的召唤,更把这个工种摧毁殆尽。从商业角度讲,做这种毫无收益只添负担的事情,只会彰显愚钝。

这就是时事评论行业给外界留下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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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发了个招聘启示,想培养些年轻人,也为公司储备人才。

有位朋友发来了简历——

“目前依靠个人变态的努力月薪已经能达到5万左右,可以说非常幸运的。但是我并不开心,以前似乎一直是为了赚钱而活着。”

聊了下得知,他在一个时常给虎嗅投稿的新媒体团队做文案,写包括商业稿件在内的各种内容,刚刚毕业2年。

我比他大9岁,从来没靠写作赚过这么高的工资。

他说:“一定要带带我,让我和你学写作!”

我说:“你见过谁向比自己收入低的人拜师的吗?你学这玩意干吗,受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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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青年导演胡迁自杀了。他留下的微博里,有几条挺疼的——

“有一次在三里屯遇到个火山女主播搭讪,她说帅哥你是做什么的,我说纯文学,她说什么文学,我说文学,她说网络文学?我说不是。她说那你一个月得赚十万吧,我说没有,她说五万总有吧,我说不可能,她说两万呢?我说看收成。她说这会儿他们给我刷了几个火山,一个三千快。我说你厉害。”

“这一年,出了两本书,拍了一部艺术片,新写了一本,总共拿了两万的版权稿费,电影一分钱没有,女朋友也跑了。今天蚂蚁微贷都还不上,还不上就借不出。接下来拍下一个电影,弄下本书,看起来忙得跟晒咸鱼似的,但只要不跟朋友吃饭就得在家煮速冻水饺。关键是周围人还都觉得你运气特好,CTMD。”

一时感慨,就转发了一下:拥有难以成为商业品类的手艺,再无其它糊口技能,勉力维持生计,却被周围人误认为已经混得不错。每到夜里想及此处,人都难免低落自卑。我完全能体会博主的心境。

有人在我微博下评论到“可你收入那么高,你怎么体会到的?”,之前也有人说“你月入应该不止5w吧”、“我感觉伯通月收入不低于2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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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所鄙夷的一家土豪公司却送钱来了。今日头条的金字节奖评了我,据说奖金有2万,几位朋友在微信上向我道贺。

我是这样回复的——

两万元就这么扔了,俗话讲“穷横穷横的”,的确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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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可能又该换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