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
来源The sacred & profane love machine (2)
译者IYA翻译

作者:艾瑞斯·梅铎

 

   那种情境下,艾米丽十足的忍耐力则进一步地证明了他们的结合是正确的。毕竟全世界都想将他们拆散时,他们竟也熬过来了。那段绷紧的时光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他们最终能注视着彼此,自由地呼吸彼此浓厚的气息。

 

   布雷斯知道他必须赶紧去见哈丽雅特。他必须忍受她的泪水,再次与另一个自己博弈。虽然此刻他的心看起来似乎冰冷如灰,他清楚它仍停留在胡德屋里。当然,他仍然爱着哈丽雅特,只要一看见她,他爱着她的那一半的心就会立刻复活,尽管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我必须分裂我的心而活着,他带着些许哲学意味地告诉自己。但他还是迟去找她了,并不是因为他害怕哈丽雅特的责骂和她哀怨的眼神,或甚至是他害怕转变成另一个自我时的惊恐。而是他无法忍受玷污艾米丽的爱意。很自然艾米丽也害怕,很自然她需要一而再的承诺,而这种承诺对布雷特来说则是一种他许给她时无比的快乐。搬到新平房时她如孩童般的欢喜曾让他感动得落泪。他再次看着她就仿若看见他一眼就喜欢上的大多数小孩一样,如同完好无损的小生灵,真实的化身,而这种真实是真正属于他的,他自己独占的独一无二的真实。

 

   所有的这些都是布雷斯之所以“冷静”的因素。他经受了太多的苦痛与恐惧,但他却未体验过苦闷的未决与狂乱。他对大卫有种巨大而无名的苦楚,但从表面上他更担心蒙特对这件事的看法,以及他是否已经去和哈丽雅特谈过。但是哈丽雅特在他心里的样子已经变得凝固且孤独。即便她很可怜,即便她很愤恨,但最终她还是忠实地等待。但与此同时,艾米丽·麦克修却哼着小调,一一将新的枕头床单扔进烘衣柜里,而此时布雷斯则坐在楼梯阶上看着她微笑。布雷斯也很快乐,这里将不再有愧疚、邪恶与暴力,而是一个崭新的纯真之地。

 

   艾米丽边整理好亚麻布边唱着歌儿,就如同从新生的温暖窝里跳脱出来的雏鸟,享受着阳光、爱情以及充裕的物质生活。床单、枕套、毛巾,甚至还有碎花餐巾,天呐!她之前从未有过衣柜,这辈子也从未像这样一样接一样地买这么多东西,而每买一样东西都为她爱情城堡又垫上了一块基石。艾米丽觉得自己如同瞬间被猛虎吞没的殉道者一般,就站在上帝身旁接受上帝对其牺牲的称颂。她曾亲身经受了苦难,现在是该她得到奖赏的时候了。她充分地感觉到了平衡,就如同被赐予了一副神仙肉体,清透而舒心。而过往那些可怕的岁月一直附在她身上对布雷斯的所有爱恨情仇都平息了,纯净了,美好了。平生第一次如此强烈又快乐地爱着一个人,她怎能不歌唱。当然也有害怕,她无时无刻都需要布雷斯出现在她眼前,需要他的眼神,他的爱抚。她还需要他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承诺,渐渐地她也得到了这些承诺。但是布雷斯并没有告诉她哈丽雅特的控制已经消除了。事情暴露、谎言破碎、真相大白都如同天空中散播福音的天使,从旧世界中创造出一片崭新的天地,虽然再也回不去了。就连暴力迫害也不再危险可怕了,这并不是战争的开始,而是结束。这叫艾米丽怎能不在每个清晨从梦幻般的现实中醒来,笑容里尽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现在她转过身看见布雷斯坐在楼梯阶上。这些天布雷斯总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现在就正对着她微笑呢。他这副样子是在嘲弄她吗?不,那绝不可能是他笑的含义。“你真是个坏蛋你!”她嗔道,转身便将他搂在怀里粗野地摇晃。后来爱的新结晶从她渐渐隆起的身体里诞生了,是个儿子,这个小家伙就是躺在她和布雷斯之间完美的纽带,让她能以这种新姿势,抱着他,抚摸他。

 

 

   “抱歉,”蒙特说,“真的很抱歉。”

此时靠着书房窗格的草坪间,他与哈丽雅特正坐在一张雨渍斑驳的骨感柚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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