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批判《苦恋》

30年前,白桦的剧本《苦恋》及由其改编的电影《太阳和人》,曾引发了一场全国性的大讨论,最终未能公映。

1981年4月18日,《解放军报》以半个版的篇幅发表读者批判《苦恋》的3封来信。

4月20日,《解放军报》发表特约评论员文章,说《苦恋》“不仅违反四项基本原则,甚至到了实际上否定爱国主义的程度”,它的出现不是孤立的,它“反映了存在于极少数人中的无政府主义,极端个人主义,资产阶级自由化,以及否定四项基本原则的错误思潮”。

文章被数家报刊转载,并通过广播传播给千家万户。

  



2、批判《将军,不能这样做》

将军,不能这样做 
  
  作者:叶文福      

  历史,总是艰难地解答一个又一个新的课题而前进的。
  据说,一位遭“xxx”残酷迫害的高级将领,
  重新走上领导岗位后,
  竟下令拆掉幼儿园,
  为自己盖楼房;
  全部现代化设备,
  耗用了几十万元外汇。

  我……
  我说什么?
  我怎么说?……
  你——
  是受人尊敬的前辈,
  我是后之来者。
  你我之间
  隔着硝烟弥漫的
  三十年代、
  四十年代,
  批评你——
  我从来,
  没有想过。

  因为
  也许正是你
  用抱着机关枪
  向旧世界猛烈扫射的手。
  把抽在我脊梁上的皮鞭
  一把夺过——
  你把我搂在
  满是血污
  和热汗的胸前,
  大滴的
  泪水
  砰然而落!
  你抽泣着
  摸着我
  浑身的伤疤,
  厚厚的嘴唇,
  哆嗦着,
  你说:
  “孩子,
  我们
  解——
  放——
  了——”
  
  于是,
  我赤着脚,
  小小的脚丫
  踩着你
  又深又大的脚窝
  走进了
  新中国……
  不!将军——,
  即使是这样,
  我也要说,
  我更应该说!
  记得么?
  那年
  抢渡泸家桥——
  身后:追兵!
  对岸:烈火!
  一河如虎的浪山呵,
  几根沉沉铁索……
  革命
  在危崖上
  焦灼——

  难道井冈山的火种
  要被这大渡河水
  无情吞没?
  你大瞪着
  布满血丝的眼睛,
  驳壳枪
  往腰间
  猛地一掖,
  一声呼啸,
  似万钧雷霆,
  挟带着雄风,
  冲进了
  中国革命
  英雄的史册!

  那时候
  将军,
  你想的是什么?
  我敢说,
  你想的是:
  “为子孙后代
  都过上
  幸福的生活!”
  你说的是:
  “最艰巨的任务 
  给我!
  给我!……”

  多么不幸!
  我的浑身弹痕的将军呵,
  四十多年后,
  你英雄的身躯,
  竟会让功劳
  压得
  步履蹒跚,
  你雷霆般的声音
  被时光的流水
  侵蚀得
  多么孱弱:
  “给我……”
  “给我……
  给你月亮
  你嫌太冷,
  给你太阳
  你嫌太热!
  你想把地球
  搂在怀里,
  一切,
  都供你欣赏,
  任你选择……
  什么都要,
  你什么都要!
  为什么
  就是不要
  你入党时的誓言?
  为什么
  就是不要
  无产阶级的本色?
  难道大渡河水都无法吞没的
  井冈山火种,
  竟要熄灭在
  你的
  茅台酒杯之中?
  难道能让南湖风
  雨中
  驰来的红船,
  在你的安乐椅上
  搁浅、
  停泊?

  难道一个共产党人
  竟要去写
  牛金星们
  可悲的历史?
  难道一代一代
  揭竿而起
  殊死抗争,
  竟只是为了
  你一家人
  无止无休地享乐?

  如果真的是这样,
  将军,
  你怎么对得起
  牺牲在你怀里的战友
  最后的嘱托?
  怎么对得起
  那白发苍苍的
  《共产党宣言》的作者?

  去呵,将军,
  穿上当年的
  红缨草鞋,
  去吻吻你曾为之流血的土地吧——
  那一寸一寸
  从敌人手中
  夺过来的土地呵,
  那一寸一寸
  从苦难深渊中
  捞起来的土地呵,
  那一寸一寸
  打着革命印记的土地呵,
  那一寸一寸
  养育过经军、
  八路军、
  新四军、
  解放军的土地呵,
  喂过你小米汤的,
  那太行母亲
  手中的木勺,
  还在碗里
  搅拌着野菜;
  当年为你包扎伤口的
  洛阳大嫂
  一家三代。
  堆在一间六平方米的
  小屋子里:
  床上架锅……
  我的官高权重的将军呵,
  你戎马征战几十年,
  到底为的什么?

  置人民疾苦于不顾,
  你!
  一个共产党员的良心
  难道就不受
  真理的谴责?
  莫非你真的坚信
  法律
  永远是你手中的纸牌,
  或者至多是
  夏夜柔和的晚风?
  难道你
  浑身的毛孔
  现在竟渗不进一丁点
  周总理的
  美德?

  为了你的“现代化”,
  幼儿园都拆掉了,
  后人都不管了!
  满头飞雪呵,
  你还能舒适几年?

  明天是孩子们的
  是孩子们的呵!
  孩子们都不要了,
  谁来捧你的骨灰盒?
  也许
  你骄傲地说:
  我有儿子……”

  是的,你有儿子——
  你的儿子
  如果是
  革命者,
  他就会
  愤而离开
  你的高楼;
  如果他是
  不肖后代,
  他那白皙的手
  将永远捧着
  人民对你的指责!

  我有一位
  当收购员的朋友,
  要是知道了
  你的慷概之举,
  心里该有
  多么难过——
  当他得知
  牛耳朵里
  有几根茸毛
  能换取外汇,
  几年来
  他辛勤地
  剪呵,
  剪呵,
  一根
  一根
  竟剪了十斤多……

  人民
  像春蚕抽丝那般
  为祖国积累财富,
  你有什么权利,
  把先烈的热血,
  把人民对党的信赖,
  把劳动者辛勤的汗水
  肆无忌惮地
  挥霍?!
  难道周总理
  庄严宣告的
  四个现代化,
  难道党和人民
  忍住十年伤痛
  在炉前
  在田野
  为之挥汗流血的
  四个现代化,
  竟是你
  打着饱嗝,
  信手弹给我们的
  油星
  和
  唾沫?

  真不幸——
  我的将军!
  第一次长征
  你征服了大渡河,
  而今天
  新的长征,
  你想过了没有——
  你再后退一步
  就会变成了
  大——
  渡——
  河——
  不!
  牛金星的悲剧
  决不会重演——
  因为人民
  决不会
  沉默!
  但愿我的诗句
  也化作万钧雷霆,
  挟带着雄风
  冲进你的耳朵,
  冲进你的心窝,
  在这新长征的路上
  且听前进的后人
  和前进的法律一道
  大喝一声:
  “将军,
  不能
  这样做!” 

1979年《诗刊》发表了叶文福的《将军,不能这样做》──后来很多人简称为“将军诗”,是他的成名作,也是他的代表作。

3、批判《WM》

1985年第九期《剧本》杂志开宗明义:《WM(我
们)》是一出有争议的戏。由于这出戏在连排时,引起了观众截然不同的反响,内部也有一些争论,最后被明令停排了。这件事已经受到各方面的关注和重视。本刊
应读者的要求,将该剧演出本发表出来,供大家研究和讨论。《Wm(我們)》是当时的空政话剧团编剧王培公和导演王贵献给国际青年年(1985)的作品。

 
 《WM(我们)》的编剧王培公,是电影《兰陵王》、《荆轲剌秦王》等的编剧。上世纪八十年代由他编剧的《这里通向云端》、《周郎拜帅》、《火热的心》十分轰动。现为自由撰稿人。

  《WM(我
们)》是导演王贵最后的作品。说起这部戏,王贵今天依然感慨万千:“我认为《WM》是一部好戏,它反映了文革时中国三亿知青的命运。整出戏围绕知青下乡、
回城的经历展开。原来打算叫‘我们’,后来觉得‘我们’没头没尾的不合适,就改成了‘WM’,这不仅是‘我们’的拼音缩写,还代表着两个倒立直立的人,象
征着人的倒置和复归。”但是1985年戏刚排出来不久,空政勒令停演,理由是戏里的某些情节有诬蔑知青的嫌疑,还下令任何人不许参加王贵的“野班子”,否
则就开除军籍。尽管阻力重重,在一些戏剧界朋友的支持下,《WM》还是上演了。从民族宫剧场开始,演遍了北京的几大剧院。“当时话剧市场已经开始没落了,
但是这出戏口碑很好,很快传遍了北京城。两块钱一张票,每个人限买两张,买票的观众从剧院门口一直排了两三百米。”在北京演了二十三场之后,在当时上海人
民艺术剧院院长沙叶新的登门邀请下,《WM》又去上海演了四十多场。然而尽管得到了曹禺、黄佐临等戏剧大家的支持,《WM》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禁的命运。
1987年,55岁的王贵被迫退休,从此再也没有导过一部戏,“就像一架飞机,跑道被破坏了,我还怎么飞呢?”时隔二十年,王贵对这件陈年公案早已释怀,
但提起这件事还是会隐隐流露出遗憾,“这部戏的剧本我会永远珍藏。”
  
 
 由于空政话剧团的撤出。1986年这出戏演出时的招牌打的是中国戏剧文学学会。

 
 尽管此剧被禁,但在港澳地区照样演出不断。在国内的校园剧社也一直被当成样板作品。

 
 20多年前老秦看此戏后叹息不止,这么好的艺术上的难得之作,竟被”乔木同志”点名禁演了。也许大家不知,至今社会上最流行的“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比比革命老前辈”的名言,就是出于《WM(我们)》。

 
 所谓“WM”,说得是立着的人和倒着的人。《WM》分别以冬、夏、春、秋四章代表1976年、1978年、1981年、1984年四段岁月,以四个季节
概括一代知青在寻找人生价值和生存位置中的困惑迷茫、寻觅等待、动荡波折、追求收获的全部历程。以七个知青的命运,着力表现70、80年代青年的心态。剧
场里,演员和观众心灵互动,气氛热烈。看到剧中主人公在知青点因不忍饥饿偷鸡摸狗的场面、大伙不管文化底子如何全部复习迎考的场景,令人笑中带泪,心中一
阵阵酸楚。

 
 

 
 “只有思考的人,才能支撑着大地和天空……上下三千年,纵横十万里……人生最艰难的时刻,是我们这一代人永久的财富,在呐喊中走向世界。”剧中的这段台词今天读起来仍旧很感人。

   
《WM(我们)》的演员几乎全成了今天的大腕,他们有李雪健、濮存昕、王学圻、刘佩奇、肖雄、田歌和北京人艺当时的台柱子罗历歌等。在上海的演出阵营有奚美娟、罗燕、周野芒等。

 
 濮存昕后来说过:《WM(我们)》这个戏影响也特大,只因结局有些灰暗情绪曾遭到批
评。

  不可否认的是《WM(我们)》被禁事件后的整顿加上有些演员调离,使空政话剧团元气大伤,近年才有所见缓。上世纪末空政话剧团团长商学锋请我给他的朋友的产品搞策划,我几次试图问他,都被他劝酒一乐道,没想到老秦你不光玩策划,还喜欢《WM(我们)》。

4、批判《河殇》

中国80年代曾推出苏小康、远志明、谢选俊等人撰写的电视系列片《河殇》,轰动一时。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河殇》受到严厉批判的“十大罪状”。

1、《河殇》实际上唱的是一曲整个中华民族的葬歌。它不仅宣告了所谓“黄河文明”(即中华文化)的夭折和衰亡,而且是对一个伟大民族及其悠久文化传统的全盘否定。

2、《河殇》不是用唯物史观、用生产方式的变革以及各种社会因素的变化的观点来解释中国历史,而是用唯心史观,用地理环境决定论、用中国人天生愚劣等观点来解释中国历史。

3、 《河殇》对黄河、长城这些中华民族的象征,不加任何分析地进行了嘲讽、挖苦和否定。甚至把“黄水”、“黄土”、
“黄豆”、“黄米”以至“黄皮肤”,都当作了中国文化落后无望的标记,这对于十亿人民,包括居住在港澳台和世界各地的数千万“炎黄子孙”来说,是极大的侮
辱。

4、《河殇》作者对中国历史上争取祖国统一的一切努力,采取怀疑甚至嘲讽的态度。他们认为同中世纪西欧、日本、印度那样
“众国林立”、“分疆裂土”的局面相对应,“唯独在东方的中国,有一块辽阔而统一的大版图”,是一种落后的“板结”,这种“大一统的幽灵似乎还在中国的大
地上游荡”,是应该否定的东西。这种否定中华民族统一,鼓吹在中国版图上“众国林立”、“分疆裂土”的观点,是不利于祖国的统一,不符合亿万炎黄子孙的意
愿的。

5、《河殇》没有把中国历史上劳动人民反对压迫、剥削,抵抗外侮、争取民族独立的斗争同历史上军阀混战那样的动乱加以
区别,相反,把历史上包括奴隶、农民起义、反抗帝国主义侵略的正义斗争,都笼统地说成“并不象有些理论说的那样,具有什么革命意义”,而是“表现出惊人的
破坏力和残酷性”,“一次又一次把生产力的积累无情地摧毁掉”的恶性活动。可另一方面,又说“世界上没有哪个民族象中国人那样奉行着一种独特的、听天由命
的生命哲学。”

6、《河殇》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推翻“三座大山”的人民革命,对改变了世界力量对比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对我国消灭剥削制度、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不给以任何历史地位。唯一提到的建国以来的历史事件,就是“颠狂的大跃进”和“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

7、
《河殇》对于西方文明,或欧洲文明、蓝色文明,即资本主义文明,则极力加以歌颂和美化:“资本主义转动着工业革命和自由贸易这两个轮子,开始了伟大的飞
跃,开始了科学与民主的双重历史大合唱”。可是,一百多年来老牌帝国主义在自由贸易的幌子下,对中国侵略、掠夺、践踏、残杀的血腥罪恶历史却只字未提,被
完全掩盖和抹掉了。

8、尽管《河殇》有许多主张、呼唤改革和开放的语言,但它的主张和呼唤与党中央、邓小平同志提出的改革开放的方针并不是一回事,同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改革目标是背道而驰的。

9、《河殇》的作者们断言:“中国知识分子始终依附于政治权力”,“没能形成独立的社会群体,并缺乏独立的人格意识”。难道成千成万先进的知识分子,不是自觉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同广大劳动人民的结合中,共同进行了伟大的革命和建设,发挥了他们的才智和力量了吗?

10、《河殇》学风不正十分严重。它根本不讲事物的内在联系,只是任意找来某些现象或字句,形而上学地拼凑在一起,进行马克思反对过的“肤浅的历史对比”。事实也不核实,引文也不核实,甚至对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也采取了任意曲解的态度。

“要翻墙,用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