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老人我以为永远不会老,比如文怀沙,比如黄永玉,比如黄宗江,比如周有光,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精神矍铄,嬉笑如常,有周伯通返老顽童之势。周有光已经是百岁老人,文怀沙的年轻是个谜,但高寿是无疑的,黄永玉还能整天地画画。黄宗江今年
89岁了,听说他不久前娶了一个媳妇,我的朋友形容为美艳不可方物,令人想起不禁莞尔。但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干得过时间,他向我们告别了。


我有些歉疚的是,
不止一次了,关注到某位老人的时候,往往就是最后一次关注他。善忘的我们遗忘了太多东西,又岂止这位八十九岁的性情老人。


我对黄宗江的记忆基本上只存于父辈的闲聊。直到听到这篇消息的时候,我才想起少年时翻阅《大众电影》的那些日子,想起黄宗江身临其中的民国时期的电影,原来这位笑眯眯又爱追求美女的老人,他的经历就是一部中国电影史,虽然他不是站在潮头,但一直为中国电影做着一份工,而且还做得有滋有味。他的欢乐人生,他的真情真性,他的去世,是被我们记住的一种方式。


温家宝总理为书页做了不少贡献,他的名字印在不少书的腰封上,比如作家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被称为是默克尔送给温家宝的书,还有温总理常看的《沉思录》,也成为很多人的枕边书,多少读者枕着总理的名字入眠。现在又有一本书出来了,叫《温文尔雅》,一语双关。以温总理在不同场合引用的一百多首诗歌名句为题,进行文学赏析,主编说是“要让读者领略到一个大国总理的文化底蕴”。温总理已经有了不少绰号,平民总理,政改总理,现在又多了一个诗人总理。回头望一下这几年的道路,温总理废除了恶法《收容遣送条例》,代领国人抗击灾难,大声疾呼政治改革,并在世界面前吟诗作赋,这几个,也许会成为温总理被我们记忆的方式。


第五届鲁迅文学奖结果产生了,它的获奖者是谁,它的评委是谁,有没有杰作产生,这些人们都完全不在意,人们只记住了一个车延高,一种“羊羔体”,一首《徐帆》诗。


我不知鲁迅奖评选者心中是悲是喜,也许他们会庆幸,人们只顾欢度“羊羔节”,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就借此混了过去;也许他们会悲哀,原来大众的兴趣这样浮浅。但这能怪读者吗?他们已经多久没看到来劲的文学了?鲁迅文学奖为读者评出过什么牛逼的作品?第一届结果出来的时候人们质疑,第二届出来的时候人们再质疑,但第三届还那样儿,人们厌倦了重复同样的质疑,好吧,要么别过头不再理睬,要么借“羊羔”娱乐一下。娱乐的背后是失望,人们已经不屑于“换个姿势,再质疑一次”这样的动作了。不要以为不质疑黑幕了就是好事,当萧夏林这样的愤怒中年、挑刺专家都没了劲头,人们真的把这个奖忘掉了。


质疑,已经不是核心的问题了,鲁迅文学奖应该如何自救,这才是需要终极面对的问题。但无论如何,这一届鲁迅文学奖由于一直“羊羔”而被人们长久记忆。


哄抢老祖宗是国人一道独特的文化生态,炎黄二帝,全国几个省在争抢,诸葛孔明,南阳和襄樊在抢,曹孟德,亳州安阳还有河北都在抢,对李白的争抢还跑到了国外。这些还算正常,随着竞争的激烈,各地政府在整机驱动下开始丑态百出,金瓶梅主题公园,西门庆故里,都成了政府的运作项目。
16日,湖南新晃县宣布,要投资50个亿打造夜郎古国。贵州部分县市随之加入竞争。一个子虚乌有的项目,要地方政府花50个亿,占地30平方公里,这种神秘的豪迈,深刻地诠释了“夜郎自大”的时代精神。这个词,就这样又一次留在了我们的记忆里。


导演
鄢颇复出了,在受伤几个月后,他第一次接受媒体采访,讲述遭遇砍杀的事件。这是一个坚强的人,骨头里戴着钢钉,已经开始了新的工作。导演凭借作品被人们记住,但鄢颇不是,我们还没搞明白他导过什么作品,但很清楚他一共挨了几刀。鄢颇将作为一个符号,成为娱乐圈黑社会化的象征,这对他是个大悲剧,因为人们很可能不再关注他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