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正文之前顺便问一句:还记得2003年的孙志刚吗?那时新领导刚上台不久,因孙志刚的死亡果断废除收容遣送制度,开创了一个政治小阳春。人们为此充满了期待。

那时候在媒体的参与下,一条命就足以唤起高层的重视。

但现在仅拆迁一项已经死了多少?有关方面仍然稳坐钓鱼台不发一言。

这才7年时光,人还是那些人,可我们的社会又发生了多少变化啊!

 


我很讨厌马克思理论,因此在谈论问题的时候,会刻意地不去使用那套体系中的话语,比如阶级这个词我基本上不用,在我看来一个社会可以有不同的利益群体,但根本没有阶级这个东西,特别是某个阶级只管剥削更是瞎掰。他的劳动价值论更是胡扯,凭什么认为其他资本不创造价值,而只有劳动创造价值?这些东西是十九世纪的旧货,早已不值一驳。

 


不过,当我回头一看,突然发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也是挺有趣的事儿:如果按照马克思的划分,官僚实际上已经单独成为了一个阶级。


这个阶级有了自己独特的地位,独特而又共同的利益基础。而我要说的是,最关键的一点:他们的思维方式已经和一般人不一样了,独特的思维方式(理论体系)可以说是独立阶级形成的标志?


那么这个阶级独特的思维有哪些呢?我根据最近的新闻总结了一下:

1,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和普罗大众的不同,比如,“你们就是屁民”,这句话暗含着的意思是,老子不是屁民,老子和你们是不一样的。这句话可以作为一种阶级独立意识的最明显表达。也揭示出中国的阶级划分:官僚阶级和屁民阶级。

2, 
既然他们是不同的,那么不同在什么地方?下面这句话来自海南文昌女市长:“请记住,你们是灾民,是没有被子的。”也就是说,标志之一,是他们有被子,出了事可以捂住盖住,一个党票都可以顶三年,这些优势是屁民们不具备的。

3, 
但这还不是全部,实际上,有些事情,对于屁民来说是犯罪,对于他们来说是造福,也就是说,这个阶级已经有了凌驾于普通法律之上的权威。比如,逼死了唐福珍,在他们的思维体系下并非有罪,而是牺牲少数人造福于大多数人。这还可以参考第五条。

4, 
另外,屁民阶级之所以没有地位,是因为他们是官僚阶级养活的,可以说,没有官僚阶级,屁民阶级就会饿死。比如,重庆滨江区委书记对开发商声称:你的地都是政府给的,政府不给,你什么都没有。而我们的教育则告诉我们,我们的衣食父母就是党和政府,而党和政府的代表人自然是这些官员。当这种教育深入人心的时候,屁民阶级自然应该对更高阶级感恩戴德。

5, 
总有一些不识时务的屁民。那么应该怎么对待呢?“要想跟政府玩的人,我们赔到底。”“你知道什么叫恶不?跟政府作对就是恶。”陪到底、对待作恶的人自然包括关押、打死、关神经病院,只要能想起来的办法,都可以用。当然还有警察和城管做武器,还有法院做帮衬。这些机构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现在对待拆迁,无不是几个部门联合作战,这就有打阶级战争的趋势了。

6, 
然而,在做这一切事情的时候,这个阶级还以为他们的作为是为了宇宙的和谐,“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总是要有人牺牲的”。但牺牲的人肯定不是他们,而是屁民。这方面宜黄官员们的辩词是很好的解读。

7, 
总之,他们俨然是宇宙的管理者,有了他们才有了宇宙,才有了和谐,失去了他们,天下就乱套了。他们拆迁卖地捞钱叫做城市规划,没有城市规划就没有新中国。他们打死小商贩叫做城市管理,没有城市管理就会乱套,离开了他们甚至连经济都荡然无存了。万恶的户口制度也是管理屁民必须的,至于官僚阶级可以从这种制度里面捞到多少好处就不说了。一旦妨害了官僚阶级的利益,再好的事情也是不好的,非法的,要取缔的,而他们却可以为所欲为,并总能找到理由。


当然,上面只是随手捞了几句话而已。不过如果你们注意身边的官僚阶级们,就会发现他们的确已经形成了不同的思维体系,只要是个官僚都会这么想,哪怕他只是个芝麻小官也照样这么想。在这个思维体系下,官僚们不仅有意识地把自己的责任、行为、利益和屁民们隔开,同时已经养成了统治屁民,比屁民更高明的想法。同时,由于他们的利益高度一致,不会因为得罪屁民下台,甚至可以世袭给自己的子女,这些都强化了他们的阶级思维。于是像印度婆罗门种姓一样,一个封闭的阶级形成了。


我们不怕官员们的犯罪,只要他们还意识到这是犯罪就好。问题是,一旦阶级思维形成后,再糟蹋屁民也不被认为是犯罪了。这种糟蹋常识的阶级意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