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倡写博学论文
龙城飞将
博友耕耘者发表博文《博客文章与学术论文》说，“最近发现自己有点危险，喜欢上写博客了……几乎天天都想胡诌一篇博文……长时间不在博客上添加的什么心里就像少了什么。”他说他写博文是有感而发，一挥而就，长短不论，体裁不限，兴致所至，自己把握。有时是自己有话要说，有时是看了别人的东西受到启发，或者不同意别人，忍不住要同别人辩论。总的来说没有义务，没有任务，写不写、写什么全由你自己。这觉得这是他找到了写文章的感觉。
接下来，他又讲到学术论文。他认为，学术论文要有一定规范，要经得起斟酌，有点八股，要不是本专业的人，基本上没有人看。学术论文要有一定的深度，一定的长度，要把一个问题说清楚，没有个万把字真的不行。开始写论文总是写不长，后来写论文总是写得太长，刹不住。
我觉得他是讲出了当前中国“学术论文”的现状，但我同时又以为他只是说了中国学术的表面现象，即学术论文的生产链条，没有说到学术论文本身的特质，或者说本质。
学术论文的本质是能够把话说清楚，把观点摆明白，观点鲜明，论据充分，论证合理。从学术论文的本质看，若形式上符合所谓的规范，实质上言而无物，或者抄袭别人，就只是名为学术论文的文章，而不是真正的学术论文。遥想两千多年前孔子、孟子、老子等人写文章，或者是语录体，或者是对话体，而庄子的文章简直就是洋洋洒洒的散文，哪里还有什么学术规范。从现代人的眼光绝对不可能学术之大雅殿堂，可能连博文也算不上。而后世研究他们的专家们，却是非常正规，非常规范，非常长文章。即使是博文，不那么正规，但既然摆出观点了，读者就要求按照一般的作文规律提出论据，进行合理的论证，这样写出的文章人们才信服，才是真正的学术。当然，不排除许多博文没有什么学术的味道。
由此看来，学术论文可以有两种，一种是耕耘者所讲的正规的，正式的，另一种我所讲的可以是非正规的，非正式的。耕耘者所讲的可能是主流思想承认的学术，是在正式刊物上的，但这种文章一则或者太长，或者该说的问题没说清楚又有字数限制，反而是太短。二则有许多利益关系在其中，许多假学术文章。我所讲的博客文章与利益不沾边，最多有点点击率。所以，正规学术类刊物中的文章许多是假学术文章，或者抄袭，或者堆砌，或者断裂，或者人云亦云。而博客文章写学术问题则可以避免这些问题。
为什么产生许多规范，有许多人在其中的正规的学术论文生产链条会生产出许多假学术文章呢？这要从学术论文生产链条的特点说起。
说直白一点，学术论文生产链条就是一个利益链条。在利益面前，人们博弈的方法是不同的。有的人真诚地研究学术，他们要求学术论文要公平公正公开地发表和评审，有些人却是只要这个名称，对他所发表文章的内容却是狗屁不懂，他也要跻身其中。前者皓首穷经，后者投机取巧。前者灯油熬干，后者机关算尽。前者往往是羸弱书生，后者往往大权在握。所以，真学术的搞不过假学术，搞专业的搞不过搞权术的。而且，搞权术的人可以运用自己所掌管的社会资源为自己发表论文。不但如此，他们可能已经是博士或博导等桂冠加身，但极多情况下没去过几次学校，没读过几本书，论文不要自己亲历亲为自然有人代笔。
表面上，学术论文生产链条是“学术型”，即它制订了一整套规范，防止学术作假。为什么会这样，主要是在这个评审体系中，评审的人也没有多少鉴别能力。或者是自己并不懂，或者是由于论文太多了，顾不过来，或者是他背后有能力支配他的人要他作出什么样的结论他没有能力支配自己的观点，所以人们才订出要在什么刊物上发什么文章，发多少篇的要求。其实，在某些大刊物上发的某些大学术专家的文章，也有扔砖头的现象。但这种链条的本质是利益的，这就决定了他的生产过程只是一种手段，生产出这种学术论文的人可以升官，可以发财，这就是这个产业履履作假，人们不停追打，又有人总是趋之若鹜的原因所在。
现在来说第二类学术论文，即非正规的，非正式的学术论文。鲁迅的文章大都不长，不能说他的文章没有观点，同样是许多研究他的文章是正规的学术的文章。鲁迅当时写了许多针砭时弊文章，同样是没有官方的机构来支持他。他又想把文章给别人看，只好自己出钱印了书，或者卖出去，或者送给人。总之，当时的鲁迅也没有现在的教授们学术。因为他加入的不是现代学术论文产业链条。
我现在是以博客文章的形式表现自己的学术观点，同时我建议若不是利益牵涉其中，学者们可以放下架子，也尝试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且最好是博文，最好是用网名，不用真名去吓唬一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写博客文章式论文还有个好处，就是如毛泽东所言，该长则长，没有人限制字数，该短则短，不要搞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因为许多学术性的内容，实际上真正有用的东西很少了。前几天我作为“专家”参加一个某某省某某市政府采购项目的评审，承接课题的是国家某某部某某科学研究院，课题负责人是国家百千万工程专家。大几十万经费之下，74页纸的正文，实际上只有2-3页纸是实质内容，还不一定有用。所以，在学术问题上，也存在了一个在太极拳界存在的真理：真传几句话，假传万卷书。所以建议写博文式的学术论文，可以简称博学论文。
耕耘者还提到写学术论文付版面费的问题。对此，我也有一些感触。我也不是个名人，多年前我常在我所在的省级刊物发文章，那时是他们常约我的稿。近几年又在我工作所在的行业发文章，他们同样约稿。自然，约稿的会付我稿费。而且，有的稿费还不算。但我近几年写一些法学方面论文，给法学方面的著名刊物投稿时，却收到要版面的通知。这使我心中极为不快。所以我现在因而把自己的学术思想以博文方式发出来。我自己的博士论文答辩通过后，与几家出版社联系过，他们尚未看到全文，只是看了前两、三章和目录，就决定出版。但又要出版费用。当然，即使是几万元也不是出不起，只是出这个钱心里别扭。
他们让我找一些基金，但我现在不在专业的学术研究和教育部门，不可能有人拨给我学术经费。与他们谈了我的情况，他们很同情，愿意给我优惠，只收我10000元，给我出版博士论文。当时我同意了。但近几年我没再去修改修书的论文。因为我的论文，几经曲折，终得通过。我的导师曾说过，我的论文所论述之主题，或者是伪命题，或者是重大创新。于是近几年我把博士论文中的部分内容分段地贴在博上，至于是伪命题，还是学术创新，再过几年再说吧。若哪一天被哪个名家发现了，他又大炒了一把。我就可以乘他们的东风，说这个观点是我最先提出的。如果名家觉得我提的观点很好，但已经被我占了先，那就继续沉寂下去。
耕耘者感慨“今年除了写成一篇学术论文以外，几乎没有成果，前几天开始着手一篇论文，刚写了千把字，搁那儿了，抽空写了这些文字。我是不是真的废了？！江郎才尽乎？！”可能我要为耕耘者庆幸，也许他是废了假武功，练了真内功。
201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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