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了100年的蜘蛛

作者:非师也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1-6-28

本站发布时间:2011-6-28 1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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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在读清末和民国初年的那一段历史,还看了一部波澜壮阔的电视剧——《走向共和》。我不禁由衷地感叹,历史果然是那卖女孩的小火柴,双手鲜血、双目淫荡,然后我们的历史课本再去给她立牌坊。

  一. 扯淡的戊戌变法

好端端的一句话“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感动了一代人的一句话,激励了无数人的一句话,沸腾了中国人的一句话,蓦然间变成了“手掷欧刀仰天笑,留将公罪后人论”,这不免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可事实就是事实,凭康有为那种自私狭隘、首鼠两端的性格,命令梁启超篡改谭嗣同的诗句是很正常的。维新派的初衷很好:力图自强、不再受洋人欺负、实现日本式的实君立宪。可后来却演变成了康有为妄图谋反的把戏。康有为的胞弟康广仁这样评价变法:“规模太广,志气太锐,包揽太多,同志太孤,而举行太大”,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慈禧从一开始就与维新派为敌,凭康梁所著的《戊戌政变记》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而谭嗣同的原诗却道破了天机:公罪。何为公罪?光绪要杨锐等人调解他与慈禧太后之间改革步伐的差距,而康有为却擅自决定要杀荣禄、围颐和园,以除掉慈禧。这毕竟是谋反,所以是公罪。这次政变也导致了光绪与慈禧的决裂。而康有为却临阵脱逃,没有知会任何人便跑到了日本,这种怀私挟诈的行为不免让人侧目。本来我们的历史课本把康党定性为:太过于软弱的资本主义派系。但在我看来,他们一点也不软弱。就是因为不懂软弱所以才有了后来戊戌六君子的牺牲。这种把整个变法都寄希望于一个人的政治变革是不可能成功的,尤其是这个所谓的精神领袖是个两面三刀、私欲膨胀的人。在那样一个年代,大刀阔斧的改革确实行不通,所以从康有为引导这场变法开始,就已然注定了最后悲惨的结局。而后人读这段史时,无论是官方的正史还是民间的野史,都不免为之扼腕叹息。

二. 迟来的清末政改

八国联军的欺辱以及被赶到陕西的屈辱经历,让朝廷痛定思痛,慈禧下决心实行新政。这次的新政不只是表面的光鲜,学学洋人的技术、变变亭台楼阁的模样,而是要改变整个国家的制度,创立一个君主立宪国,当然仍是日本式的实君立宪。可这时,大清的气数也尽了。贫穷、愚昧、官员腐败、被洋人割得四分五裂,这个国家已然积重难返。朝廷内守旧派瞿鸿禨与维新派袁世凯、奕劻的权力争斗,弄得双方两败俱伤,再加上慈禧的私心作祟,结果搞得什么事都没办成。况且那时革命党已是多次揭竿而起。当然这都是次要原因,当一个国家已经腐朽到骨子里、几要倒地的时候,再挽救也是没有用的,只不过是今天亡还是明天亡的问题。

三. 辛亥革命——一场游戏一场梦

又是一个应该重新定论的人物——孙中山

中国的历史向来很神奇,往往一个人就能决定一段历史的命运,而现在我们所了解的那位举足轻重的人却又是被粉饰过的。孙文一生发动过十几次革命,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还把自己哥哥的家底儿花光了。1911年10月10日,国内武昌革命军中一个士兵的枪不小心走火了,于是武昌首义打响。首义成功后,孙文回国,在南京找了17省咨议局议员投票,摇身一变,成了民国大总统了,实在不晓得道理何在。当然这时,满清政府还未垮台,而黎元洪也被从床底下拉出来推为两江地区的头一号人物,所以当时的情况是三国演义并未国家一统,最关键的是孙文并没有能力使国家一统,让位于袁世凯实属无奈,因为在全中国有能力让江山一统的也只有袁世凯了。所以现在说的袁世凯窃取了辛亥革命的果实实在是有失偏颇。其实有些问题我们自己也很摸不着头脑:若是孙文的威望真有那么高,回国后为何不能一呼百应呢?二次革命时,为何全国各省的国民党都督都对孙中山抗令不从呢?袁世凯死后,他不是还未能让中国真正实现民主共和吗?这些问题历史书都表示不知道。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其实答案很简单,这又是几块臭肉搅得满锅腥的闹剧。二次革命也好、北伐战争也好,根本就是非正义的。一个好好的中华民国被治理得一团糟。宋教仁死了,程璧光死了,陶成章、黄远庸也死了,谁也弄不清是袁世凯干的还是孙文干的,这种事情怕是永远也争不清了。可不管怎么样,百姓还是那群贫穷的百姓,官员还是那群腐败的官员,国家还是那个飘摇的国家,民主宪政又成了一句空谈。而平等自由博爱也成了为婊子立的牌坊。一班人粉墨登场,还在那里荒腔走板地唱戏,看客们无动于衷,还在那里嬉笑着、怒骂着。

四. 嚼了100年的蜘蛛

100年匆匆过去了,善良的中国老百姓浑浑噩噩,怕是自己都不晓得是怎么过来的。说这100年满目疮痍一点儿都不为过。《走向共和》最后一集孙中山的讲话真是触动了所有中国人的心弦。暂不论其真假,可他说的民国六年又何尝不是共和国60年。今天我们仍然叫共和国,可民主宪政却俨然成为了禁区。戊戌变法不可为,因为操之过急;清末新政不可为,因为时机已过;辛亥革命不可为,因为众皆以国谋私。可今天,我们所有人依旧不知该何去何从。于是有人唱起了红歌,怀念起了文革,妄图以人治代替法治,说起四五十年前的事情时,眼睛里充满了怀念的热泪。很多人不解这是为何,其实也不难理解,一家有兄弟五个,几十年前,每个人每天都挨五十大板,苦不堪言;现在老大不挨打了,老二老三依旧是每天五十大板。因此怀念过去便成了老二老三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因此怀念文革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其实也没有多少变化嘛。还是乐于做旁观者,还有贫穷饥饿,还有贪污之风、腐败之流,当然还有一大群学者不停地攻击这道不见顶的高墙,然而不论是昏睡者还是清醒者,我们所纠结的问题还是100年前的那些问题,我们所叹息的还是100年前的叹息,重复前人的痛苦,重复前人的努力,整个民族的智慧就消耗在这一代又一代的重复中,龙应台女士也曾感叹道:“每温习中国近代史,翻过一篇又一篇的文章,不免生气:他妈的为什么每代人都得自己吃一次蜘蛛,吃得满嘴黑毛绿血,才明白蜘蛛不好吃?!”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的土地是广阔的,人口是众多的,生活是迥异的,那自然看马戏的机会也是大大的。只是这马戏一场接一场,来得太快、去的也太快,我们目不暇接,很快就忘了上一个导演马戏的人了。既然革命不是为了理想而是为了谋生,那怎样不都是活着吗?同样是吃饭,你跪着吃和站着吃又有什么区别?所以那蜘蛛我们吃了100年,现在有人用鞭子抽打你,逼着你发社论:这蜘蛛真好吃!于是我们满脸泪水加笑容,边吃边说:这蜘蛛真好吃!

最后用《1988》的最后一段来收尾,也能代表我此刻的心情:我拍了拍衣服,想那又如何,反正我也是被他们笼罩着的人,他们先行,我替他们收拾着因为跑太快而从口袋里掉落的扑克牌,我始终跑在他们的身后,不过我也不曾因为这样而感觉风阻会减少一些。只是他们,替我撞过了每一道我可能要撞得高墙,掉落了每一道我可能要掉落的沟壑,然后对我说:这条路没有错,继续前行吧。但是你已经用掉了一次帮助的机会,再见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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