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浅谈“解释中国”

作者:高人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1-7-9

本站发布时间:2011-7-9 17:3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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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开个玩笑——咋整的,《解释中国》由受访者署名,使得访谈也像一篇“鸟儿问答”了,并且充满了溢美之词?

“南风窗”引述知名中国问题学者的话说:“中国最可悲的是没有自身的知识体系”,表示“希望建构一个非西方的理论来解释中国”云云,忧国爱国之情溢于言表。

类似的话,许多学者都说过,怨妇般地怨天尤人并自怨自艾——或许是出于自己言之谆谆,无奈听者寥寥乃至反对者众的原因吧,便既懊恼国民缺乏对“自身的知识体系”认同,又恨屋及乌怨恨起把他们给“西化”了的“西方话语霸权”来。

此话似是而非,不可不察。

尽管“自身的知识体系”具体指向语焉不详,但即便是“望文生义”,“没有”之说也不能成立。

论“宏观”,我们的历史教科书,还有爱国主义教育,不是一直以文化灿烂万世一系一脉相传从无断裂而自诩和傲世的么?这便是中国的国家“自身的知识体系”。

从“中观”层面——言者所说“在国外最生气的是,那么多的社会科学领域的概念,没有一个与中国相关”(?)——分析:自开天辟地迄于清末,囿于地理环境的阻隔,以及天朝上国唯我独尊大一统的理念,鲜与外人互相往来,包括“社会科学”在内的中国文化,自生自长自成体系——上古以来的太极,阴阳、五行、八卦玄学,先秦的诸子百家,西汉的尊儒,东汉的经学及其谶纬、符命、图谶,宋明的理学,清代的考证,把中国“知识”得昏聩自大,竟然以为天圆地方,赤县神州位居天下之中,不知有七大洲,无论四大洋。

待到1840年英夷坚船的一声炮响,轰开了闭关自守的国门,给中国送来了屈辱和捎带着的西方文明,才知道了天下之大,自己原来是“百事不如人”。此后的170年,甘拜洋人为师,学习西方的科学技术,拿来各种自然和社会的学说,并且知道了知识的分门别类,做学问的思维,逻辑,推理,假设,求证等方法,尽管受“中体西用”思维所限,中国“自身的知识体系”还是得以有所改造和改进,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红朝建政后,尤其重视“社会科学”的研究,宣传,以及意识形态的把握。60年来,投入之巨,机构之多,队伍之众,堪称世界之最,先后形成了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的学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并对所涉及的诸如自由、平等,民主、法治,宪政,人权等相关问题,早已形成一整套“非西方的理论”即“中国特色理论”,怎能说“没有自身的知识体系”?

至于“微观”,研究中国问题,同“红学”之有“考据派”和“索引派”一样,中外学界以不同的学理和方法,形成“自己的知识体系”和西方或“非西方的理论”,乃是再正常不过的学术现象——如同过去便有胡适与李大钊的“主义与问题”之争,如今,言者自己,不是也只做“接受今天的中国,把现存制度当作一种现象来了解和解释”的“知识分子”,而与“热衷于改造世界”的“公共知识分子”割席了么?

人各有志,无可厚非。

总之,说中国没有“自身的知识体系”违背事实,“有没有”早就不是问题,“好不好”“对不对”才是关键。

再来说说“非西方的理论”的是与非。

这一定是相对于“西方的理论”而言了,如此以地域划分、或是以意识形态区别理论,都不是学术态度和方法。

我们对言必称的马克思主义的定性,便是最好的现身说法——只认定它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所以至今还被作为“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而从不以“西方”或是“非西方”论之。

还有,改革开放以来,西方的市场经济理论,东瀛的企业管理科学,都被引进中国——只要“三个有利于”,也不管是东是西和姓社姓资了。

但何以在某些问题上,诸如民主,便纠缠起东西、好坏之别,坐而论道地没完没了?

这不奇怪,这不过是从意识形态出发,进行实用主义的选择罢了——热捧《中国应听取基辛格的建议》就是最新的例证。

既然“一切为了学术”,就得承认,理论只有对错之分,有用没用之别,不该有地域和意识形态的界限。

而且,它们之间,既有观点的对立,也有相通和互补——诸如唯物与辩证,与时俱进,科学发展,其实都是常识,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是这样做的,甚至早就这样做了,并且做得比我们还好。

当今之世,有谁还做那个涉江的楚人?

总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自己”和“非西方”,判断不了是非——这已经为我们过去对中国和世界的解释所证明;如今也不乐观——看看官学们对普世价值,民主法治,“中国模式”等等的“中国解释”,并没有多大长进。

学习社会科学,我只读外国书,不但言之有物,而且真是摆事实讲道理,令人信服口服,从没见过假大空套。

正确“解释中国”,必须充分掌握事实,抱有“勿意、勿必、勿固、勿我”的态度。

最困难的,乃是不被意识形态左右——

“当意识形态与现实不相吻合时,需要修正的是意识形态,而非牺牲现实”,依然是从意识形态出发研究问题,既不是“冷酷的实证”,也不是“认理不认人”的做学问;

“缺乏认识自身、解释自身的知识体系,正是中国始终无法走出历史循环,成功转型为现代社会的症结所在,这是一种思想上的‘被殖民’”,并没有指出问题的症结,强调“自身”的作用也言过其实;而“如果中国知识界不跳出泛意识化的争论,有意识地建构起重新解释中国的理论,很难找到中国的发展道路”,只有其中的第一句,才涉及到了问题的实质——而拿意识形态说事儿,则是左道卫道护法的最后一招,自由派不屑于此道。

“解释中国”,首先要面对国民,并得到他们的认可,不必在意西方国家说了些什么——这是“爱国”包裹着的另类“崇洋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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