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3》来袭的前夜,我写了一条微博。

“到现在,《钢的琴》只拿到400万的票房,只能证明:所谓的影评人、交口派、媒体口碑……都是浮云。”其实作为第三方统计的艺恩,对外公布的票房数据是270万。

这一声叹息,收到各方人士的反应。

以影评人为代表的交口派们,无人应声。

媒体口碑派代表说:“没有这些口碑,这片子肯定连院线都进不了!”

某影院经理说:“这种片排了场次也肯定没人看!”追问之下,才发现,这位朋友根本没看过这片,就已经把它打入冷宫。

某广电集团的朋友在一旁笑:“别抱怨人家影院经理不排片,就是我自己到电影院,看着海报上那两张苦瓜脸,也没兴趣买票去看。”

那天,还收到另外某影视公司朋友的私信,把这片子的发行骂得体无完肤。

今年上海电影节,我和这位朋友坐在第一排,仰着脖子,在上海影城不足百人的影厅里看完这部电影。看到中途,朋友两三次都乐呵呵地凑过来说:“我喜欢这片儿”。这个小影厅的走道台阶上也挤满了人,每隔几分钟,就有人发出爆笑声。导演张猛就坐在地上,他都不记得这是第一百零几次看《钢的琴》。

毫无疑问,这是2011年,我看过最好的一部国产片。它用更轻松、幽默的方式,讲述一个逝去阶层的悲悯情怀和失落——重要的是,生活还要继续。在此之前,张猛没看过南斯拉夫导演库斯图里卡的电影,他们都有惊人的相似,用热情、狂欢来描绘现实的残酷、生活的颠簸。

其实,《钢的琴》更像是一部商业片。有一个紧凑的故事、貌似轻松、幽默的叙述方式,导演张猛曾经给赵本山写春晚小品,语言和喜剧功底都很扎实;还有不断插入的歌舞场面,超现实也罢、讽刺也吧,能让黯淡现实生活,立马活色生香。

这个经常出现在晚上10点档、翘兰花指的电视剧演员王千源,拿到了第一个国际影帝奖。该片也是上海国际电影节创投会的获奖项目,于是乎,《钢的琴》就被披上了文艺片的包装外衣。

它的诞生过程,免不了有文艺片导演的各种艰难挣扎史。张猛36岁,比宁浩大2岁,就读北京电影学院舞美系。毕业后,回到老家,在辽宁电视台混过,在本山传媒拍过广告、当过编剧,最后混到了副总裁。但这个年轻人一心想拍电影,2007年,他的第一部《耳朵大有福》,只用了300万人民币,范伟演了一个东北下岗工人的一天的生活。

《耳朵大有福》的好口碑,并没有给张猛的第二部电影《钢的琴》带来多少便利。他拿着上海国际电影节给的30万奖金、韩国方面提供的50万后期制作费,拉着秦海璐、王千源,就在东北红旗拖拉机厂开机了。开机2周后,大家才知道,剧组的账上只剩下47块钱。

在沈阳,张猛给亲戚家设计服装店店面,预算2千元。他去铁岭评剧团里找木材,发现了一台斑驳破旧的木质钢琴,至今还能发出声音。父亲告诉他,那是上个世纪70年代,一群文艺工作者为了省钱,画图纸、自己动手造出来的琴。他在沈阳的钢材市场买建材,发现这里聚集了大量钢铁厂的下岗工人,他们身怀绝技,车、钳、铣、铆、电、焊一应俱全,在那里混着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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