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個多星期,恍如成了歷史紀念周,先是九一一事件十周年,昨天則是九一八事變八十周年,還有一件大家可能走漏了眼,那就是林彪事變四十周年。

這位在文革後成了中共第二號人物,曾在一九六九年被白紙黑字寫進《中國共產黨黨章》:「林彪同志是毛澤東同志的親密戰友和接班人」,最後卻出現峰迴路轉的結局,只是兩年,便與毛關係破裂,中國官方描述他在試圖發動政變失敗後倉皇出逃,而飛機於外蒙古離奇墜毀。

所謂「一沉百踩」,更何況當時是慣於政治鬥爭的中國,於是事後,對這位「叛徒」也百般鞭撻,由狼子野心、到政治上的把柄、再到腐敗的私生活,種種責難如排山倒海,但最無稽的,莫如說他徒具虛名,根本不識得打仗。

原本林彪位列開國十大元帥之三,掛名僅於朱德和彭德懷之後,但後兩者的排名很大程度上是基於他們在黨歷史中的特殊位置,尤其是建黨初期艱苦歲月的貢獻,但論戰功,則林彪於軍內可說是無出其右,中國版圖內的半壁江山,由最北零下三、四十度的黑龍江,到最南攝氏四十多度的海南島,都是由他率領東北野戰軍(後稱第四野戰軍)打下來的,殲敵數也居各軍之首。國共內戰中最關鍵的「三大戰役」,他所率領的東北野戰軍便包攬了「遼瀋」和「平津」兩場會戰;國民黨「五大主力部隊」,他便殲滅了新一軍和新六軍。為了鬥垮鬥臭對手,說這樣的一個名帥根本不曉得打仗,甚至官方提到十大元帥時只提九個人,林彪變成九人之後的「等」,也實在太過自欺欺人了。

林彪在軍事上也非沒有污點,韓戰時,首批入朝部隊均是四野的老班底,但統帥卻變成了一野的彭德懷,惹來陣陣揣測,有紀述如葉雨蒙所著「韓戰三部曲」中的第一部《黑雪》,便說這是因為林彪畏戰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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