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中华民国政府在国共战争中失去了中国大陆,60万国军加上公务人员、教师以及他们的眷属共150万人撤退到台湾。为使这些军、公、教人员在台湾安定下来,民国政府在台湾各地共修建了866个由简易房舍组成的住宅区,称之为“眷村”。眷村,这种在特定背景下建成的特殊村落,存在于跟随蒋介石撤退到台湾的老一辈国民党人和他们的子女的共同记忆中。如今美国旧金山湾区台湾人社区,曾在眷村中生活过的两代国民党人,有两万人之多。

去年以来,旧金山湾区的中文书店,有多种记述眷村生活的书籍畅销。表现眷村生活的电视剧《光阴的故事》影碟长期热卖。表现眷村生活的台湾话剧《宝岛一村》在旧金山上演,一票难求。“眷村联谊会”、“眷村小学同学会”,相继成立。眷村餐馆一家接一家开张,仅一家名叫“梁妈妈”的眷村餐馆便开了五家分店,生意红火。对眷村的记忆,眷村书籍影碟的热卖,眷村饮食的流行,形成的文化现象,就是“眷村文化”。

当年,出身背景不同、讲不同方言、不同生活习惯的家庭,居住在同一个环境中,每家只以一道篱笆相隔,孩子们在一起玩耍,大人们串门不需要事先通报,人们在失败和远离家乡的痛苦中互相安慰、互相扶持,便是人们对眷村的记忆。熟悉眷村生活的旧金山台湾人戴錡说:“中国人这几千年来,第一次有来自五湖四海全国各地的人,在小小的那么一块地方一起生活,而且一生活就是几十年,这是中国历史上少见的一种文化。短短四五十年所产生的一种特殊文化。外人觉得好奇,经历过的人更是怀念。”

记者不久前曾参加“眷村联谊会”的一次活动。眼见在眷村长大的孩子,年轻者四十多岁,年长者已过花甲。他们吃着“眷村便当”,唱起儿时经常唱的歌曲,情绪激荡起伏,仿佛又回到当年“眷村”生活的岁月。

“眷村联谊会”会长李芸华说:“眷属们住在眷村里面,大家生活在一起,患难与共。讲句笑话:隔壁李大妈炒了一碟四川菜,这边都打喷嚏。今天我在家里被妈妈打了,第二天走出去特别不好意思,因为邻居一定听得到。在这种环境中一起长大的孩子们,就产生了特别不一样的感情。”

戴錡是把话剧《宝岛一村》从台湾请来美国旧金山湾区演出的人,他还曾把这出话剧带到中国大陆演出。大陆人不知道何为“眷村”。《宝岛一村》在原国民政府所在地南京演出时,有大陆媒体记者问:“眷村”是不是相当于大陆的“军区大院”?戴錡说,《宝岛一村》的导演赖声川这样回答:“不错,就跟大陆‘军区大院’一摸一样。可是有一点是‘军区大院’所没有的,就是想家,有家归不得。”

眷村已成为历史,“眷村”二字在台湾少有人提起。当年台湾建起的眷村大部分都已拆除,可能剩下的,就是高雄的凤山眷村和左营眷村少数几个了。不久前,国民党大佬、前行政院长郝伯村,访问凤山眷村和左营眷村,要求村民们在2012年总统大选中把票投给马英九,获得热烈回应。眷村的两代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国民党的最忠实的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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