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禾:杨振宁先生,还是别改行吧!

肖一禾:杨振宁先生,还是别改行吧!

杨振宁“德高望重”,经常发表一些高见,把人引入云山雾海。有的时候,听他讲话好象在听一段相声段子。

关于民主的见解,杨振宁先生就与常人不同:

什么叫民主?一般人的印象,以为竞选就是民主,但这只是民主的“一个”解释。我认为,社会结构的基本原则,是以整个人民的生活状态跟前途为第一要义的,这才能叫民主。从这个意义来说,中国现在很民主。你不知道1920年代我出生的时候,中国是个什么样子!从新中国成立以来,不管这里面发生了多少事情,但你算一下总账,今天13亿人的生活情形,以及对前途的看法,跟我小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这符合我刚才所说的民主。(中国新闻周刊2011年10月28日)

显然,杨振宁先生的民主观就是地道的“吃饭观”。谁都不否认,“今天13亿人的生活情形”比30多年前好得多,更比杨老先生“小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了。但以此就证明“中国现在很民主”,不仅普通老百姓不同意,就是一些领导人恐怕也不敢苟同吧。至少,今天的中国,连“民主的‘一个’”的“权为民所赋”这个最基本问题都没有解决,能说“中国现在很民主”吗?

杨振宁先生曾表示,不民主的政治对科学的推动可能要比民主的政治作用更大。其理由是:

在合适的情形之下,一个脑筋清楚、做事果断而有远见的、不那么民主的政治,把科技推上去的本领更大,因为它有效率。中国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能研制出原子弹来,虽然中国(实行的)不是美式的民主,但有远见,有决心,有能力。

在杨老先生面前谈论科学技术,那是我这个庸碌之辈的无知,不过,要说“把科技推上去的本领”这个问题,我还想说几句庸碌话。中国“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能研制出原子弹来”,难能可贵。但作为科学家的杨振宁先生完全知道,制造原子弹的基本原理不是中国人发明的。在中国“研制出原子弹来”的核心人物,也基本上都是同杨振宁先生一样,是在美国学成回国的“海归”们。这些“海归”们能够在“一穷二白”的新中国大显身手,马到成功,关键是他们的本领与当时中国掌权者的政治需要完全合拍了。运用国家的力量,或者说,使用举国体制来“研制出原子弹来”,有人说,这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巨大优越性: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其实,这样的优越性,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种社会制度里面都可以找到。秦始皇当时修建始皇陵墓,就是这样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光辉典范。美国搞出原子弹来,不也如此么?今天世界上还有一个国家,其老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可国家居然有钱发展核武器。这也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能研制出原子弹来”,就能证明“不那么民主的政治,把科技推上去的本领更大”?

在我看来,“把科技推上去的本领”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其一,创新的本领;其二,将之用于生活、改变世界的本领。

将科学技术用之于生活以改变世界,这当然是一种了不起的本领。但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要使用科学技术,就得有人率先把它们发明/创造出来。这就好比你想吃鸡蛋,就先得养母鸡。没有母鸡,绝对没蛋吃。中国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成功地培养出下“蛋”的“母鸡”出来。基本上可以这么说,今天的中国科学技术,核心的东西都是舶来品。今天的中国仅仅只是“世界工厂”,也就是产品加工地,而根本不是世界科学技术的创新地。说句不中听的话,今天的中国也还仅仅只是科学技术的“山寨大王”,我们搞的还是“山寨文化”。在搞原子弹的时候,有人写诗称赞道:英雄毕竟能偷火。光是做一个“偷火”的英雄,光彩么?

“偷火”的英雄,表面上看,就是“不那么民主的政治,把科技推上去的本领更大”,但作为科学家的杨老先生完全明白:这只是吃鸡蛋的“本领”,不是培育成千上万“母鸡”的“本领”。中国要真正地崛起,关键还不仅仅是要提高吃鸡蛋的“本领”,而是要能够提高培育成千上万“母鸡”的“本领”。

杨老先生也承认:科学家“在美国,要想成功竞选,是70%靠研究成绩,30%靠关系和做人的态度。但在中国是倒过来的。”他还表示:“今后,我们在这方面应该往美国那个方向走。”

杨老先生一方面称赞“不那么民主的政治,把科技推上去的本领更大”;同时又肯定“我们在这方面应该往美国那个方向走”。美国无疑比中国更民主。请问杨老先生,真正“把科技推上去的本领”,到底哪个“更大”,是“不那么民主的政治”,还是更民主些的政治?

杨老先生毕竟是科学家,不是相声演员,他说相声的本领远不如周立波那样的高手。我劝杨老先生还是别改行的好,还是当一个堂堂正正的科学家吧,别当相声演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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