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人民已经表态，而且声音比预想的更加响亮。上周日举行的杜马选举中，执政党统一俄罗斯党(United Russia)的得票率下降了近四分之一，这显示出俄罗斯人民对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创建的那套政治经济体制厌倦得有多么快。尽管俄罗斯当局使出了一整套肮脏伎俩——从向工薪阶层施加心理压力、迫使他们把票投给执政党，到用一辆辆大巴拉着雇来的人反复投票——俄罗斯人民的不满仍然得到了表达，而政府所为反而让这种表达更加强烈。
普京在过去11年里给俄罗斯施的魔咒已经失效。但这并不能威胁到他明年3月回归总统宝座的计划，原因至少有一点：当局掌控着谁能与普京展开竞选。不过，从上周日以来，莫斯科已发生多起数年来最大规模的反对派集会，其它城市还计划举行更多抗议活动。俄罗斯领导层必须认真思考应该采取何种对策。
选项之一是铁腕政策。但加强威权统治会很危险。例如，若是企图限制5100万俄罗斯网民的互联网访问，可能恰恰会引爆当局努力避免的那类抗议活动。
明智的应对方案是接受如下事实：尽管普京从2000年以来未有任何改变，但俄罗斯已经发生了改变。上周日的选举表明，更加富足、更富思想的俄罗斯选民正在要求变革，要求对自己的未来拥有更大发言权。普京重塑自身形象的最佳办法是实施真正的改革。
他应当铲除体制内各个层级都存在的任人唯亲和恶人当政的积弊。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积弊，博客作者们给统一俄罗斯党取的绰号——“骗子小偷党”——才如此深入人心。全面调整政府、总统班子、和地方首长的人事安排，会是一个好的开端。
随后应当放松政治管制，允许现代化的、非傀儡的政党生存发展，取代老迈的共产主义和民族主义政党——目前除了统一俄罗斯党之外，选民们只能选择这些政党。还有，必须启动迟来的经济改革，降低俄罗斯经济兴衰周期对能源价格的依赖。
但风险在于，立场保守的普京可能只会想辙应付局面，通过实施表面性的改革、大幅增加民粹主义开支和发表日趋强硬的反西方言论来赢取支持。最近俄罗斯对美国导弹防御计划重新摆出好斗姿态，可能就是一个预兆。如果真的如此，那会对俄罗斯产生严重的不利影响。对西方来说，与普京权势处于顶峰时期的俄罗斯相比，权势遭削弱的普京统治下的俄罗斯，还可能因此变成一个更加难以对付的伙伴。
译者/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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