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07日 10:08:31

      美国人伊罗生(H. Isaacs)在半个世纪前写了一本书,专门讨论美国人心里的中国形象,颇可一读,特别是对国际关系学院的弟子来说(如美国人对中国由来已久的“父母主义情感”等等)。但我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而在于可能跟“反行为”有关的一些说法:
       中国人拥有非凡的生存和恢复能力;
       拥有对一个具体人和具体情况的极其迅速的认识能力;
       他们过于精明、不太诚实;
       中国人是装作无知,实际上他们知道得非常清楚。装作消极和抵抗,易于掩盖他们的想法;
       中国人是圆滑的,绝顶聪明;
       中国人是弱者:无扩张性,无生气,屈从,消极地接受事物,缓慢……;
       苟且偷生,逆来顺受;
       狡诈,不可理解;温顺,没有进攻性,具有多方面的能力和适应能力;
       行动诡秘,不老实;
       避免发表自己的看法;对敌视环境的防御,加强了中国人难以理解的假象;
       中国人从来不发脾气;
       他们从不直截了当地说出他们的想法和憎恶;
       一个神秘的、难以理解的民族,他们倒着做每一件事;
       聪明得要命;寡言少语,其行动出人意料,不为人所见,具有从复杂形势中滑出来的巨大能力;
       他们不可测知;
       中国人知道自己的卑下地位,并且不试图去改变它;
       他们有着耐心地忍受方面的无限能力;
       所有的中国人都是天才,他们本能地试图从曲解中获得好处;
       不可能仅从一个中国人的言谈话语中得知他的意思;
       极端现实;每一件事情上都与脆弱的感情格格不入;
       中国人的人生准则,对好奇的外国人始终是难以理解的;
       中国人民具有卓越的文化抵抗力;中国的“不抵抗”政策,给人以“消极的人们”的印象;
       中国人是伪装世界的伟大信徒;
       中国的国家逃避心理;
       试图通过聪明的欺骗,达到某种特殊的目的;
       不是通过直截了当的行为,而是通过迂回方式达到目的的天才;
       美国人在共产主义镜子里看到的中国人的形象,是对现实消极而愉快的依赖;
       他们认为任何事情都不能通过斗争来实现,这是西方人尚需学习之处(《美国的中国形象》,中译本,中华书局,2006)。
       因为作者没有“反行为理论”(一笑),所以他说不出来,而不能不感叹他所从事的是“一种智力骗局”。其实,在今天看来,这些也许都可以归结为“反行为”的表象,表现为“反行为”所发挥的作用。
       大约一个世纪以前,还有一位英国人麦高温(J. Macgowan)写道:
       当你提出一个要求,中国人脸上会装出一副孩子般满意的表情,表示认同你的计划。然而,当事情干完以后,你会吃惊的发现他们执行的是他们自己的而不是你的计划。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诚实这个概念;
       我绝不是说中华民族是一个毫无主见、懦弱的民族;如果说哪个民族最有骨气,那就要算中国人了(《中国人生活的明与暗》,中译本,中华书局,2006)。
       我只能说,“反行为”概念恐怕还是有一点用的,当它面对着诸如此类的一些现象之时(当然,这些话语的涵义可能要广泛得多,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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