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 李要疯 原作者: 斯科特·博克顿

就像一个人被绑在橡树上,有时候,思维也会被某个假定、信念和观点所束缚。但就像那颗无辜的橡树,观点并不应被责怪。它是被动的,它的对错只看被如何运用。而理应被质问的是锁链,是人们利用某个观点的动机。无数的观点产生了无数的思维,这些思维被用来从各种角度思考问题。任何将思维限制在一个角度的行为都是错误的。然而家庭、学校、社团等群体却期望他们的成员接受观念,不要怀疑。这样虽然没有对这些成员带来坏处,但是也没有给这些成员带来自由思考的机会。

就像一种新桌游的规则,我们单纯被动地去接受,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学会,然后遵守。传统的教育总是教我们去临摹、去记忆,去运用别人的理论。除了让我们在一生中做出这些缺少独立思考的行为,教育没有教会我们其他的事情。

那些被社会视为禁忌的事情、反传统的行为,是因为家长、老师和领导者的不理解。为什么被人看到穿着内衣是丢脸的,而穿着游泳衣却不是?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奶头和肉体,却不能被别人看到?为什么酒精、尼古丁和百忧解是合法的,而吸食大麻和苦艾酒却是犯罪?只是因为一些人这样说,便被动地接受一种观念,这种思考是不自由的。如果一个观念是正确的,它将经受住考验,如果它虚弱,便将枯萎。

有两个充满智慧的问题:我们何以相信我们相信的?我们怎样明了我们明了的?它们应该被铭刻在每一本教科书上,被贴在每一个会议室和家中,去鼓励独立的思考。它应该被纹上那些命令人们跟随他的自大者的前额。

当孩子不断提问“为什么”的时候,父母们经常给孩子难堪,他们会说:“不要再犯傻了”。实际上,他们正试图隐藏自身的难堪。他们很难说出“不知道”,尽管这是事实。为什么家长们不赞扬孩子们的好奇心,希望他们在整个人生中不断地提出问题呢?我们总是知道的比我们认为自己知道的少,然后通过承认自己的无知、提出更多的问题来学习新事物。

提问,有助于发现那些蒙蔽我们的观念:在我们拥有拒绝和怀疑精神之前的幼年,锁链被强加于我们身上。实际上,为了更好的适应学校、工作或者与朋友相处,锁链是我们拴在自己身上的。自由思考者永远追求的是明理、洞悉和检验他们的假定。他们渴望获得更佳的观念、更聪明的意见和更有价值的信念。他们勇于否定自己,当被证明错误时,继续追寻。

当我第一次吃埃塞俄比亚的食物,我问了三次“你确定我可以用手拿着吃吗?”

我的意思不是a)这是我的手,b)这是我的嘴,c)我为食物付过钱。难道我还不能吃吗?就美国的自由度来说,我们用餐时仍然被要求用银器。在印度时,我被训斥,因为用左手用餐。在一家高档的法国餐厅,我因为用了错误的叉子而遭到轻蔑。游历使得我们清晰地看到我们正守护着多么专制的规矩。我们常常因为很小的原因冒犯他人或被人冒犯。

第一个挑战:即使错了,也没关系。

振作精神:大部分时间你是错的。我也是这样,这篇文章的某些部分也可能是错的(除了这句话)。即使你很聪慧、成果、幸福、拥有爱情,你仍然比你自认为的无知。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一条理论是完全正确的。这样很好。如果你知道了所有问题的答案,那么也就再不能进步了。想回100、50甚至5年,看看那个时代最聪明的人,比照现在我们知道的,他们是否也曾误入歧途?政府、宗教、文化和传统都在发生着变化。正如他们所说的,这是进化。传统确实有价值,但问问你自己,是谁决定了什么该延续,而什么又该丧失?为什么他们做出了这些决定?这儿有很多故事,来讲述隐藏在传统中的自由思想和变革。

你都拥有和摒弃过哪些信念?假如你一直延续着相一个信念和理论,那么你可能要有所警觉了。比十年前更聪明、更老练了,这意味着你做出了改变。与以前的自己想法不同是件好事;这表明你将继续进步。假如你为自己的死板而骄傲,你也将智慧埋葬于自大之下。只有当你将自己从对某一特定信念的效忠里解放出来,而坚定探索的力量时,你才能继续前进。

第二个挑战:他人

婴儿通过模仿而生存。他们观察成人的行为,进而效仿。婴儿很快认识到,大哭会带来食物,大笑会受到关注。我们为了生存而被设计出来,而不是自由。仔细考虑一下佛陀的至理名言: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东西,无论你是在哪儿读到的,或者是谁曾说过的,即使是我说的。除非它符合你的认知和你所拥有的常识。”

而成人们教给孩子的却是相反的:教师根据学生们记住答案的能力测试和评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教给孩子独立思考?大学没有必要设置这样的课程:“消除过去十八年你生命中的损害”或者“如何从暴政的教育中拯救你自己”。我们将凭我们自己找到自由的真谛。

自由最好的生长地是差异性。吸收不同的观念,比较他们,质疑他们,挑战他们。如果你只在同意你哲学的人群中分享观点,只能加深你的偏见。增进偏见也许会让你感觉很好,但那不是思考,也不自由。可以分享不同观念的地方很难找,因此要马上去找。

第三个挑战:孤独

历史上许多圣哲都会在一段时间内远离日常生活。耶-稣、佛-陀、摩-西和穆哈-默德都使自己免于生活的羁绊。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去探索、去转化,去尝试改变这个世界。他们不得不打破锁链以求自由地思考。我怀疑这种选择流行于认识他们的人中。他们的长期缺席,肯定会得罪他们的孩子、朋友、老板和网球搭档。

有人说鱼儿们死前看到的是水。然而,如果鱼现在或者以后能够迈出池塘,又会怎样呢?你不是鱼:你可以随时迈出那一步。

你最后一次远离他人是什么时候了?你能说出是哪一天,你最后一次独自一人思考?旅行、冥想、长时间的沐浴、森林中的一次慢跑——这些都是可以让我们体验一次自由思考的方法,去思考我们究竟是谁。我们的内心、我们的本真、最自由的声音永远在低语,只是它实在太羞怯了。我们要在日常生活的呱噪中仔细聆听。在寂静中学会如何去捕捉它。我们仍可以选择忽视这个声音,但那只有在听到它之后。达到自由的境界永远不那么容易,不管他们怎么说,自由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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