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05月07日 21:40:03

大草坪上的“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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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球队的领袖BLLAW。他领着来自全世界的小青年踢了15年了,上个月刚过60岁生日。

    再过两个月,伦敦奥运会就开幕了,对于太多体育项目,如足球、橄榄球、高尔夫球、斯诺克、羽毛球、板球、马术等,英国都是“梦开始的地方”。由于闲居苏格兰这个缘分,我也有意借奥运的机会,观察一下英国人是怎么玩体育的,并且在体育中玩出了英国文化。
    到爱丁堡的第一天,我就迷上了住所附近的那块大草坪。草坪坐落在城市繁华地带,爱丁堡大学的门前,面积约在千亩以上,中间有林荫小道隔开,在细雨中望去,很像我家乡的麦地。我要讲的,就是一位苏格兰老人在这个大草坪上(当地人管那一块地儿叫“themeadows”)的故事。
    女儿所上的小学有许多足球俱乐部,仅女生就有6支球队,所以她很快找到了组织,每周六在大草坪上训练比赛,还有春季、秋季联赛,我是个散兵游勇,除了周六上午陪着女儿,像别的家长一样当个忠实球迷,其他时间就只能在大草坪蹭球踢。烂到家的英语给我的蹭球事业拖了后腿,有一次六七个人踢球,我带着热情的微笑加入,没想到被“驱逐出境”,他们非说自己在训练。不过有一天,我终于找到了组织,被接纳进了“首相”的球队。
    “首相”是我给一位苏格兰老人起的绰号。有一次我坐在椅子上发呆,面前有支球队在热身,还穿着训练衫,我吸取教训,暂时没敢上去骚扰,打算先观望一下。这时有个老人向我频频招手,我跑过去,老人连说带比划,先问我的名字,然后自我介绍,说他叫“布莱尔”,后来我特意问他,是不是跟他们前首相同一个名字,他摇头否认,说两个名字发音大不一样,不过那以后,我就自行称他“首相”了。一个暂住异国他乡的足球游魂,终于像小蝌蚪找到了妈妈。
    布莱尔的球队每周三、六、日下午两点踢球,他司职守门员。我刚开始踢后卫,但一直觊觎中场的位置,无奈我这个伤病缠身的老兵,已经没有实力去冲击核心了,只好踢别人剩下的位置。每次踢球,布莱尔总要对我鼓励几次,竖个大拇指啥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踢得好。
    这支球队其实是一支松散的队伍,它甚至算不上一支球队,没有队名,没有比赛,每次都是随机分成两拨开踢,也不计比分,踢得好的可以随便过人,踢得烂的也能自由挥霍机会,踢球的至少来自10个以上的国家(个人观感,踢得最差的是我国同胞),这个比例绝对超过阿森纳,不管是谁,只要跟布莱尔自我介绍一下,就可以飞奔上场,布莱尔会吆喝一声:“嗨,谁谁谁来了,他加入哪一拨!”球场洋溢着一种无政府主义的气质。但是,它又挺像个球队,核心人员相当固定,爱丁堡大学的学生为主,每次都有比赛器材,简单的球门和球门线,也有组织者,布莱尔是这支队伍的灵魂人物。每次谁胡踢或有危险动作,布莱尔就搂着他肩膀嘱咐几句,两边实力明显失衡,布莱尔也会调整一下阵容。
    随着了解的深入,我知道了这支球队的历史,一个中国小伙告诉我,最初,布莱尔为了戒烟戒酒(这个我还没向本人求证),开始在大草坪上张罗踢球,每周三次风雨无阻,他自备踢球设备,招呼草坪上踢球的流浪人口入伙,到今年已经是15年了。布莱尔每年都迎来新生送走老生,踢球的人打赌,他肯定比爱丁堡大学校长认识的学生要多。我经常见到有人来找布莱尔,有的还带着孩子,他们就坐在大草坪上聊天,然后布莱尔把人家送远了,再跑回来继续守门。
  上个月有次踢球我守门,对方前锋制造了一个点球,布莱尔上来主罚,潇洒地一脚洞穿我把守的大门,这时球场上响起了歌声,踢球的人集体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场边的几个喝酒的人更用起了“我的太阳”式的美声,把歌声献给布莱尔。原来,那一周是他60岁的生日。
  有次踢完球闲聊,有人问我看什么报纸,我说看《太阳报》,布莱尔说那报纸不咋地,并翻开他的包,向我推荐一份报纸《ThtGudian》,我回家查了查,“守望者”的意思,后来才知道就是《卫报》。我觉得《守望者》这名字不错,布莱尔就是大草坪上的守望者,他像一个民选出来的首相,亲民又和蔼,看顾着大草坪上玩耍的每个人,同时又维护着足球游戏的规则。
  今年伦敦要办奥运会,人们都说,奥运会的精神在于更快更强和更高,但那只是一方面,奥运的另一种精神,是人们欢聚在一起,展现人自身的美感,并感受别人的友谊。体育并不意味着激情和碰撞,布莱尔展现出的优雅的绅士风度,也是体育精神的一种,尤其是在英国这个地方。
       

  潘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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