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看到某党报的文章,说朝鲜儿童每天吃五顿饭,非常幸福。咱中国人就一天三顿饭,现在朝鲜人比咱多出来两顿,可谓幸福多了。这让我想起前年在北京一天五顿饭的日子。

  2010年4月,我离开北京前门大栅栏西街的胡同是仓皇的:前一天刚季付了房租,隔天大房东闯进来下逐客令,自己慌不择路便搬到王府井大街报房胡同的一小平房。说来,只怪二房东太贪心,将大房东老早要他腾房再装修的话当了耳旁风,继续收人家的房租赚差价。那两天,我到处奔波着找房,最后在报纸中缝里碰到报房胡同的这间小小屋。

  4月7日,我蹬着自行车一趟趟地搬家,一遍遍地唠叨二房东:这家伙,害得人往这繁花大街搬。先说住吧。大栅栏西街10平方的屋月租400,王府井7平方的屋却是550,从大到小价格却翻了150,这事搁谁心上都是别扭。不过,想想也就释然:这是王府井大街啊,沾点“王”气的胡同哪能不贵?

  好在房租是三月一交,也就交钱的那天心疼,过后基本上没什么大的难过感。可吃饭不是这样,它天天折磨着你,这顿吃不饱,那顿吃不好,简直又回到了困难年代。

  原来在大栅栏一天15元吃的很好:早点一清真火烧一茶鸡蛋一碗豆腐脑3元,中午在单位门口吃碗面或两大馅饼也就5元,晚上到大栅栏地下美食城三素一荤才7元。对一个外地的农家人来说,每晚上大腹便便地走出美食城的样子,俨然是过着一种神仙生活。

  现在搬到王府井大街可好了,吃什么都是窝心。我早点吃惯了火烧鸡蛋豆腐脑,可报房胡同所有的早点摊没有一家随我愿的,有火烧的地方全是火烧没有豆腐脑,有粥和豆腐脑的地方偏偏只有油条没有火烧。没办法,我先到一家早点摊拿两火烧夹鸡蛋,在路边站着吃完抹抹嘴再到另一家摊点喝碗豆腐脑。其实,豆腐脑也喝不爽,王府井的碗啊比大栅栏小多了。

  一个早点跑两地方,这不是乞丐生活又是什么。

  再说晚饭吧。最便宜的一碗面5元,与其说那是一碗面,不如说那是一碗汤,两筷子面一捞还是八分满的一碗清汤,这样的面三碗也不管事。吃盖饭最便宜的7元,不要说那上面的菜盖不了饭,就说那下面的米饭也是一丁点儿。算来算去,盖饭还是比较实惠,不过盖饭后还得去另外的摊点补充两火烧夹鸡蛋才能勉强吃饱。这是什么地方啊,一天吃五顿饭多花了钱还只是吃个八分饱?

  自打第一天到报房胡同,屋里的灯就很暗,想换个亮灯泡无奈灯罩像生了锈拧不下来。每晚上看书看报,只有站着让书报贴近灯泡才能看清,而坐下来书报上的字就灰暗不清。原来我站四五十分钟不在话下,现在站二十分钟身子就筛糠……都是一天五顿饭惹的祸。

  以前在甘肃秦安老家农人说“面是钢”,现在到王府井才发现“菜是钢”,一个月没怎么吃菜身子瘦了许多。2010年5月8日一过秤,体重从170降到160,整整掉了10斤肉。不要以为一天吃五顿饭很幸福,恰恰说明每一顿饭都是吃不饱的,要不然是不会吃五顿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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