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碧兰 

来北京后某次和一个死党聊天

说着以前认为的事 现在已有所改变

她回应着说不愧是去了大地方 见了世面的人

那个时候的她 正琢磨着去另一个地方 见识更不一样的世界

很多时候 我都特别庆幸身边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她大概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勇敢的人 也最明白什么是自己所想要和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人

我在校内看过一篇文章

最好的朋友不是陪伴 而是在某个时期出现 给你带来改变 让你惊醒的人

我在看这篇文章的时候 脑海中想到的就是她

来北京之后 才真正明白人生是一个不断推翻认识的过程 不断否定自我 不断试误和探索的过程

也是真的明白 我原来真的是发展缓慢的人 后知后觉得厉害

24岁的人 一直被惯着顺着长大

小学 初中 高中到大学 随着大流理所当然的进行

读书时爱折腾 成绩不算太好 但因为小聪明 也就一直是老师同学关注的对象

很少有被忽略和独处的时间

因而很少去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适合什么

当然不得不插一句话 中国的教育确实也没给我什么独立思考的锻炼

也缺少自省的教育

真正开始成长是在电台实习的时候

才猛然发现原来我们是生活在一个被谎言包围的世界

而不知不觉中我也成为了一个谎言的缔造者

后面到了民政局

工作清闲得不得不找大量书来阅读 来打发时间

也有了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睡觉的机会

然后开始静下来 慢慢沉淀 去找寻答案

才发现以前我所坚持的功利主义 我所认为的人性自私 利益驱动下人人为己当然是正确的等等观点

还有一个人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 获得别人的关心 无非是成为这个社会的既得利益者 功成名就后自然会有大帮人过来捧你臭脚

这种非常浅薄而在当今社会占主流的价值观 原来是错误的

我记得以前看刘瑜的《送你一颗子弹》

还暗自庆幸幸好我是一个习惯孤独的人 并且乐于享受它

孤独 若是毒药 那我甘之如饴

后面才惊觉连它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的人 却在那装模作样的做品尝状 实在是很幼稚

当然这样的经历 一直在我生活中不断上演

像有迫害妄想症一样 把自己能经历的最坏结局想个遍

这样的性格特征 偶尔让我在遇到困难的时候 不那么措手不及 偶尔也能让我这个绝对的悲观主义者乐观的生活 但偶尔也让我还未开始征程 就已打了退堂鼓

关于梦想

我对它一直心生敬畏

可能是个人性格或者是兴趣的原因

我或许将我的梦想和国家未来融合在一起

一直傻里吧唧的想着为中国的民主和自由奉献着力量

想当时政记者 泡在新闻一线上

虽然知道中国现状 知道中国媒体说出真相 记录真实的可操作空间实在太小

也知道在当下中国 大部分媒体的主要作用是舆论引导而不是舆论监督

我这两天一直在思考 是否仍然要坚持它

一是我当记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真的为了新闻理想还是因为我其实迷恋的是它带来的话语权和潜在的资源

实际上不过也是在努力成为既得利益者中的一员 把自己往那个发展的怪圈中推

要知道作为一个习惯性的投机主义者 掩藏住真实的自己而融入环境是我的拿手好戏

所以带久了面具的我能否认清真心以及认清真心是否有足够实力和定力去坚持

这对我来说 都是人生的一大重大课题

也是我为什么摇摆不定的原因

但现在或许有了某个模糊的答案

追求民主和自由 实际上应该是每个个体生存的基本需要

而不应该把它上升到某个高度 以一种壮士凌刑的心去看待它 正说明了我们内心中的匮乏以及认为它可有可无

这算是我们的悲哀

所以无论从事什么职业 都应有追求民主和自由心 都应该有这个意识行动去捍卫该有的权利

这样的民众 才是真正让社会进步的人

另外今天和马烈聊天

他说着最近看到契诃夫的经历,认同契诃夫的一个说法:

应该写这样一部小说,表现一个年轻人,一个农奴的儿子,一个从前的小商贩,一个受过官职尊卑教育、吻着神父的手、膜拜别人思想长大的中学生和大学生是如何一点一滴地摆脱掉自身的奴隶印记,表现他如何在一个明媚的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的血管里流着的已经不是奴隶的血,而是真正的人的血。

受着太多奴性教育 习惯顺从和随波逐流的我们

这样的历程绝非容易且心悦神怡的

但我依然认同周濂在《你永远没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中说过的一段话:

某种意义上,人生就是一场彻底的清算,一场与自己的本性进行的战斗,一个也许永远都没有标准答案的“认识你自己”的追问。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面,你需要清算智识上的无明,更重要的是克服意志上的软弱。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当然会遇到很多人,给予我们帮助或者陪伴,但不得不承认,我们没有任何人可以依傍

至于我 来北京最大的收获

大概就是认定了即算最后身边的人都已离开 但依然会选择独自留在这慢慢找寻自己想要的答案

至于找到答案后该怎样

那便是接下来的事了

下一段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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