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再走回頭路,就是避免再走專制路,就是避免再次進入驚悚的國度,就是避免與人類文明對著幹,避免成為普世價值的敵人,這是通過反思歷史得出的基本經驗教訓。
文/木然

專 制國家統治的原則是恐怖,極權國家的原則是恐怖、欺騙和暴力。社會主義國家因其產生的特殊性,發展基礎的落後性,尤其是政治發展基礎的落後性,專制和極權 的幽靈難以散去。從政黨的角度來說,因為沒有政黨文明,沒有現代政黨的規則,都伴隨著激烈的黨內鬥爭,列寧與斯大林,斯大林與基洛夫。

中 國共產黨產生和發展的過程中,發生了若干悲劇性事件。AB團、陳獨秀、李立三、王明、高崗、彭德懷、劉少奇、林彪黨史著名事件本質都是黨內專制的結果,黨 內的個人鬥爭變成派別鬥爭,派別鬥爭變成朋黨之爭,朋黨之爭變成群眾鬥爭,沒有一個人置身於鬥爭之外,所有人都是鬥爭的參與者,所有人都是參與的犧牲品, 但沒有人為此懺悔,所有人都在逃避責任。

黨內無民主,黨內無制度,黨內無規則,讓所有人感到恐怖。在以政黨為主導的社會,人民民主變成了群眾運動,群眾運動變成了個人專制的工具,一個專制者製造的恐懼向全社會滲透,每一個個體的個人都不知道恐懼在哪城,每一個人卻又感受到恐懼痛徹骨髓,不寒而慄。

專制社會尋求的都是超凡魅力的領袖。縱觀世界歷史,凡是超凡魅力的領袖都是人治,都是極權,都是專制,希特勒、斯大林、毛澤東、金日成。有一個政治家超凡,就必然使其他政治家必須安于平凡,否則就會以各種見不得人的方式被平凡、被失蹤、被暗殺,從而保證超凡的人超凡。

領 袖本能尋求群眾,尋求一個解開麻袋四分五散的馬鈴薯,一群沒有頭腦的烏合之眾。群眾則本能地尋求領袖保護,願意在領袖那裡尋找安全,為領袖獻身,甘願為領 袖舔舐靴子,成為領袖的奴隸是群眾的快樂源泉。領袖的一句話,一個口號,一個冷目都會讓群眾噤若寒蟬。領袖可以任意踐踏群眾的意志、精神、肉體和靈魂,群 體在踐踏中獲得了斯德哥爾摩症般的快樂。

左 派的實質就是高舉專制主義的大旗,在專制的大旗下逃避自由,放棄個人責任、個人尊嚴和個人自由,從而卸載自由的重負,承受生命之輕。專制社會最迷人的地方 就是打著民粹的招牌。「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歷史發展的動力」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人民群眾翻身得解放。每一個人可以不是人,每一個人可以是人民,而人民是虛 的,而人則是實的。

人民是可以化約的, 而人是不可以化約的。專制社會總是喜歡人民,可以通過人民來壓制個人。個人是無力的,只有結為群體才是有力的,個人在群體當中尋求安全和保護,所以每一個 人也嚮往著人民這一概念。中國傳統的語言是以民為本,左派的語言就是以人民為本,其實質就是自覺地為專制鳴鑼開道。

避 免再走回頭路,就是避免再走專制路,就是避免再次進入驚悚的國度,就是避免與人類文明對著幹,避免成為普世價值的敵人,這是通過反思歷史得出的基本經驗教 訓。改革開放三十年,我們在經濟上吸取了歷史經驗教訓,告別了計劃經濟,但在政治上幾乎忘記了政治專制給國人、給民族、給國家、給政黨帶來的教訓。

政 治體制改革停滯不前,既得利益集團綁架政治體制改革,甚至還開歷史倒車,政治家、文人墨客、群眾尋求強人政治、好人政治、尋找過去的亡靈為他們的精神召 安,為他們的公平正義開路。卻不知,他們召的專制死魂靈是永遠不會給他們帶來幸福的,他們還會成為專制鬥爭的犧牲品,成為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政治的世俗化瓦解了傳統的意識形態,強人的政治人格不在有魅力,平凡政治家進入人們的視野。但人們的強人需求時隱時現,當求強人不得,平凡政治家又顯得平庸時,人們就會對平凡政治家心生怨恨。求強人不如求平凡人,強人碾壓普通人的政治空間,而平凡政治家因其平庸則否。

只 有放棄超人統治,選擇常人統治,才會有民主,才會有自由。在互聯網時代,已經沒有了超人的可能性,把不可能性當成可能性只能是虛幻。任何人都是平凡人,以 平凡人之心建立凡人統治,建立法治約束官員,保障自由就具備了可能性。否則,看到一個類似超人的人就視為超人,把我們的希望奉獻給超人,失望的一定是我們 自己。告別驚悚的政治,就是告別超人,告別領袖,告別專制,讓民主成為政治生活的常態。

(作者係大學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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