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社会资源转移到真正具有公共性的艺术、音乐、家庭、文化、社区、人伦的项目上,使人可以像人一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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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自然人
挣脱商业束缚的群生群像(上)

2012-10-13
21:42:00

数字商业时代

 

采访·撰文/刘扬  杨柳  张珂  佩爽   编辑·统筹/刘扬 石海芹 

美编/何葆华  崔慧   摄影/车庆久

 

这是一个回归心灵的旅程。

  “大隐隐于厨房,做什么菜看心情。”丽江花园有个小门面叫77G,卖各种奶茶、台式快餐以及成都担担面。店主亲自掌勺,卖什么全视当天心情。他就是陈彼得,曾经的台湾音乐教父,《一剪梅》的创作者。一度是他写歌给谁谁便走红。如今,他说:“一句话,让自己重新变成自然人。”

  无论是从音乐教父变身厨师的陈彼得,还是从首席科学家到耕种有机蔬菜的北大化学博士吉云亮,再到从IT人转变成一个中医粉丝及从业者的李永明,以及获得美学、设计学双料博士却又投身于有机农业的钟芳,他们都是通过所谓的“人生降级”,最终达到身心和人生价值的全面统一。

  从“逃离大城市”到“35岁恐慌”,《数字商业时代》一直在关注一系列因经济、社会变迁引发的人们精神层面的变化,我们也发现这种影响一直在持续加深,更多的人开始感觉“困”在城市。

  而在我们的持续观察中,有这样一群人进入了寻找的视野,他们是偶然发掘的采访对象,或者是某一领域的专家,甚至是身边的朋友,他们的出现为我们呈现了一个新名词——城市自然人。他们从一种被束缚的商业中“隐退”,开始另外一种更有价值的商业人生。

如果说“逃离大城市”是人们无法完成固有价值观的实现,从而发生的一种逃避的话,从“城市人”到“自然人”的转变,是这些人从内心深处自发产生的一次革命,这种改变也因此更持久。

 

大隐隐于市 一场关乎内心的自然式革命

撰文/刘扬

  在满足自己精神需求的同时,找到一条同样可以创造价值并且更加良性的商业模式其实是一件幸运的事。

田园恬淡自在的生活,有时也是很多身处都市丛林人们所羡慕、向往的。

  如果说“逃离大城市”是人们无法完成固有价值观的实现,从而发生的一种逃避的话,从“城市人”到“自然人”的转变,是这些人从内心深处自发产生的一次革命,这种改变也因此更持久。

  “我跟很多朋友和同事讲过,如果几年之后一事无成,我把时间和金钱全赔了,也一点遗憾都没有。”一张古色古香的方茶桌后,李永明清啄一口新泡的雀舌后说。

  做生意多年来,李永明也算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混过彩铃业,混过娱乐圈,见过最奢靡的,也见识过身体对这种生活方式的反抗。如今的李永明在经历了身心的全面休整后,重新出发,义无反顾。

  李永明正在搭建一个全方位的中医平台,让人们通过课堂、网络的方式有机会了解中医、书法等经典体系,并希望从中启迪人们的智慧。这被李永明誉为可以终身奋斗无怨无悔的事业。

  很多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或许都经历过像李永明那样从物质主义到精神至上的过程,但是“想明白了”之后,自己想要从事的事业往往会与之前的有所相悖,在满足自己精神需求的同时,找到一条同样可以创造价值并且更加良性的商业模式其实是一件幸运的事。

  “做有机食品的人,同时耕耘两块地——心地和土地。为什么做有机食品要有转化期?不仅是土地的转化期,也是心地的转化期。你要在三年之内培养出自己的心地,要从一个非有机的心态,转化为有机的心态。只有这样,这件事才能做下去。”吉云亮说,“我不光是在养地,我还在养我自己。最后会怎么样?你会喜欢你的土地,你会躺上去享受这块土地。”

  如果说“逃离大城市”是人们无法完成固有价值观的实现,从而发生的一种逃避的话,从“城市人”到“自然人”的转变,是这些人从内心深处自发产生的一次革命,这种改变也因此更持久。

大隐隐于市。“城市里照样有自然人,自然人不是说自然的外表,而是自然的心,追求自然的精神,这个题目是城市的一种反思,对生活方式,精神状态,信仰的一种反思。”当归中医学堂李永明说。

 

  寻找心灵的安实归属

  多年前,李永明曾是红遍中国的彩铃行业从业者中的一员,这是一项生意属性大过企业属性的业务,而且要经常和运营商以及娱乐圈相处。那时候李的业务已经相当广泛了,知名的唱片公司中,除了华纳都和他的公司签约合作,一年要支付的版权费就要几千万。

  所以,李永明的生活是和娱乐圈同步的。一个星期不去酒吧K歌都不正常,每周至少吃两次鲍鱼,要么就是同样昂贵的其他海鲜,而且还要喝好酒。请客吃饭一顿饭不花掉万八千都不好意思。

  虽然公司规模比现在大十余倍,但是李永明并不快乐,并且出现了较为严重的亚健康症状。直到他接触了中医,治好了自己的病,也决心投身这个行业。同样要混在圈子,但是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前几天李永明和一位著名的中医吃饭,对方请客,两人一人吃一碗面,点两个凉菜,人均就是三五十块钱。晚上八点以后约中医行业里的人见面都约不到了,因为他们要保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一次,李约中医名家徐文兵吃晚饭,未果,因为徐老师说:“晚饭耗不掉,我不来,中午可以。”

  和李永明有异曲同工之处,曾经的台湾音乐教父陈彼得也在自己60余岁时开辟了新的战场。位于广州市郊的丽江花园是一座宁静的社区,陈彼得在一栋居民楼下不太醒目的角落,租下了12平方米的门面,开了一家叫77G的快餐店。他卖各种奶茶、台式快餐以及成都担担面,看上去不是太协调的组合,全视店主人当天的心情而定。在娱乐圈混迹的时候,他的抑郁症已经相当严重。去看医生时,他觉得医生也是疯子。最终他靠游山玩水,走回大自然,吃自然食物,甚至偶尔断食,让自己清零,成功对付了自己的抑郁症。让自己重新变成自然人。

  “人们对于人生选择的改变,跟他如何来思考他的生活意义是密切相关的。”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胡泳这样解读从“城市人”到自然人的转变。城市建立在消费主义的基础上,这种运作的模式,其实是让人们怎么更好的、比较容易和方便的来满足自己的消费需求。消费实际就是工业化、现代化催生的产物,是企业获得利润的空间所必然推动的,这种推动奴役了人们的思维。

  人们是被这种消费主义绑架、追寻社会价值观所认同的东西,还是更关注自己内心的需求,是鉴定是否属于“城市自然人”的重要分割点。目前身为小毛驴农场总经理助理的钟芳,是美学、设计学双料博士,回国后投身有机农业。她认为,“消费文化就是让人去满足一时的欲望,然后再创造新的欲望,然后再满足的过程。”最开始有一个小小的摩托罗拉就可以了,后来有了诺基亚,再后来我们有了苹果,还不够,还要有ipad,而且拥有了之后就抛弃以前的。

  “中国这种经济发展非常迅速,以至于消费文化也畸形地盛行着,人们活得太慌张了,但是我买那么多东西干吗?”钟芳反问道。

  胡泳认为,西方的社会变迁中也经历了这样的一个过程。社会在大规模的变动的时候,大部分人随波逐流,不由自主的,不允许你去思考,根本没有办法去选择,只能是跟着走。

  几年前从北大刚刚博士毕业时,钟芳的大部分同学都会遵循社会价值观评判标准来给自己安排一个看得到的前程。这个群体中哪怕有人想要稍微试图去挣脱一下,都是很难的。在钟芳自己的理解里,“城市自然人”是没有束缚、无边无际的,并且是容纳无限的可能性的。所以她选择冲破“牢笼”,获取精神自由。

“我们到了这个年龄,总觉得得做自己心安理得的事,这个是我最大的变化。”所以李永明放弃了可以创造更多收入的行业,而选择在中医行业奋斗一生。他的经营理念是,做好品质,建立口碑、信任是企业的主产品,利润是辅产品,“如果把利润当成主产品来做,最后迟早会摔倒。”

 

  按照自然规律运营企业

  城市自然人不是归隐,而是用更好的方式创造价值。

  我们这个社会正在将贪婪和欲望发挥到极致。各种创业大赛都在讲商业模式、讲资本、讲冒险、讲斗志,把创业打造出一种特别血腥、悲壮的感觉。李永明说,反过来想想,你是否喜欢你的工作,是否喜欢自己的产品,回归到自然状态,可能更容易成功。

  获得心灵上的自由后,他们也在用更自然的心态对待自己所从事的事业。这对有机农业这一行业来说显得更为适用而且珍贵。吉云亮说,有机农业的操作规程的前三条里,鼓励的就是间作轮作,比如一小片圆白菜地旁边要种些别的蔬菜,隔着才能再种圆白菜,如果有虫害至少可以保住另外一块。在吉云亮的德润屋从来没有因病虫害严重而导致大面积的损害,但是现在大多数的耕作者并不怎么用这种方式,而是使用杀虫剂。

  分享土地和事物给虫子,这本身就是自然界的规律。吉云亮总对他的同事们说,这里长的每一片叶子能全部卖掉吗?卖的时候也总要扒下来一两片吧,不要想着什么都能卖掉,那本身就是不健康的分享。种一块地,比如预计有100斤,出70斤就够了。

  因为德润屋的良心耕种,现在很多人都想买这里出品的蔬菜,德润屋常常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更有很多人捧着土地想邀请吉云亮他们去耕种。但是对吉云亮来说,他不想给大家压力,“我做有机农业本来就是要将工作和生活结合在一起,我不希望有压力,每天平稳的工作我觉得就够了。”在德润屋工作的员工都很持久,多的有四五年。

  “我们到了这个年龄,总觉得得做自己心安理得的事,这个是我最大的变化。”近几年李永明也曾有很多做更大生意的机会,但他从中得不到快乐和踏实,于是他坚决地放弃了。对于目前他所愿意奋斗一生的中医行业,他的经营理念是,帮大家来选择正确的东西,你最后赚的钱都是辅产品,如果把利润当成主产品来做,最后迟早会摔倒,“怎么可能建百年,十年都活不下去,而一个真正成功的企业,必须要十年以上的积累,一代人的积累。”

他的信念正在形成一个正能量圈。李永明觉得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跟他共事,除了现有的当归中医学堂。他们还将开设中医诊所,很多中医名家听说都主动表示会支持他,现在诊所还没开,已经确定有二十个老师愿意出诊,而且没有一个拒绝他。李永明看过一篇文章,关于“快”和“慢”,“现在接触中医这个行业之后,我更加理解什么叫快,什么叫慢,在一定程度上慢本身就是快。”

 

城市化与幸福感 城市化与田园生活的二律悖反

一方面,城市扩容为密集的人口增加了容积率,使“蜗居”者有“宜居”可卧;另一方面,扩容造成了人口拥挤,使消费残余后的大量垃圾日益严重。再一方面,空气质量越来越差,拥堵的交通及汽车尾气,让人愈加怀念曾经的天空。

 

在未来短短二十年内,中国将拥有44个大规模城市群,每个城市群将承载超过4000万的人口。谁将会住在那里呢?答案显而易见——从郊区移民而来的群众

 

 住房已成为我国城市就业的普通工薪阶层最大的负担和压力,也是我国城市化发展的最大障碍

注:人均GDP来源于IMF World Economic Outlook Database;东京都房价根据日本国土交通厅《房地价调查公告·2008》计算;韩国房价及月收入来源于《韩国国民银行2010年速报》;北京、上海的房价为201012月数据,来源于安居客。

100韩元=0.5871元人民币、100日元=8.01元人民币(2011.3.14

 

近几十年来,英国在工业化革命后首次经历城市向农村的大规模人口转移,数量远超过从农村迁向城市的人口。目前英格兰有28.5%的人生活在农村,迁入乡村人口比迁出者多35万人以上。

 

中国城市化率增长趋势 (单位:%

过去的20年中,英国每年有11.5万人由城市迁往农村,农村人口增长了13.7%。拥有自己的一小块土地,享受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在空气清新的早晨喝一杯自己挤的羊奶,成为当代很多英国人的理想。

 

与慢节奏共振 嫁接自然与商业的通路

撰文/蔡佩爽

  上班的日子,生活似乎每天都在重复。在丽江,他按照自然缓慢的速度,去释放自己的能量,去留意世界的神奇,去享受生活的美妙。

自然人档案

  姓名:李辉

  城市人特质:在飞速发展的互联网行业追求慵懒闲适的生活状态,叫人如何不纠结?不适应北京的快,就去慢一点的厦门;厦门一天天变快,就去更慢的丽江。重要的是,发现自己不适应的时候,就立刻改变。

  城市人职业:网络策划

  改变原因:为人懒散,不适应城市生活的快节奏,与丽江的生活方式一拍即合。

  自然人特质:了解理想不仅需要热情,更需要找到通往理想的路。把商业经营融入自然生活,享受慵懒闲散的同时,不为生存忧虑;把全家人忽悠到丽江一起开店,让落户丽江的理想成为可能。

  自然人职业:老板,在丽江经营十几家客栈。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自然与商业之间找到通路,当你选择来丽江的时候,幻想着世外桃源、不问世事,逃开城市生活的种种压力,很难生存下去,一家客栈的留言本上,写着老板的一句话:逃避现实,我来到这;面对现实,我留在这。

  80后惯有的压力,在1983年出生的李辉身上几乎一个也找不到。就业、车贷、房贷、情感、婚姻……所有生活必然要面对的选择和困惑,都被丽江的一米阳光晒化了。

  有人把去了丽江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停下来不走,成了我们在时尚杂志上常看到的小有情调的小酒吧小客栈的老板。另一种是用数码相机把风光和少数民族少女拍成明信片后,继续回到石屎森林做大小白领。李辉属于前者,毕业后从江西到北京谋职,只待了几个月就因为性子太慢不能适应北京的快节奏,辞职去了厦门一家网络公司做策划,“20052006年的时候网络策划竞争一点都不激烈,厦门本身又是一个节奏很慢的城市,那种生活挺适合我的。但是从2007年开始工作越来越忙,做网络策划的人越来越多,我就花了整整3个月的时间去旅行。”

  丽江是他路过的一站,高原上通透的阳光空气,一年不败的艳丽花朵,青石上踱着步子的舒缓节奏,让他看到了懒人生活的绝佳状态,他不但决定自己留下来,还说服家人和他一起创业。“当时在丽江开客栈的成本并不高,转让费十几万,现在翻了几倍,没有50万下不来。”李辉介绍。5年里,他已经有了丽江净地、泡沫之夏、阿丽丽等十几家客栈,最近还在忙着装修新客栈,算得上个体经营里的“大老板”。

  即便如此,李辉的大部分时光也和白领们向往的一样,晒太阳,喝茶,吹牛(云南方言:聊天),发呆。家人分担了他的经营压力,“全家有七八个人在丽江,算上员工一共有30人。每个客栈客房数在10间左右,有一两个人看店就足够了。”

  所谓的“看店”,与标准化的酒店又有很大区别。丽江客栈的特点是小而精,人情味儿浓厚,入住的时光里,游客和店主能很快像朋友般相处,在院子里和游客喝茶聊天,听听不同角落的故事,也是乐事一桩。

  如果是独立经营,整个人就被绑在客栈,但李辉的自由度比较高,淡季的时候把客栈交给员工打理,全家人出去旅行,每年他们的旅行时间都要超过一个月。丽江,不仅是李辉,更是全家人的生活方式。

  “丽江的精华就在懒,大理的古城之所以发展不起来,就是因为大理人太勤快,总想把所有事都自己做了。丽江人不一样,他们什么都不想做,房子租出去,太阳底下睡睡大觉。”李辉说,“想快、想干活的时候你也可以快。”现在他似乎和这种慢节奏形成了共振,快慢得宜,掌控自如。

  问他,会不会因为想念城市的繁华回到过去的生活?李辉十分坚定:“再让我回到原来的打工生活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会再上班了。”上班的日子,生活似乎每天都在重复。在丽江,他按照自然缓慢的速度,去释放自己的能量,去留意世界的神奇,去享受生活的美妙。

  像李辉一样能做到全家扎根在丽江的外地人并不多,一个北京的女孩儿在刚刚到丽江时写了这样一段话:“万一马失前蹄,半途夭折;万一经营不善,乏人问津;万一面对重重困难,胆怯懦弱;万一为了逃离现在的生活去了远方,结果在远方生活太久却发现生活在远方本身又变成了自己想要逃离的生活,到头来却发现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这其实是所有对丽江跃跃欲试的年轻人都在面对的考验。和李辉相邻的一家客栈,曾经迎来一个昆明的店主,签完合同后,他在院子里坐了两天都没有迎来一个客人,自觉无聊,就迅速回到了昆明。出于一时冲动,并不对持续经营做深入考虑的人有许多,导致丽江客栈的转手率特别高,同一个院落,今年的老板姓王,明年可能就换成了姓张的老板。

  小小的丽江古城散布着将近两千家客栈,除了五一、国庆能客满之外,大部分时间客栈的入住率维持在60%左右,市场规模有限、同质化竞争严重等客观因素,加上不懂经营等个人条件,许多客栈并不赚钱甚至是在赔钱。穿梭在巷子里,总能看到许多转让信息,李辉说:“离开的人,都会说同样一句话:‘就当来丽江玩儿一段时间。’”

  还有一些人因为抛不开对城市生活的眷恋而离开,特别是已经成家的人,在迎来孩子读书的问题时,大多会选择回到城市。李辉不以为然,“大城市的教育好,不过是硬件好,但城市里文化精神的污染更多,小孩从两三岁开始看电视、玩游戏,什么都学会了,这样算是好吗?现在小孩的教育问题不是‘好一点’,而是‘少一点’,教育过度把孩子弄得太累。在相对落后的地方,没有工厂,没有污染,不用天天呼吸汽车尾气,小孩更加健康、淳朴。懂事之后怎么选择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他喜欢快,就回去大城市。”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自然与商业之间找到通路,当你选择来丽江的时候,幻想着世外桃源、不问世事,逃开城市生活的种种压力,很难生存下去,李辉说:“开店是最贴地气的活儿,除了每个客栈都有的设施,你要想自己的特色。每天和各色人等打交道,既要淳朴自然,又要保证能赚钱。这不现实吗?”一家客栈的留言本上,写着老板的一句话:逃避现实,我来到这;面对现实,我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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