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读|12-109

★《陈春天》,陈雪著。虚构类的自传体小说的书写之难跟画家画自画像的丹青之难也像也不像。像的是,他们都是在跟自己较劲;不像的是,作家非得在小说里把自己虚构得似非而是,那才有点儿意思。这时,做人行事“没有时间是对的时间”的陈春天越走越近,她就像一个皮相完好的痼疾,一个“庞大的哀伤”,不碰没事,一摁生疼。她就像一粒沉默在枪膛里的子弹,一颗未见其形无缘滚出的眼泪,只把答案默写在自己的手心。

★《坦白书》,马良著。“我常在入睡前觉得我曾经经历过的生命只是一个漫长的没有明天的夜晚。这个剧场里寂寥的表演者永远比观众多。也许明天天亮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记得这场演出了。可是今夜呢?今夜还是我们的,是吧?那么记住所有的眼泪和笑容吧。就像生命只是一个夜晚,从来不曾明天一样。”(P87)

★《尘埃》,陈雪著,载《天南》2012年第10期。小说的配角“母亲”其实更堪玩味,若将它延展为长篇,会更凄迷苍凉。作者文字之魅全在琐屑,合拢后,琐屑变叹息:“我还不明白死,或许,死亡让母亲从物的包袱里解脱了。原来过去我在屋子里闻嗅到的不是濒死或渐死的腐朽,而是她生命的沉重。”(P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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