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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参加礼仪培训的中国女性。成绩优异的学员将入选北京奥运会礼仪小姐。

北京——一个人应该如何优雅地吃香蕉?当然是用刀叉把它切成小片!至少,在北京一所高价酒店里进行的长达三小时的礼仪培训课上,老师是这么教我们的。

上周,我花了61美元(约合383元人民币)学习如何成为一名淑女。用银质餐具切分水果、在举止无可挑剔的老师警惕的目光下进餐,这只是五道菜西餐中的一部分。19名女性正为了吃下“棘手的食物”而奋战,包括通心粉和汤,这当中既有外籍人士,也有中国人。任何错误都会被立即纠正过来。

课程的主管是香港人萨拉·简·何(Sara Jane Ho——音译)。她来自瑞士最后一家传统女子精修学校,皮埃尔弗别墅学院(Institut Villa Pierrefeu)。在学院里,一套为期六周,覆盖了插花、待客、布置餐桌等技艺的课程标价约为2万美元。

现在,萨拉正在把女子精修学校带到中国。2013年3月,这位泰然自若的27岁哈佛商学院(Harvard Business School)毕业生将启动萨里塔学院(Institute Sarita),这是一家专门提供高价的普通话课程的女子精修学院(她没有提及确切的价格)。能说一口纯粹的英音英语的萨拉对我说,她来这里是为了教导中国人接受欧式“精修的重要性”。

一个人如何在关门时不把背转向房间?这比听上去的要难。一个人如何穿着高跟鞋走路?对女性来说,应该脚掌先着地。如何和你未来的婆婆寒暄?你需要保持一股神秘的气息,不要滔滔不绝地说话。坐姿呢?永远、永远不要翘起二郎腿,那非常粗鲁。学员们一个接一个地在木地板上鱼贯而行,神情紧张,装作是在参加一场上流社会的鸡尾酒会。萨拉等在一旁,评论她们每一步的姿态。

这样的练习也许看似过时且有点傻。就是在欧洲,精修学院也在消失。在北京教授这样的课程也许听着荒唐可笑。然而,萨拉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要问精修学校能在哪里能真正拥有未来,那就是在新兴经济体。萨拉在皮埃尔弗别墅学院上课时,大多数学生都来自于像印度、阿联酋和沙特阿拉伯这样的国家。在中国,许多几十年里第一次到国外旅行的暴发户敏锐地意识到,他们有钱,但是没有品味。

在北京,本地人在餐馆、公共游泳池和大街上大声咳痰随地乱吐 (政府试图在2008年奥运会之前制止这种行为,但以失败告终)。在公共场合,人们常常会看到,父母让孩子往随身携带的水瓶或塑料袋里小便。有时,这甚至发生在五星级酒店或机场里。

一位中国同学露西(Lucy)在课后对我吐露,许多中国人在国外时,想被视为“文明人”。随着这些中国人变得更加富有,他们对自己的国际形象也考虑得越多。她学到的关键一课就是,如何在西方的正式晚宴上表现得体。

她解释说,“你维护好自己的空间,不要侵犯别人的空间。”她补充道,这一原则同样适用于餐桌和地铁,“中国人需要了解这一点。”

在位于北京的一家公关公司里,招待外国客户是露西必须要做的部分工作。她说,和班里主要是女性商务人士的其他大多数学员一样,她发现这门课挺有意思,而且信息丰富。学习如何得体吃鱼或使用黄油刀是难能可贵的经验,因为在中国,这两样技巧都没有人用。

当萨里塔学院开业时,萨拉想要为学校吸引更为高端的客户:有钱的家庭主妇或者来自新晋富裕家庭的未婚女性。像“欧式礼节、接人待物与相关礼仪”这样的课程将包括待客的艺术、以及如何组织家政人员。

她对我说,“现在,成功的男士很难找到妻子。通情达理、善于交际、有着良好家庭背景的女性不容易找到。在中国,你能发现很多有待培养的年轻女性。”

表面上看,一个参加她课程的女性能够学着成为她丈夫的“社交名片盒”。不止如此,萨拉说,随着女性工作地位的提高,她们越来越具有典型的男性气质。她并不想阻止这一点(毕竟,她正在开办自己的企业)。不过,她问道:“又有谁不想成为一位优秀的家庭主妇呢?”我强忍着没有说话。

如果说我从礼仪培训课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变得势利不会带来好处。我猜想,相对于我那些好奇的中国同学来说,我也许享有一定的优势,因为我是在伦敦长大的。我错了。

在就餐之前,萨拉让我向整个班展示如何穿过教室,和她握手。我信心十足、趾高气昂地走了过去。但我甚至没有碰到终点线,在我握她的手之前,萨拉扬起她的手说,“请再来一次。举止要得当。”她说,我的鞋跟发出的噼啪声太响了,我的步子不够优雅,我的姿势不够女性化。我红着脸,匆忙走回去重复了一遍练习。看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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