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岁的法国影星德帕迪约最近再度成为著名人物,近日他从一位法国公民摇身一变为俄罗斯摩尔多瓦的公民。这是一个逆向移民,原因很简单,为了避税。2012年法国新总统奥朗德决定对年收入超100万欧元的富人就其超出部分征收75%的所得税。此举让法国税率一举超过瑞典(57%)成为全球第一。针对这位影星移民,法国总理让·马克·埃罗表示:“纳税是爱国的表现,而政府只是想让富人多做一点贡献。”

中国媒体多家报道了此事,按说中国人只是一个旁观,笔者吃工资饭,更是旁观中的旁观,轮不到为这样的高富帅说话;但,法国能推出如此高税率的法案,深感这样一个政府大到令人担忧。公民纳税是公民义务,但纳税本身与爱国无关,它的性质只是购买。公民需要政府提供公共安全,需要政府提供一些民间难以提供的公共设施和服务,同时也需要政府为民间调解各种纠纷。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政府做任何事都需要花钱,这就产生了税负。因此税负是公民向政府作出的一种购买,它是中性的,没有道德色彩。如果爱国体现了一种道德情怀,那应该是在税负之外的地方。

既然纳税人的纳税是购买,买卖双方应当平等。但这一特殊的购买行为几乎是卖方市场,政府说了算,买方没有直接的议价能力。当然,在民主国家,来自民间的声音可以影响税负。惟其如此,有的政治家或政客为了选票,总是在竞选中表示要减税,以讨得部分选民的欢心。但,即使如此,政府的税收总是越来越高,正如政府本身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不言而喻,后者正是前者高税收的缘由。大致可以这样说,大政府必然大税收,相反,政府小则税收小。从税收的规模,可以看出一个政府的大小。

法国现总统奥朗德是法国社会党领袖,社会党当家是大政府的执政理念。政府不仅提供公共安全等,还有更多的事务需要它染指。比如它在经济上更关注社会公平和社会福利,主张由国家介入推动经济增长,政府加大公共支出以提高社会保障。它的政策比较容易吸引更多中下层选民的支持,所以它赢得了2012年的大选。现在是它兑现自己诺言的时候了,但是这一切都需要政府手上拥有更多的钱。因此,执政伊始,奥兰德政府就准备拿富人开刀,杀富济贫了。

当然,杀富济贫带有开玩笑的色彩。准确地说,它还不是杀富济贫,而是杀富济府——政府。先秦老子言:“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惟有道者。”天道公正,总是减损有余的人而补给不足的人;可是人间不公,和天道正好相反。那么,谁能做到把有余的东西用来救济天下人呢,老子认为唯有道者。可以看到,奉持大政府主义的社会党人很愿意充当这样的“道者”,正如上述法国总理所言“政府只是想让富人多做一点贡献”。但,问题是这一大笔钱直接贡献给谁了呢,英国《卫报》预计,该税收如果兑现,2013年可以为法国政府增收5亿欧元,而法国2011年的财政赤字规模则是908亿欧元。也就是说,政府开征富人税的直接好处,是增加政府的财政收入,以冲抵自己的财政赤字。理论上,政府收税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但实际上,政府本身就是一个利益体,它在用之于民之前,先用之于己。政府职能增多,必然机构增多和人员增多,这都是政府啥事不做就要花的钱,否则它无法运转。大政府,大运转,大税收,大花钱,能不能真正做到用之于民的大效率且不说,这一点又颇值怀疑;政府首先就是大税收的得利者。

每一个人对政府都有不同的体认理念。在我看来,最好的政府并不是什么都包办的政府,社会的事让社会自己完成往往比政府去做效果更好。一个政府要做事总要先拉架子再雇人,民间直接就可以开始了,两者相比哪个成本更高或更低。即以这次开征富人税为例,如果真要帮助穷人,与其政府收上来,自己先花掉一部分,再支付转移到社会一部分;不如直接规定富人如果捐助民间慈善事业或公益基金,捐出多少就可以冲抵多少税额。这种直接的“杀富济贫”,其效果要远好于现在的政府过手,何乐不为。当然“杀富济贫”本身就是一个饱受争议的话题,它常常被指为“杀不富济不贫”,此处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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