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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威者給困在防火門後。

元旦日,準備參加民陣下午的倒梁遊行,看見婦進在 Facebook 宣傳同日正午到印度領使館示威,便決定提早出門。抵達領使館所在的統一中心,看見五、六十個來自婦女團體、人權組織、工會以至其他圈子的朋友。他們中不少人大概跟我一樣,希望外國人對新德里輪姦案的關注,會增加印度政府的壓力,令他們採取有效措施,讓印度女性免於性暴力的威脅。

統一中心的保安看見一群帶著橫額和標語的人要上領使館,連忙將升降機停下來,不讓大家乘坐升降機,還說這麼多人聚集是犯法的。「不要在這裡等了,走上去吧!」有人提議。大家二話不說,一塊沿作為走火通道的後樓梯爬上16樓。

不少朋友都帶備了自製的標語牌,其中一個上面寫著 Respect Women, Respect Democracy(尊重女性、尊重民主),一位印裔女性將印度國旗披在身上,默默地跟著大隊緩步上樓。印度自稱是「最大的民主國家」,意思大概是人口最多的民主國家,然而印度的民主充滿缺憾。種性制度造成的歧視,令佔該國人口16%的 dalit 至今仍處於社會最底層,受著有形和無形的壓迫和隔離。Dalit 是印度教中的「賤民」,dalit是他們的自稱,意思是「受壓迫者」或「遭擊碎的」。

同樣,在傳統歧視女性的社會習俗和政府腐敗的管治下,印度女性的處境也一直為人所詬病,針對女性的暴力時有所聞。發起今次行動的團體在給印度政府的信中指出,國際輿論將印度列為G20(全球最重要的20個經濟體)中,女性待遇最惡劣的國家,而路透社的調查指出,印度是全球四大女性處境最危險的國家之一,排名在阿富汗、剛果和巴基斯坦之後。在印度首都新德里,每18 小時有一名女性被性侵犯,而這只是警察公佈的數字,實際數字肯定更為惡劣。在網上翻查資料,印度底層的女性處境更為惡劣。台灣一位義工 2010 年引述 Dalits Foundation 的資料,指平均每天有三名 Dalit 婦女遭強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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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示威的印裔人士高舉的標語是「享有安全是憲法賦予我們的權利」。

針對女性的性暴力如此猖獗,原因之一是執法人員對性暴力的姑息和縱容。團體的信件引述新德里的雜誌Tehelka,指該雜誌訪問的一批警員中,超過一半將性暴力歸咎於受害人。一名高級警官更說,一個女性如果不將自己從頭到腳包起來,她就是想讓男人強姦。執法人員的態度,也反映在大量性侵犯案件被積壓和定罪率異常低這些事實上。據印度一份主要報章The Times of India 引述該國國家犯罪統計局的數字,強姦案的定罪率只有26.4%,遠低於謀殺案的38.5%,也低於11類暴力罪案的平均數字(28%)。國家犯罪統計局的數字也顯示,強姦案在過去40年間大幅飊升八倍,由1971年的2,487宗增加至2011年的24,206宗。

大伙兒抵達16樓時,發現防火門給鎖上了!這究竟是統一中心管理處還是印度領使館的主意,沒有人知道。一位印裔男士打電話給領使館說:「你們怕甚麼?你們也有妻子女兒,你們也希望她們可以安全地生活吧!」大廈的防火門是不可以鎖上的,有朋友於是決定報警。

統一中心管理處/印度領使館大概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保安結果還是將門打開,而領使館的人也走了出來準備接信。新婦女協進會主席陳效能和The Institute for Women’s Empowerment總幹事周珠玲分別將給印度領使的聯署信以英文和廣東話讀出。在場的印裔人士在領使館人員接信以前,站了出來表達他們的哀傷和憤怒。在香港已生活了20年的Evans Mendoca 跟太太Asha 一起參加了示威。他並非任何政治組織的成員,他只是希望印度政府確保女性的人身安全。「我們需要更好的管治.....印度需要香港一樣的999,需要警方認真執法!」另一位年青印裔女性Abeer Tafazzul 講了個人的經歷。一次她在新德里轉機,機場人員跟她說:「你千萬不要離開機場,你如果走出去,肯定會給殺害。」Tafazzul 和家人都已全部移民香港,但對於祖國竟發生如此暴行,她不禁喊出Shame on India(印度可恥)!示威結朿前,Mendoca建議為不幸去世的輪姦案受害人黙哀兩分鐘,一位印裔女士燃點了白色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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