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习近平钟爱俄罗斯文学是特殊年代的產物和社会现象。一九四九年中共建政后,中南海对苏联「一边倒」,大量引进俄苏小说﹑歌曲和电影,大陆大批翻译家﹑学者和教授参与其中,连一些英语人才也因此改行。他们「响应党的号召」,其实也是為了谋生。这是一项前所未有庞大的「文化工程」。

然而,五十年代后出生的中国民眾未必知道俄罗斯文学的「深意」。俄罗斯文学远远超过同时代的俄国哲学﹑政治学﹑史学和社会学等人文学科,它的「强势」其由两件事赋予,一是一八一二年反法卫国战争的胜利;二是一八二五年十二月党人起义失败的挫折。十二月党人起义催生了「俄国诗圣」普希金。他的诗影响深远,「同志,请相信:幸福迷人的星辰就要冉冉升起,俄罗斯将在睡梦中甦醒,在专制暴政的废墟上,将会写上我们的姓名」。该诗句,无论在一九一七年十月七日推翻旧政权之日,还是在一九九一年八月十九日苏联解体之时,都被革命现场的百万民眾高声吟诵。

发达的俄罗斯文学终於迎来巍峨双峰的诞生,那就是托尔斯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横空出世。最近,中国北大退休文学教授钱理群呼吁「如今坏人已经联合起来,他们做尽坏事,好人也要联合起来」,此说源头就在《战争与和平》,该书主人公﹑十二月党人先躯别素霍夫名言就是「既然坏人已经联手,我们好人就该抱团」。善良的人们不该一味逆来顺受,而要团结起来,為正义而勇敢抗争。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卡拉马佐夫兄弟》和《群魔》,可称為对俄国及全人类的重大贡献。作家反对无政府主义的暴民政治,尤其警惕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所谓「革命者」﹑各种学说的极端派或原教旨主义者,他们是「从精神上毁灭现代社会的可怕因素」。可悲的是,陀思妥耶夫基对他们激情氾滥及道德堕落的精準描述,在现实生活和后世发展中,几乎全部应验。然而,这正是陀思妥耶夫基的难能可贵乃至伟大之处。

提及车尔尼雪夫斯基,习近平表示,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歷史前进的车轮,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而远近关注习近平演讲的人们都一清二楚,这世界潮流究竟是什麼潮流,為何具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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