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已过,春分不远,但是美西的山区还处在降雪的季节,十一年前举办过冬奥会的盐湖城,东边的群山依然白雪皑皑,犹如神话仙境,但是人们却在纷纷抱怨:这几年冬天的空气品质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今年盐湖城地区多次出现间歇性的暖锋,造成山地逆温,即上层空气比地面空气温度高的反常现象,像一口锅盖将冷空气压缩在盐湖城等低谷地带,不利于汽车尾气和其他污染源排放的有害气体和飘尘向外扩散,使得这个冬季盐湖城的空气质量不合格天数高达20多天,比上年明显恶化。

逆温现在成了犹他州的口头语。今天会不会出现逆温,在人们的问候语里取代了刮风下雪。一些敏感人士上街戴上了口罩。犹他州医生争取健康环境协会主席门希医生说,想像一下我们州里的4万名孕妇突然都开始抽起烟来,对她们和她们肚子里的胎儿会带来什么后果。就连州空气质量部主任伯德都承认:这种状况是不能接受的,公众对此已经厌烦了,我们解决问题的速度不够快。

在美国肺科协会(American Lung Association, ALA)的网站上,可以看到一幅地图,上面标记出2012年美国空气污染最严重的城市,除了东西海岸和墨西哥海湾的都会地区之外,落基山区的三个红色惊叹号特别显眼,那都在犹他州境内,包括其首府盐湖城。

ALA排名根据的是联邦环保署和各州环保机构发布的数据,它的评选指标有三项,即臭氧超标天数、飘尘超标天数及全年飘尘平均值,这三个地方最大的问题都是飘尘超标天数不合格,其中盐湖城的问题最严重,排在全国第七名。它的臭氧超标天数虽然没有挤进恶评排行榜,也属于不合格之列。

美国考核空气污染程度是以3年为期滚动计算的。以飘尘超标天数为例,2011年的最新数据,是把2009到2011年三年的超标天数加起来除以3,2012年则是从2010到2012年的平均超标天数。美国环保总署在2006年将24小时内PM2.5飘尘合格上限从平均每立方米65微克调降到35微克,总共分为六个档次:

绿色良好——PM2.5不超过15.4微克

黄色合格——PM2.5在15.5到35.0微克之间

橙色超标——敏感人群可能出现症状,PM2.5在35.1在65.4微克之间。超标加权计算系数为1

红色对健康有害——PM2.5在65.5到150.4微克之间。超标加权计算系数为1.5

紫色非常不健康——PM2.5在150.5到250.4微克之间。超标加权计算系数为2

栗色对健康构成危险——PM2.5等于或超过250.5微克。超标加权计算系数为2.5

联邦环保署的标准是超标天数不得多于2%,亦即年均超标天数22天就算不合格。但是ALA的标准更加严格,只要超标天数多于1%就不及格。盐湖城从2010到2012年超标共54天,其中橙色警报46天,红色警报8天。加权计算后平均每年19.3天,按照联邦标准勉强及格,但是在肺科协会看来,却远远没有达到及格标准。特别让居民惊心的是,这个冬天在盐湖城,PM2.5曾经达到69微克,它紧挨着的犹他县,竟然一度高达125微克。

环保署的臭氧合格标准统计浓度最高的8小时,平均浓度不得超过0.075 ppm(ppm为浓度单位,即容积的百万分之一),超标警报从橙色(0.076 ~ 0.095 ppm)一直到栗色(> 0.374 ppm),年度超标天数加权平均超过4天为不合格。盐湖城从2010到2012年共发布臭氧橙色警报15天,平均每年5天,属于不及格的水平。尽管盐湖城的臭氧超标天数比1996年以来的最恶劣年份减少了17天,但是自从2010年以来没有进步。

气象条件是人们无法左右的,盐湖城的空气质量不好,根本原因还是污染源的治理不够理想。为此,空气质量部提出了一系列措施(见图三的说明),州议会议员打算提出议案,在目前只有发布空气质量红色预警的日子公交免费的基础上,改为在每年逆温现象频发的1月和臭氧浓度升高的7月,全城的公交系统免费。同时还要求州政府所有部门都制定方案,全面缩减可能引起空气污染的活动。

盐湖城的空气质量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州议员帕特里斯•阿伦特(Patrice Arent)说:拖得越久,净化我们的空气就会变得越难。

图一:美国肺科协会根据联邦环保署和各州环保机构发布的数据,评选出2012年美国空气污染最严重的城市,落基山区三地上榜,被犹他州包揽,州府盐湖城在内(据ALA网站图片制作)

图一:美国肺科协会根据联邦环保署和各州环保机构发布的数据,评选出2012年美国空气污染最严重的城市,落基山区三地上榜,被犹他州包揽,州府盐湖城在内(据ALA网站图片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