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信力建 

与去年拜访南方科技大学所感受到的阴郁纠结、裹足难行不同的是,最近在21世纪教育研究院的安排下,走访了几所洋大学,从苏州的西交利物浦到上海纽约大学,学校的朝气阳光简约高效让人神清气爽,一首红歌唱出了心声“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解放是一种难以言表发自内心的欣喜境界,南方科大追求向往又触摸不及的解放某种程度在这里已经得到了实现。

首访西浦,中午在会议桌上跟席校长吃赛百味;再访上海纽约大学,俞校长带着大家在职工食堂吃工作餐,类似于盒饭。简陋的招待并未让校长们脸上无光,据席校长介绍,来西浦工作的几年里,自己几乎没有请过领导大吃大喝,早就习惯了“艰苦朴素”。原因无他,身为校长只是董事会任命的执行官,没有行政级别没有升官的途径,每花一分钱都要受到董事会和财务的严格监管。省时省钱的同时,大家的工作效率提高不少,即使是就餐时间,我们这些访问者频频校方有问必答也不妨碍大家交流的积极性,。按席校长的说法行政朝高效化努力,而不是去行政化。

尽管董事会中,中方占了一半的席位,地方政府也占据了一席之地,然而中方并不能完全主导学校事务与发展,外方同样有相当的权力,官员怕洋人、洋人怕老百姓、老百姓怕官员的百年模式仍然在此得以体现,制约中国的官员必须要靠洋人。上海纽约大学的俞校长告诉我们:中外董事会经常发生矛盾与冲突,大到投资管理,小到楼房设计,如果双方实在是各持己见僵持不下,最后只能放弃,与其瞎做不如不做,集中力量办坏事的可能性小了。要想在权力制衡下做成事情,教育理想很重要,对话妥协折中的艺术也不能少。

当一个学校顶层设计有了权力制衡,治理结构理顺了关系,学校的管理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越来越像是一家股份公司。大学党委独大被完全打破,校长按行政级别的垂直体系被取消,所有行政人员都受聘于学校,成为学校的服务者,大学衙门那一套在这里不见踪影。所以,校长不是官,犯不着在花钱招待上没心没肺。两位校长不得不理直气壮勤俭持校。校长的主要任务跟国外大学一样:筹款;其次,尽量减少对学校各种专业事务的干预,比如说:上海纽约大学的招生,除了要参考学生高中以及高考成绩外,还通过举办极具特色的校园活动日来评估学生的综合素质,评估者都是来自美方的老师,校长主动退出,少了瓜田李下走后门拉关系的嫌疑。为教授们在专业领域内发挥才能提供了自由空间。

有了世界一流大学的移植,国际化、多元化、全英文教学成为洋大学的基本特色。校园文化与国内高校有着很大的不同,监管学生的绳索少了,校园社团替代党委团委政治辅导员,成为学校的主流平台。作为洗脑的高校两课被五马分尸,以更为科学的方式融入历史、法律、国情、道德、自我管理课程中间。相信这些孩子在事实教育面前,能培养自己独立反思的能力,以更为客观广阔的视野看待中国与世界,历史悲情与现实难题。

在一片灰蒙蒙的“沦陷区”内,有一两处解放根据地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如果仅有这一两处活水,中国高校前景亦不容乐观。民国时期,中国大学繁花似锦,大师层出不穷,离不开13所教会大学的进驻,为提升中国人智慧才能做出了不朽贡献。高等教育杀出血路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开放的程度,据说不少政府的有识之士也在促进中外合作办学,为中国高等教育找寻出路。“办不一样的大学”是大家的心声,有了“不一样的大学”才能为“不一样”的学生提供更多成材的机会。培养千篇一律的螺丝钉和低端制造业工人的时代应该及早结束。

相比之下,广东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除了珠海有一所中外合作办学的学校外,并未出现洋大学大量引进的局面。如果我们能引进国外500强企业,为什么不能引进500强的大学呢?广州的高校要想杀出一条血路,在引进国外高校方面,必须加快步伐。尤其在广州大学城,空间、资金等巨大便利条件可以提供各所大学重新规划,引进合作方,然而其布局规划、办学理念、交流沟通还停留在农耕时代,你一头牛我一头牛,你一个晒谷场我一个晒谷场,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化,不得不说是一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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