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   2013年05月20日

【am730專欄】支聯會今年六四晚會的主題是「愛國愛民,香港精神;平反六四,永不放棄」。「愛國愛民,香港精神」來自一九八九年天安門民主運動期間香港人的其中一個口號。當年香港是寄望天安門民運可以推翻共產黨一黨專政,間接解救香港,有這個口號,毫不為奇。然而,九七之後,香港在中港的利益衝突之下,本土意識壯大,香港精神是莊敬自強,中港區隔,香港本土優先,而不是愛中共國、愛中共民。

平反六四的呼籲,只是加強共產黨的合法性,而且民主派在爭取普選的進程中,不斷主張保留立法會功能組別,這顯示了這群離地中產與地產霸權的勾結,根本無心爭取香港民主。中共不怕香港的六四晚會,港府也從不阻撓,因為六四晚會、七一遊行這些象徵式的和平集會,已經變成宣洩民氣的維穩活動。特區政府要對付的,要司法迫害的,是在七一遊行期間脫隊自立,勇武鬥爭、衝擊秩序的黃毓民等人。

天安門民運及隨後的屠殺,是中國的大事,也是香港的大事,我們除了不能忘記之外,更要深切反省——為甚麼香港人擺脫不了六四?年年十幾萬人圍攏一起,在做些甚麼?
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香港本土歸屬感壯大,有「大香港主義」,大陸開發改革,香港人也是以「施恩」的高傲態度來對待大陸的。為甚麼六四會令香港人忽然愛國、忽然做起同胞來了?六四令香港人忽然愛國,興起民主抗共議程。六四失敗,香港人本土意識覺醒,香港不能與中國混成一體了。然而香港的本土意識寄存於中共的心靈創傷之下,令很多港人年年去維園流淚痛哭——為了自己。

香港人要拯救自己,要在道德上自我反省,我們當年是借北京學生「過橋」,借學生鬥中共,圍魏救趙,自己搭民主中國的便車,做free-rider,我們這麼快把北京學生當成同胞,是有這種僥倖的心理,我們夠膽面對,夠膽承認嗎?六四的屠殺令我們在道德上難堪、負疚。我們當初把北京學生當成同胞,他們失敗了,卻無法拯救他們(雖然當年「黃雀行動」也救出一些民運領袖)。六四失敗了,二十幾年,港人活在負疚之中。

港人集會哀求中共平反六四,是虛假的心理治療。港人要治療六四的創傷,必須認識清楚,當日港人同情學生和支持北京民運,帶有人類普遍的同情心,也有僥倖的依賴心,希望我們對北京學生在道德上是負疚的。後來中共驅散並屠殺部分民眾,令這種負疚感在香港人的心裡揮之不去。香港的民主要靠香港人自己,不能靠大陸人來代理。要走出六四的陰霾,香港人必須坦誠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當年的道德真相,從道德上來拯救自己,活在真理之中。周一刊登

文化評論人,德國哥廷根大學民俗學博士,《中文解毒》系列作者。

Vic:「平反六四」之口號,可以休矣。我們不應該要求中共平反六四,正如我們不應該要求屠夫平反被他屠殺的人。猶太人被納粹黨屠殺,從來不要求什麼平反,而是追究到底,血債血償(對當中罪大惡極者)。對中國人來說,中共是比納粹黨更恐怖的無賴匪幫。只有奴性深重的人,才會乞求中共之平反。中共歷史上做錯多少事,殺了多少人,又平反了多少事多少人,反右、文革都平反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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