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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塘滿載了上一代人辛勤工作、努力生活的故事。但觀塘不只是過去式,也有生氣和創意不斷在進行中。Kimi 在觀塘的生活,便是年青一代善用空間、創造理想社區的寫照。

Kimi 今年24歲,在觀塘生活約五年。回想每次在「Hidden Agenda」遇見她,她都忙碌地打點現場;每當有外國樂隊來到這個揚名獨立音樂世界的表演場地,她也要負責統籌行程。沒想到這個喜歡大笑又處事老練的女孩,原來這麼年青,令我很吃驚。

「我們叫『Hidden Agenda』,我們沒有任何 Hidden agenda(隱藏動機)。」Kimi笑說。

學歷只有中三程度,做過酒吧調酒和紋身學徒,現在 Kimi 和朋友合租一個逾千平方呎的工作室做設計生意,也要負責 Hidden Agenda 的行政工作。她稱呼那個面積達4,000平方呎的表演場地做「遊樂場」,跟她的工作室只有數分鐘路程。她充滿自信,但不愛計劃,沒有儲蓄,不會終日為生活憂愁。她對成功有獨特見解,「就是令生活變得好玩」,當下心願是撃敗政府的「活化九龍東」計劃。

「我不明白為甚麼很多人說工作很辛苦,說出這些話就證明他們不喜歡自己的工作。學校不適合我,我便出來工作,也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當年她在小酒吧工作,但大部份時間替客人沖咖啡,客人有時也喝紅酒,對雞尾酒卻興趣甚低。她放棄當紋身師,因為漸漸發現這工作責任重大,「紋身跟人一世,壓力太大了。」

Kimi 名義上跟父母同住在西環邨,其實大部份時間都在觀塘大業街度過,「西環是跟父母吃晚飯,觀塘就是工作和玩。」她是這樣區分兩個地方。

她告訴我,「觀塘其實是一條村。」走在街上一定會碰到朋友,「我會到他們家喝啤酒聊天。這條街(大業街)是個非常有趣的地方,從外表看是一幢幢舊工廈,但裏面有各種令你意想不到的活動,有室內足球場、網球場、滾軸滑板場;也有店舖修理樂器、活化二手傢俬,甚至賣凍肉、海鮮和紅酒,越來越千奇百怪。」

昔日 Kimi 常跟朋友到裕民坊覓食,喜歡黃昏時在舊啟德機場的跑道上踩單車、喝啤酒,靜看太陽西下。但自從郵輪碼頭動工後,她不能再潛入舊機場,也幾乎絕跡裕民坊,因為市區重建迫走不少店舖。現在她只在大業街活動,看電影或去銀行會到德福商場;近年不少人喜歡到新地標 apm 商場購物,「跟我完全冇關係。」

她說,大業街有個常見的街景,「兩、三個人推著傢俬、樂器和電器在街上走來走去,這個畫面好卡通。在這條街,搬屋是常態。」租客由街頭搬到街尾,或從街尾搬回街頭,「可能是業主加租或賣樓,或者消防處、地政處話你違規。反正結果也一樣,都是要搬。」

位處大業街的 Hidden Agenda 三年內搬了兩次,因為把工廈改作表演場所是違反土地用途。香港約有1,300隊獨立樂隊,只有四個專門讓他們表演的場所,兩個在觀塘,一個在西營盤,另一個在葵涌,全部設於工廈。各場主互相認識,也面對同樣難題,他們之間只有合作,不存競爭。

「其實我們搞 live house(音樂展演空間)已經不用蝕錢,只要政府不再找我們麻煩,我們會過得很好。但相信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政府要將觀塘變成商業區,我們不會坐著甚麼都不做,眼白白讓他們破壞我們的村莊。」

原刊於第六期《城市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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