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作者:Emanuel Leutze(大都会博物馆馆藏)

油画作者:Emanuel Leutze(大都会博物馆馆藏)

博主家附近有一条奥克宽河(Occoquan River),这是首都华盛顿附近的一条大河,每当春秋季节时,河上就会有观光船载着游客观赏河边风景。有一次我乘船时,船长兼导游说了一段轶事。他说好多年前有个乘客在坐船时,告诉他当年独立战争期间,乔治•华盛顿曾在圣诞之夜渡过奥克宽河,突袭英军大获全胜,他听了后觉得很有意思,因此就将这个有关奥克宽河的“典故”又不断地告诉游客;结果一位老妇人听了他的解说后对他说,华盛顿夜渡的不是奥克宽河,而是远在北边的特拉华河(Delaware River)。听了船长的这段趣事,全船游客哄堂大笑。

华盛顿率军夜渡特拉华河,是美国独立战争初期大陆军(Continental Army)扭转战局的关键之举,如果没有这一步棋,独立战争的结局很可能会改写。华盛顿率军夜渡特拉华河发生在1776年年底,在此之前,大陆会议已经在7月4日宣布美国独立,也早已任命华盛顿为大陆军总司令,率领北美民众组成的军队抵抗英军的反扑。

从军事实力上看,当时北美殖民地民众并无像样的正规军,都是所谓的民兵,其实就是民众自发组成的武装,战斗力不强,装备也很简陋;而英军则是来自本土的正规军以及从欧洲各地招募的职业军人,武器装备以及战斗经验都比大陆军强,尤其是来自德国的黑森雇佣兵(Hessian soldiers),占英军总数的约四分之一,战斗力很强,是大陆军可怕的对手。

在美国宣布独立前,1775年至1776年3月北美民兵在新英格兰的波士顿地区与英军发生过多次战役,虽然战事以大陆军迫使英军撤出波士顿而告结束,但当时英国并没有在北美加强部署军力,也没有展示强大武力。当美国宣布独立后,英国方觉事态严重,于是加强调兵遣将,增派大量部队前往北美,准备将独立运动镇压下去。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组建不久的大陆军面临着严峻的考验,许多人对打败英军也没有信心。

1775年9月北美英军新任总司令何奥子爵(William Howe)上任,何奥是经验丰富的军人,有长期征战经历。他在英军增强军力后,就将目光对准纽约,他率领约25000名英军在1776年7月开始进攻纽约,而华盛顿手下的大陆军约有19000人,不仅人数上不及英军,军事情报的收集也很缺乏,大陆军不知道英军将在何处发动进攻,因此只能分兵把守曼哈顿、长岛等地,经过两个月的攻防,英军占领纽约,大陆军被迫退过哈德逊河(Hudson River),进入新泽西地界,并在英军的追击下,一路撤退,越过特拉华河进入宾夕法尼亚。

纽约的失守对大陆军以及北美民众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大陆军的士气一落千丈,补给供应短缺、逃兵不断。而此时北美英军总司令何奥则放慢了追击大陆军的步伐,下令部队在12月进入冬季作战部署,主要是建立基地,从纽约到新泽西的伯灵顿,修建了多处军营、基地及哨卡,士兵们准备在温暖的房屋里过冬。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才让华盛顿有机可乘。

华盛顿带领大陆军一路败退到宾夕法尼亚后,在特拉华河附近集结部队,河对面的特伦顿城(Trenton,现为新泽西州府)则驻扎着英军最善战的黑森雇佣军。12月中下旬的时候天寒地冻,特拉华河上结了冰,同时又近圣诞与新年,英军以为大陆军不会在这段时间发动进攻,因此放松了戒备。而大陆军总司令华盛顿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走一步险棋,在圣诞节这一天冒险渡河。

华盛顿的渡河决定在12月23日的高级将领会议上传达,但为了保密,并未让士兵们知道。12月25日早上下令士兵准备三天的食粮以及带足弹药。在此之前,华盛顿已经悄悄准备了不少供渡河用的船只,其中包括大型船只,可以运送大炮以及马匹。当天是圣诞节,英军根本没有想到大陆军会在这个日子渡河。当晚华盛顿率先登上渡船,带领部队悄悄渡过结满冰的特拉华河,抵达对岸,建立滩头阵地,待天亮后,向特伦顿城内的英军发动突袭。连日忙于享受节日欢乐、沉睡在梦中的黑森雇佣军慌忙抵抗,但很快就被打垮了。这一仗,大陆军只有两人阵亡、6人受伤,黑森雇佣军约有900多人被俘(一说一千多人)、大量军火物资被缴获,大陆军大获全胜。此后,华盛顿率军三渡特拉华河,与前来增援的英军周旋,在普林斯顿再次取得胜利,迫使英军放弃新泽西中西部的大量据点,退回北部。

大陆军在新泽西取得的战役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尤其是生俘战斗力特强的黑森雇佣兵,扭转了许多人认为英军兵力强大不可战胜的看法,更多的北美民众因此积极参军,为大陆军补充了亟需的兵员。而华盛顿夜渡冰河突袭英军的战役,也被认为是军事史上的典范之一。

1851年德裔美国画家伊曼纽尔•洛伊茨(Emmanuel Leutze)画了一幅油画“华盛顿横渡特拉华河”。在这幅画上,洛伊茨仔细描绘了船上人物的衣服与表情特征,表现出每个人虽然出身背景不同,但却有着为争取独立而同船共渡的决心。画面上厚厚的冰块十分醒目,凸现当时渡河的艰难。这幅画作一经面世,便大受欢迎,成为不朽的名作;伊曼纽尔·洛伊茨也因此声震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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