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的话】

10月9日是切•格瓦拉的忌日。1967年的这一天,他在玻利维亚遭处决。他的肉体早已消散,但他的肖像却成为了世界上最流行的符号之一。现在的人们也许不记得格瓦拉的具体经历和主张,却为他英俊和不羁的肖像痴迷。

在他死去近半世纪后,我们试图回答:切•格瓦拉究竟是怎样的人?他为何成为一个符号?如果革命、理想和激情是他最重要的标签,那么这三者之间存在怎样的关系?本期一五一十周刊带领大家追溯格瓦拉的生活、事业和文化遗产,进而一探革命理想与社会现实碰撞后产生的电光火石。

徐琳玲笔下的格瓦拉,潇洒中又透出一丝寂寞。青年时在南美大地旅行的经历,使他近距离目睹了底层的痛苦,从而踏上革命之路。作为执政者,格瓦拉将古巴经济带入低迷;他的工人始终没体现出预期的责任感,而革命理想使他拒绝以物质利益提高生产力和积极性。作为革命家,格瓦拉在古巴之外训练的游击队始终不令其满意,使他的日记中出现了“累积了”和“极度衰弱”的字眼。玻利维亚政府军的一次围剿,结束了他39岁的生命。

在世界为格瓦拉叹息的时候,胡泳则呼吁“严肃的反思”。毕竟,格瓦拉曾反复写道:“一个革命者必须成为被纯粹的仇恨所驱动的杀戮机器。”他在不公面前奋起反抗,因为他热爱一个称为“人类”的概念。在持反对意见的“个体”面前,他又表现得冷酷和嗜血。他期待的是“集体的无私、牺牲和奉献”,不是“政治自觉与独立头脑”。

虽然格瓦拉的性格带有理想与冷酷的两个极端,但世界记住的大都是其理想的一面。张铁志观察到,格瓦拉已经成为一个符号。在反WTO的游行队伍里,青年们穿着带有格瓦拉头像的T恤衫。这是其肖像商品化的结果,却也意味着反暴力与反压迫的前沿阵地依旧需要格瓦拉的精神感召。只是大众对格瓦拉的印象停留于表面,甚少思索他的真实追求。

在世纪之交,格瓦拉被搬上了中国的话剧舞台,一时好评如潮。该剧的编剧黄纪苏则坚信,格瓦拉所代表的理想主义有特殊价值。斯大林、波尔布特等理想主义者的革命不是失败了吗?是的,但说一件事情历来容易,做一件事情却很难。人类对不公平提出质疑,去挑战现状和“向更好的方向去”,本身有问题吗?更何况,今天的世界也没那么美好。不过,周濂的观后感提供了批判的视角:格瓦拉凭什么被塑造为无可指摘的道德圣人?难道类似的话语霸权和道德偶像不该受到质疑和反抗吗?

理想诚然不可一蹴而就,但其对现实的影响不可小觑。放眼世界,有多少理想主义者与格瓦拉有异曲同工的经历?羽戈笔下的智利人阿连德,和格瓦拉一样拥有医学的背景。然而当他充满理想气息的手术刀伸向国民经济和政治体制时,物价飞涨、工人罢工、地主反抗、中间派右倾,最终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

陈仲丹文中的恩库鲁玛,是加纳独立运动的领袖,享有“国父”的美誉。但当其抛弃执政初期的民主思想而走“非洲社会主义”和“泛非洲主义”路线后,却导致了经济上的国进民退、商品匮乏,以及政治上的一党独大,直至在军事政变中被推翻。

周刊最后将目光投向中国。戊戌变法的半途而废曾让多少人扼腕叹息。然而萧功秦在阅读史料时发现,“庸医杀人”或许是对当年康梁变法的中肯评价。即使以今天的眼光看,某些改革建议也显得荒诞不经:将西藏卖给英国换取财政收入,俄国不是也把阿拉斯加卖给美国了吗?让全国人民都穿西装,明治维新的日本人不是因为穿了西装才精神焕发的吗?一群激情洋溢的书生和年轻的光绪皇帝,终于遭到保守派的镇压。

理想让我们有所追求,但做成一件事情却不能仅凭理想和激情,更须警惕可能被理想合法化的暴力。像中国一位领袖说的那样,革命绝非“吃饭”、“绣花”一样简单。但稍不留神,就真成了“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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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忆】

8-1 徐琳玲:切•格瓦拉——他的国不在地上,也不在天上

8-2 胡泳:格瓦拉神话背后的黑色真相

【析】

8-3 张铁志:格瓦拉最迷人的部分

8-4 吴琦:黄纪苏谈切•格瓦拉:他代表了人群中20%的理想主义者

8-5 周濂: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14)

【鉴】

8-6 羽戈:阿连德与聂鲁达

8-7 陈仲丹:略论恩克鲁玛在加纳的统治

8-8 萧功秦:二十世纪中国的六次政治选择 ——戊戌变法(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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