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馮冠芝

11月6日,政總,阿揚的人訪是在這兒撰寫的,都算是個經典。黑衣人在凝聚,筆者看著黑壓壓一群,記下阿揚拍攝節目《飄》時,他在緬甸採訪與88學運的人和事,包括一對父母的遺憾…1988年8月8日,缅甸學生在仰光舉行大規模示威游行,反對緬甸軍政府的獨裁統治,豈料卻遭軍政府鎮壓,上千學生與平民被搶殺…

在眾人不敢舉起緬甸獨立的締造者昂山將軍的照片,其中一個女子,卻無畏無懼,拿起照片,站在最前。她的父母曾示圖阻止,女子說:我要爭取民主,我要站出來跟人說我們要甚麼!

女兒下一次和最後一次見她的父母,是在醫院,她中了槍,以最後一口氣跟父母說:「對不起,我做錯了,我沒聽你們的話。我不乖」

父母卻對女兒說:「不是你不乖,你做對了。」往後,她的父母誓要完成女兒的遺志:對民主、公義的追求;他們不斷跟媒體說這段過去,25年後,這故事,傳給阿揚,傳至這篇文中,更望傳至今時今日的香港。「回到香港,我想,我在做甚麼呢?」又能做甚麼呢?阿揚問自己,筆者卻想借之問香港人:在等待結果的今天以後,我們還能做甚麼?

尋找香港經典

正路推測,採訪緬甸社運,足以喚醒阿揚的公民意識,並決定留守至今…「其實我都唔鍾意遊行同集會…」筆者一愕,阿揚補充:「我係唔鍾意人淨係遊行同集會!集會對我而言是一個彌補,補救自己無做過的事,最差的時候才這樣做的!」比起抗爭,阿揚寧願每個人由關心自己的事去做起,即使微少的力量,只要利用自己專長,就能感染身邊人、凝聚力量…

這是阿揚在走進政總前已在做的事,他建立了一個網站【heterogeneous】,每個月,找一個他認為值得尊敬的人,畫一件Tee送給那人,再訪問他寫成專訪。
阿揚的力量,就是借訪問、文字、畫,尋找屬於香港的根。

「我不斷在想:香港有沒有自己的文化、歷史呢?」阿揚的疑問,源於他修讀電影時,雄心壯志向老師提出「想拍屬於香港人的電影」,他的老師卻直斥其「非」:「阿Sir話我錯,他說香港一向無自己的電影,70、80年代香港電影是迎合東南亞市場,《最佳拍檔》都是抄Jams Bond…」有時反面教材都算是良師,教電影的有此理論,反倒令阿揚重新思考甚麼是香港的文化。

當有人嘗試用「新香港人」來淹沒香港人多年建立的價值、文化,阿揚就當捍衛的一個。他訪問各範疇的經典,所謂經典,就是說出來就能勾起一大堆回憶的身邊事,包括港漫《拳王》、香港的鬼故,尚有引來牽然大波的黑旋風工廠報道…

政府比鬼更可怕

今年8月傳媒報道問責官員政治助理何建宗的家「華仁行化工廠」(即生產黑族風殺蟲水的工廠)在古洞發展區持有地皮,一切端倪,正是由阿揚那篇【直擊黑旋風忍者科研基地】而查起的;阿揚的初衷只想保留香港人的經典,弄成這樣是一點背道而馳,故在他的心目中,最難忘的,還是訪問靈異節目主持潘紹聰,「因為我發現,香港這十幾年,沒了鬼故,更無了經典故事,是因為科技發達已不驚鬼?但我覺得更重要的,是我們驚的,已不再是鬼,而是這個政府。」阿揚說。
發牌免費電視牌照的決定足以揭示這個政府漠視民意,不公不義,橫蠻步向人治,這確實比鬼更可怕。11月6,已是香港人最後的底線,成與敗,這天以後,阿揚都決定離開,「留守這幾十天,我不停與來探訪我們的市民聊天,我已將種子播到不同人身上了。我覺得我的責任已完,我可以離開,繼續做我認為對的事。」

是的,這不是童話,勇士不會永遠留守在政總,不會永遠當香港人希望的寄託;今天結果,勇士或筆者,從不樂觀,「宏觀點想,今天之後,我們就知道,我們有一個民選出來(筆者註:計埋功能組別,只算半個!),但唔聽市民意見的立法會,市民會自發投唔投票畀邊個,市民會自己判斷。」

阿揚也好、港視員工也好,到此刻,其實只想跟香港人說:請睜開眼,關心你身邊的事。昨天是國民教育、今天是香港電視,明天,香港尚有幾多城池可以失去?

站出來,說出聲,或許是香港人還能做的事。

原文刊於政總留守抗爭日記Facebook page

本文由自动聚合程序取自网络,内容和观点不代表数字时代立场

墙外新闻实时更新 欢迎订阅数字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