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刊於此

文:吉暝水

今年年初,一群在「明報星期日生活」發表作品的創作人,發起「一人一作品守護明報」,鼓勵做圖像創作的朋友,藉著作品捍衛言論及新聞自由。或者你覺得「一人一XX」太過個人,太過孤單,不如看一部「接龍」創作的話劇。這一場「接龍」有十一位玩家,每人限時廿四小時,完稿下一位接續。一個多小時的演出,十一節選段,保留了編劇個人特色,同時拼湊出一幅完整的故事。人物來了又去,事情接連發生又斷裂。在段落之間尋找邏輯,似乎有點緣木求魚。在零碎的片段之中,卻又能找到一些對話、一些場景,觸動一點回憶、一絲神經……

「咁根據你嘅講法,就算全世界嘅記者被人殺死晒,都同新聞自由無關啦,係咪?咁到底要有幾個記者遇襲,幾個記者被殺,你先肯承認新聞自由受到威脅呢?」

當日警方拘捕九名涉案人士,召開記者會,警務處處長表示初步調查,與新聞工作無關。無關?與私怨無關,工作無關,難道是「點錯相」?香港、大陸、外國,多少記者為了尋真,而付上了性命?

「出面啲人根本無需要唉口號,影象勝過千言萬語,無傷口,就無痛楚。」

六刀留有明顯的傷痕,城裡的人都看見。看得見,就有痛感,終於知道「燒到埋身」。六刀之前,修訂版權條例、李慧玲被解僱、記者被警方請離區議會會議……不見血,無刀光,無傷口,無痛楚。六刀之後,大家終於驚覺:原來已經滿身傷痕斑駁。

「畫面上見到佢正接受紋身喎…呢個紋身就寓意住記者將會本住龍嘅精神,拼搏、努力、上進咁安守本份堅持己任,為市民繼續發掘唔同嘅新聞,發揮龍嘅精神。」

傷口癒合,被強加圖騰。從外到內的改造,手中有筆,但無法書寫真相的話,比無筆更可悲。沒有死去,不代表活著。

「唔好,唔好,唔駛你,唔駛你,我都有,我,我都有自已嘅筆,每,每朵花,每朵花都有自己嘅故事,每朵花,唔一定係紅棉,都都,都有自己降落嘅理由,唔該你走,唔該」

一朵花,即如一個人。每一種感覺,每一個故事,都獨一無二,無法代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筆,即使遣詞不是很華麗,造句也沒有很講究,甚至好像口吃女孩一樣,自己的事還得自己寫,那才是最純粹的表達。

所謂冰封三呎,非一日之寒。收窄是一個過程,從寬闊的大道,走入狹窄的小巷,不是一下子的魔法,而是溫水煮蛙的食譜。生活當中往往發生太多東西,摻雜了各種各樣繁紛的事情。一切改變都被沖淡了。戲劇處理,就是刪除枝節,擷取重點,突出日常被忽略的感覺:時間上,從林彬到劉進圖;空間上,從中國大陸到俄羅斯,強調記者遇害不是孤證獨例。被劈六刀,又怎麼可能只是一時之快呢?

一部戲劇,一個回應,一種紀錄,提醒太匆匆的我們:皮下有痛。

【遊‧藝 travart】:

離開熟悉的環境,我們去旅行,放逐陌生,追求新鮮和刺激。突破理性的習慣,我們觀藝術,回歸官能,感受不曾被發現的想像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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