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日,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发行《国家安全蓝皮书:中国国家安全研究报告(2014)》 ,这是中国首部国家安全蓝皮书,是由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战略与安全研究中心编写的。蓝皮书列出了中国国家安全面临的国内与国外安全问题。国内安全包含暴力恐怖、就业及社会稳定、政治政权安全、环境安全及食品安全等,其中最受关注的是暴力恐怖和社会稳定。国际上大国战略的竞争、美俄欧盟对中国的态度和对华政策及领土、海洋权益等都成为中国最大的安全威胁。

“蓝皮书”并不象“白皮书”一样表明政府的看法与立场。“蓝皮书”通常代表的是学者的观点或者研究团队的学术观点,一般是一国的民间学者或者有影响力的智库推出的研究报告,部分内容可能反映了当局的意向,部分内容还会对政府高层决策有一定的影响。鉴于“蓝皮书”的这种性质与背景,本人根据自己长期在国家安全领域的观察与研究,对中国首部国家安全蓝皮书提一点补充意见,供当局参考。

假如中国不再有腐败……

“蓝皮书”列出的对国家安全的诸多威胁因素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有些还相当严重,例如社会稳定、空气污染与周边国家对中国领土的挑衅,如果不认真对待,都可能失去控制,酿成灾难。但如果我们实事求是地进行一番客观分析,就不难发现,这些危害国家安全与国家政治政权安全的因素都不是最致命的,那么,对中国国家安全,对当今中共的政治政权安全最大的威胁是什么呢?

是腐败!是各级政府官员不受限制的权力造成的腐败,是弥漫在公权力诸多领域里的腐败,是已经开始渗透到社会每个角落的腐败。我们对腐败也许已习以为常,甚至不以为然了,但就我个人的认识,中国的国家安全也许会被上面说到的诸多因素破坏甚至严重损害,但如果不借助严重的腐败,在可见的时间里,几乎没有政治政权崩溃与亡党亡国的忧虑。换句话说,腐败同上面任何一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则足可以破坏、摧毁国家安全,威胁执政党的政治政权安全!

让我们先看看国内安全方面最严重的“社会稳定”吧。据报道一年有近十万起的社会群体事件——可只要我们不带偏见,认真分析一下每一起公开报道过的“群体事件”,不难发现,这些以保护环境与生存状况、抗“强拆”,反司法不公、抵制权贵们欺侮为主的“群体事件”,要就是某地公权力的腐败引发的,要就是我们政府管理不善造成的,很少有挑战执政党地位的,更没有威胁到国家安全的。

就业、环境污染与食品安全也是同样的道理,在没有公权力腐败的情况下(例如,绝大多数好工作好职位都被权贵子弟捷足先登),中国人对这些问题的忍耐程度超过想像,但只要牵扯到腐败,这些问题都会恶化到威胁国家安全与执政党地位的程度。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展示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里要特别提出的是“暴力恐怖”。“蓝皮书”指出2013年“暴恐”事件有所上升(大概全国有十起左右),呈现多发趋势,并具有内外勾结的特点。“蓝皮书”的描述也许还算客观,但即便如此,基于“蓝皮书”里所说事实,我们能把全国总共发生了十起、杀伤人员大概不超过百人的孤立事件放在危害中国国内安全的首位?放在每年有近十万起的“社会稳定”事件前面吗?

我不这样认为!中国的“暴恐”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不可能演变到危害国家安全(更不用说上升到首位)的最主要原因是恐怖份子没有多少群众基础,几乎得不到任何民意支持。相比那些被利欲熏心的权贵逼迫得用自杀与报复社会来抗争的恶性事件,
那些贪污腐败最后不得不忧郁自杀的腐败官员造成的恶劣影响,还有往往能够在各地群众中引起某种“共鸣”的“群体事件”,以及汉人(而不是特定的少数族群)制造的公车爆炸与杀戮等等来说,中国目前的“暴恐”只是停留在用砍刀发泄的阶段,不但无法获得同情与支持,且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很难想像这样十起左右的“暴恐”事件能够真正威胁到国家安全与政权稳定——所以,我不认为最近公安恢复大街巡逻以及北京、河北等大城市出现大量武装警车仅仅是为了对付“暴恐”。用支付庞大警力的维稳经费来对付每年十起的“暴恐”?这种搞法本身很可能会引起政治政权安全的危机。正如几年前,用过度维稳来对付民众维权,到最后引起了了诸多危机一样。与其加大投入用来维稳,不如加大力度改善民生,用更大的强力部门的力量对付贪官污吏。我保证这样做的效果会更好,更有利于维护国家安全与执政党的政治安全。

说到这里,我们不妨高度假设一下,如果中国没有了腐败,或者这届政府铁腕反腐,最终把公权力领域的腐败成功降到现代文明国家国民能够容忍的程度,那么,很难想像在未来二、三十年内有哪股势力和力量可以威胁到中国共产党的政治政权安全,更不用说国家安全了。

24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付“和平演变”

“蓝皮书”强调国家的意识形态安全,警惕西方国家民主输出对中国政治思想构成威胁,大肆宣扬西方国家的价值观念。该报告指出:西方国家文化霸权对社会主义价值观构成威胁,网络信息舆论多元传播对中国主流意识形态构成威胁,宗教渗透对中国社会主义信仰认同构成威胁……

这些文字让人感觉编写者陷入到“冷战思维”之中却又没有抓住自保、自卫的武器。“蓝皮书”始终没有界定什么是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价值观——我们知道,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肯定不是以前苏联和东欧的那种早就被抛弃也完全失败了的制度,马克思主义也绝不停留在百年前一位德国人用德语在德国写的那几本理论书籍!

“蓝皮书”试图捍卫中国社会主义价值观,抵制美国的价值观,却闭口不提十八大上刚刚确立的24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更不用说解释清楚什么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你都不说清楚自己的价值观,如何捍卫?又用什么来抵制人家的侵入与演变?

我们反对西方强权,主要是反对他们用强权来推行自己的制度与价值观,但并不是硬要把自己置于西方价值观里涵盖的诸如自由、民主、法治的对立面——而这些也恰恰是刚刚确立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里的重要内容。同样,我们应该一如既往地反对西方文化渗透,更要反对西方的文化霸权,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连源自西方的汽车、电脑与飞机大炮也要摒弃,硬要去反对麦当劳和好莱坞大片(中餐馆与“中国制造”不是遍布西方国家)……如果那种情况出现,你不用反,你肯定输定了,也死定了!

要想在意识形态领域保卫国家安全与政治政权安全,首先要有符合中国人民利益的正确的意识形态与价值观念——而十八大确立的24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是执政党经过几十年探索才找到的富有民意基础的价值理念。只要执政者高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并让这些价值观深入人心并一步一步落到实处,就根本不用担心西方国家的价值观植入与文化侵入,更不用担心“和平演变”——你甚至可以让被十三亿人拥护的中国核心价值观如同中国制造的便宜商品一样涌入西方,侵入西方,成功“和平演变”西方!

但如果你抛弃了这些地球上凡是有人的地方都逐步接受的价值理念,总是在“制度”、“主义”、“思想”与“特色”(其实是一小撮人的利益)上绕圈子,即便人家不和平演变你,你恐怕也会找不到北,最后彻底迷失自己吧。

在我看来,十八大确立的24字核心价值观,就是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符合中国人的利益,能够有效击退任何意识形态侵入,更好维护国家安全与执政党政治政权安全的。“蓝皮书”在大谈意识形态之战时,最不应该忽略的就是这个最有力的思想武器!

综上所述,我认为当今对中国国家安全与政治政权最大的威胁一是无所不在的腐败,一是缺乏凝聚民心的核心价值观。只要当局一手坚决反腐到底,另一手高举、弘扬十八大提出的24字核心价值观——反腐防止国人离心离德,核心价值观则让国人同心同德——那么“蓝皮书”里所列举的暴力恐怖、社会稳定、环境污染、和平演变、文化渗透等等,都不可能成气候。值得一提的是,这届政府上台后,正是把“反腐”与“确立、弘扬中国社会主义价值观”放在了首要位置。

杨恒均 2014.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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