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全国,特别是新疆发生的几起暴力恐怖事件,令人发指。如何打击恐怖活动,保持新疆乃至全国的稳定,是举国上下关心的事情。严厉打击绝不手软肯定是正确的。要达到严厉打击的目的,夯实群众基础,特别是夯实少数民族的群众基础是及其重要的。在这方面,我国著名作家王蒙在新疆工作过十六年的经历,或许能给我们很好的启示。

  

   王蒙于1958年5月被错划为右派,下放到京郊劳动。1961年3月右派摘帽。1962年9月,分配到北京师范学院任教。1963年,他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分子要经风雨,见世面,深入群众,深入生活,主动举家迁往新疆。最初安排在乌鲁木齐工作,1965年4月又直接下到边疆地区伊犁的农村巴彦岱,兼任公社一个大队的副大队长,身体力行党提出来的“三同”,即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

  

   王蒙在新疆的生活是平安的。为什么即使在全国一度大乱的情况下,他和家人还是能享受平安呢?与王蒙相识60年,相伴55载的崔瑞芳女士(已于2012年3月去世)是这样总结的:“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王蒙来到伊犁后,始终谦虚谨慎,踏踏实实地与当地群众‘三同’,尤其尊重兄弟民族,热爱边疆一草一木,又在极短时间里学会了维吾尔语,完全与当地群众打成一片,这就使他置于人民群众的保护之下。确实,整个‘文革’当中,我们没有被抄过家,没有被动过一根毫毛。”2009年9月,王蒙在凤凰卫视做嘉宾,当主持人问到他为什么有那么多各民族的贴心朋友时,他回答道:“我当时真是这么想的,就是毛主席的教导,你有文化管什么啊,你得向农民学习啊。”“这个就是说,同吃同住同劳动”。的确如此,我们现在可以想想,有了这样的鱼水关系,即使有境外势力的挑动,又会有多少人会被洗脑呢?呢?

  

   王蒙是怎样通过三同,和民族兄弟打成一片的呢?

  

   1965年4月,王蒙来到了巴彦岱的伊宁县红旗人民公社。经过短短的熟悉过程后,即分到二大队一小队参加生产劳动,后又担任二大队副大队长,住到了一生产队水利委员,维族老农阿卜都拉合曼的家里。这家的女主人叫赫里倩姆。在六年的时间里,王蒙只要没外出,差不多每天都喝她烧的奶茶。房东家养着一头奶牛,女主人每天挤的奶主要做奶茶。王蒙早上总是一面看着赫里倩姆以娴熟的技艺做着奶茶,一面欢声笑语地唠着嗑,开始是结结巴巴的汉语维语加手势,慢慢维语越来越熟练。王蒙为了彻底与维族农民打成一片,下苦功夫很快熟练掌握了维语。晚饭后一般是摆龙门阵的时间,阿卜都拉合曼一家人和王蒙一起,盘腿坐在炕上,听王蒙讲故事,讲科学,讲笑话,讲外面的世界。

  

   老房东和王蒙的感情胜过了亲生父子。王蒙深切地感觉到:毛主席说得对啊,知识分子就是要和群众打成一片,才能经风雨见世面,才能患难与共,欢乐与共。那年头还有些诸如学习老愚公,全民办水利的活动。一到这样的场合,王蒙就和参战的社员们一起去工地,住进地窝子(就是挖在地下面的住处)。尽管地面上也有条件较好一些的板房,但他更喜欢和普通社员住在一起。为此,他还写诗一首:“地窝心头暖,河滩战岁寒,蛟龙应俯首,公社志征天!”

  

   同吃同住还有同劳动。给房东大娘把水挑满这样的家务活,王蒙基本上给包下来了。他挑水时,脑海里经常浮现战争年代人民军队宿营百姓家,战士们临走时把百姓家水缸挑满的情景。这时他就想:这也是党的传统,党的教育,党的胜利的泉源啊,我能够忘记吗?至于集体生产劳动,更是以快乐劳动劳动光荣的积极心态参加。劳作中间休息时场上拉来几袋西瓜哈密瓜,他边吃瓜边和老乡们天南地北地神聊,真的感到全身都心舒气坦。他还喜欢装车卸车。扛麦子上车时,最重的麻袋达115公斤。他猛吸上一口大气,咬牙一扛上肩,踏上颤颤悠悠的跳板,进车厢,肩膀一抖,甩下麻袋。此时吸上两口伊犁河畔的秋天芬芳的空气,不免有几分得意,几分舒爽。那种感觉就别提有多美了,他甚至想振臂高呼一声:“侯王将相,宁有种乎?”

  

   尽管很长时间以来,农村干部的名声有些不大好。但是,王蒙对那些农村基层干部同样很有感情。他坚决反对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攻击、谩骂村干部的做法。他在担任了副大队长的职务期间,跟随大队长和书记检查春种秋收,风雨中查看屋漏防汛……,婚礼割礼、盖房上梁、争先评优、唱歌跳舞、甚至调解家庭纠纷等等,他和村干们都没落下。许多村民,不管懂不懂汉语的,见到王蒙,都会用汉语直呼:“王大队长”,几个村干不管年龄大小,也都亲切地称他为“老王哥”。他所在的生产队评选五好社员,许多人提名王蒙,村干出来解释说王蒙是下放干部,不拿工分的,不能评,这才作罢。文革期间有段时间搞夺权。他们这个大队被一个姓穆的人夺了印把子。上台后为了树立权威,对王蒙也摆起了架子。有一次训话时问王蒙到别处去时为何没向他请假。话音未落,其他社员七嘴八舌道,老王是好人,对老王要客气点。这位穆领导立刻哈哈大笑,称他和老王压根就是铁哥们,大有爱之深责之切的深情厚谊。穆某人过了不到一年的队长瘾就壮志未酬了。老村干们重新上台。1971年王蒙去乌鲁木齐探风时,二大队的老书记对他说:“唉,老王,你是个好人。你到乌鲁木齐,好,就呆下,不怎么样,就回来。那边不需要你?我们需要你。那边没有你的户口?我们给你上户口。那边没有家?我们给你宅基地,派人帮你盖几间大房子,咱们还要修果园,我们这儿接着呢,老王,放心!”

   1990年,王蒙夫妇重访新疆。他们来到这位老书记家里拜访,王蒙自豪地指着老书记家的房顶说:“你还记得吗?1968年你上房梁的时候,我还来帮过工呢!”“啊,是啊,我们忘不了。”老书记答道,“你也要记住我们的成绩。我们保护、培养了一位作家,全世界都知道了我们伊犁的巴彦岱……。”老书记的诙谐的回答引来众人一阵欢畅的大笑。

   王蒙曾多次“回家探亲”,每一次都出现了许多动人的场面。当地的农民群众、农村干部、知识分子,都一直把王蒙当做自己的亲人。每到一处,主人都杀鸡宰羊款待,倾吐着说不完的话;分手时,依依不舍,洒泪话别。在一个村庄,有个叫做古丽尼莎的妇女一见到王蒙,就一面叫着“老王哥哥”,一面抱住他痛嚎啕大哭不止,在场者目睹此况无不为之动容。在乌鲁木齐,有位已故维吾尔著名诗的遗孀,塔塔尔族的金发美人,搂着王蒙痛哭失声。在场的一位新疆文艺界的负责人动情地说道:“做人能做到这样,一个作家能做到这样,也就可以了。”2009年,王蒙随全国著名作家新疆采风团又一次回到新疆。当采风团到了当年王蒙生活过的那个村时,那些维族老农,见到王蒙就纷纷跑上来拥抱,有的当场痛哭,有的泪眼婆娑,个个激动不已。采风团中的作家们,没有不为之感动的。

   尽管这些年来国内外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更为复杂,特别是境外敌对势力的推波助澜,加之通过现代通讯手段进行的蛊惑人心的宣传等等。但是,笔者相信只要我们国家的干部,不管汉族的还是其他民族的,都能象当年的王蒙那样,带着真正的感情下到基层,下到农村,和群众打成一片,我们可以打下坚实的群众基础,就可以使各民族的更加紧密团结起来。这样,我们就能更快更有效地取得反恐斗争的新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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