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東北撥款一役後,臉書上看見不少同工「精神分裂」的埋怨:

「喺課室就教三權分立、權力制衡、程序公義;離開課室就見到出面有咁多荒謬不公嘅事,有呢啲零民意授權嘅物體打橫行。」

確實感覺到的,在689上台後,帶上他的好朋友謬波,僭建、劏房、囤地、講大話、謀私利,凡諸種都不知如何與學生交代。假如話初初議會抗爭係「教壞細路」,那倒不明白為何無人譴責689與謬波帶頭教壞細路。似乎「昔日的黃毓民」咁講,「不仁者而居高位,是播其惡於眾也」,今日中国經常有人話要復興儒學,奈何中共與其代言人落後了二千年。

行政機關失效,大家早已麻木。不少人尚以為香港有集會自由,有司法獨立,立法會半民主但起碼仲跟程序辦事,然後原來一切脆弱得可於半個月內崩潰。

有利益衝突而繼續做財委會主席、有議事規則不從、局長不露面接受質詢,以至廿個泛民議員在主席眼前而列為缺席強行表決;白皮書發表以後司法界似乎亦要愛國愛港,律政司司長顧左右而言他仲撐白皮書無事發生;集會現場警察濫權選擇性拘捕、搜到把界刀不由律政司起訴卻先記招表示遺憾、便衣警員執行職務不出示證件。

香港全面崩潰,而我們繼續很理性地講三權分立的理想。通識科有一個課題係「政府對社會不同持份者的回應」,當中大談諮詢、參與選舉以及社會運動。試過有同學問,「阿sir,既然參加諮詢政府都唔理,咁諮詢嚟做乜?」我諗諗新界東北那五萬份反對七份贊成的意見書,又諗諗中環解放軍軍用碼頭的一萬九千對二十,都確實唔知點答好。只可以講:「其實政府係應該要理的。」

一位教育界前輩在講座上說,「學校裡要求的是道德高地,但同學出到社會面對的是道德底線。」但其實大多教育理論會講,教育的效果脫不開社會的影響,如果現實如此,有時工作都難免乏力。

昨日集會,坐在馬路上,抬頭望原來藍天一片,但相信在座的關心香港的示威者,內心卻是積壓著厚厚的陰霾。

廣場上遇上幾位教師同行,其實我知道不少同行選擇與學生談公義平等,又有人參與社運,來往奔走東北與佔中街站之間。我們相信社會應該是公義的、教育應該是理想主義的。但再望望議會內的暴力、門常關內的暴力、國家機器濫權的暴力、被收編傳媒的暴力、利之所在而向中共靠攏的暴力、以念力抗爭卻從不行動的暴力……

我望唔透。

假如兩年、三年、十年後我仍在教育界,除了白皮书和习近平思想,我還可以教甚麼?抑或選擇-選擇精神分裂地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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