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辗转送来的诗集。这是我的第一本翻译成捷克文的诗集。 选译了16首诗。两种文字对照,设计得很是漂亮。多年前, 在拉萨读到克里玛写布拉格:“… 对布拉格的精神和面貌最具影响力的不是自由,而是不自由, 是生活的奴役,许多耻辱的失败和野蛮的军事占领。”“… 布拉格居民给他们所鄙视的统治者最后一击不是一刀, 而是一个笑话。但是在这个别致的、不动声色的斗争的核心, 仍然居住着激越的感情。 这是时至今日这个卓越的城市生活中可以说是最杰出的悖谬。”



诗为人间净土
——《西藏真心》诗集译者卡尔拉·佛拉特娜
脑海中的西藏
自古至今西藏一直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就彷佛是一个永恒消失的禁地。而现今的西藏我们所看到的却是领域和主权的概念已被扬弃,取而代之的则是人权的伸张。这或许是达赖喇嘛遨游世界各地宣扬人权理念,扮演与西方接轨的桥梁所致,使得世人接受这个属于西藏传统精神的另一个层面。我虽不敢断言达赖喇嘛是否是那座桥梁,但很明显地可以看出他确实深具影响力,也成为众人的精神领袖。因此,如今的西藏显然已渐渐成为一个无疆界的国度。
对我们而言,西藏本身就参杂着复杂的讯息,认为他们生活在神话、传说和浪漫传奇故事的世界里。在许多人认知中,它已成为一个被现实因子包装下,但仍保有异国风情元素的装饰品。欧洲人已开始接受藏族人的节庆,并认同他们的所有活动,包括以团结的方式来对抗违反人权的决心。然而这个世界彷佛遗漏了什么,或者要用怎样的方法来协助西藏从持续恶化的局势中脱困?我们所知道的是愈来愈多的年轻藏人,以让人心碎的自戕行为来引起世人瞩目,我们是否能够承受这种绝望举动,并做出适当的反应呢?但又能有什么样的反应?尽管这些呐喊的事实呈现在眼前,但却又像那遥不可及的火焰一般稍纵即逝……
打开心扉

几年前我的捷克诗人朋友维拉·伊罗斯娃(VèraJirousová)知道我对车臣战争事件中受难者的同情,于是给我一本由帕特里克·弗伦奇(PatrikFrench)所写有关西藏的书,书中第三章有句话常在我脑中萦绕,那就是「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西藏——人间净土,它启动了人们的思绪并且领航走向那遥远又纯静的天堂国度。脑海中的西藏近在咫尺却无人能伫足。J

另外让我感到第二个震撼的是手中拿着唯色所描述西藏的两首诗。唯色是一位被软禁的中国(注:应为西藏)作家,她从来没有踏出过国门,在中国她的书不但是禁书,就连她的部落格和一切来自外界的访问都遭到封锁,尽管如此,她真实的撰写和不具意识型态的写作风格却赢得了一致好评。我从西藏真心J (Tibet’s True Heart)这本英译书中摘录她的诗来翻译,自此展开了和她的对话,我带着冒险的精神去探索,内心非常激动,那份澎湃的情绪随着她文字的魅力聚焦成图腾,透过她的作品让我们更紧紧相拥,并对那遥不可知的未来重新审视。
随兴聊聊
「生活在自由社会的国度里,人类的灵魂得以穿越时空而解放J。初次看到这样的诗句时,就仿佛与解放的灵魂在空中回廊相会,这个触碰就是我们所领悟的自由。透过r西藏真心J这本书的出版,更能描绘出我们内心的感受而激发潜在的元素。我很庆幸有位挚友,一位捷克作家和诗人维特·克穆里契卡(VítKremlicka),由于他的热情又是推动这个出版活动的先锋,我们才得以认识更多的西藏故事。以下是我和他的对话:
KV:维特,你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唯色的诗?
VK:多年前我在一份捷克文学杂志上看到了唯色的作品,看了之后为之动容,仿佛看到了一个受困中的同僚,内心激动的想竭尽所能要帮助她。于是和翻译这些作品的作者罗然(OlgaLomová) 取得联系,告诉她我的想法之后,她建议我将唯色的作品介绍在我的朗诵诗的节目,真感谢她的建议能让我完成心愿。Olga并给了我两篇她翻译的散文「寄语西藏」和「塔尔寺的树叶」;另外还翻译了一首长诗「西藏的秘密」。刚开始我准备给听众朗诵这些全然陌生的作品有一点怀有畏惧,因为一部分词汇难以发音,尤其是「西藏的秘密」,诗中一些人名、而且感情细腻,对我而言真的是生涩异常,但每次读完之后,观众反应很好,我发现与这三个作品有着深深的融合。
KV:可否如Olga所言,请你将唯色和昔日鲍日娜·聂姆曹娃(Bozena Nëmcová;19世纪捷克著名女作家)两者作一比较?
VK:好的,或许因为难色对藏人文化有独具慧眼的披露,她专注于文化风俗等的纪录,这份专一程度如同对待一个单独的个体,这种写作风格就接近于当时捷克复兴运动的气氛。
KV:这是否意味着唯色纯净的心,透过文字的魔力让你产生共鸣,仿佛身历其境和她的民族共居一处的感觉?
VK:的确,这期间我生活上举手投足之间都感受到那种能量的转换,尤其是她回忆起她朋友的部份,有那种感同身受的特别感动。
KV:尽管没有实际接触,从她诗句的铺陈,似乎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句子出现,但字里行间总会引领你到另一个境界,有如一双温柔的手牵引你进入一幅画境,这些优美的文字就像水彩笔一样,带你前往那幅画的中心深处,这时你就会深深体会到那不单单是美丽的词藻,而是切换频率的震动。
VK:如此,西藏文化就能更具体被吸收,这是我的初衷,我认为能让这些讯息透过一个女人的声音来传递会更具效果,所以我想到妳,定能将这个使命圆满完成。
KV:另外,我的朋友萨拉(Sara)帮我从美国带了一本英译诗,唯色Tibet’s True Heart(西藏真心),刚开始我一度犹豫我的能力,但是由于你不断的鼓励,让我克服了心理障碍,从此我开始着手翻译她一首一首的诗。

VK:接着唯色启发我自我创作的动机,唤起我对新诗的觉醒,这或许是对西藏文化的一种反应吧!

KV:没错,这就像整个符号全部转化后烙印在她的诗境里:一种沉睡的讯息深藏在你我之间等待被唤醒,由于每首诗都有它独特的情境、自然的笔触,以及深而透彻的文字组合,让你有了心灵的感应——你可以看到它的另外一面。
VK:这是种心境,日前我终于把「西藏生死书J这本书读懂,这本书并非完全描述死亡,而是一种启发、一种感官上的升华。我很肯定的说这是因为唯色的诗开拓了世人灵魂的视野。最后我一定要提到两位音乐家Duo Brikcius,他们总是在参与公众读书会上运用音乐伴奏来陪衬,以这种方式来提升一个更美妙的境界。
KV:在这个过程让我最大的受益是对唯色诗所产生的共鸣:这意味着她想透过文字的阐述、阅读的传递、乐符的声音等永续交流,以这些方式凝聚大家的经验共同分享,想必这是唯色在作品里想要表达的。诚如在「西藏真!山书中的一小段启示:她想传达的是与宇宙合而为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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