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被拘留時,有這樣一幕:由於律師團沒有辦法接觸被捕人士,所以將一份有五百多個名字的名單交給警方,要求與他們見面。當我與三十多位朋友一起在房內等待時,一位警員走進來,說要通知名單上的人士見律師。但怎麼確定沒有遺漏呢?要拿三十個人的名單與五百人的名單配對嗎?在只有紙本的情況下是太難了。

經過一輪思索,警員還是決定把五百多個名字由頭讀一遍,叫我們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回應。於是奇怪的一幕開始,我們聽到梁耀忠、何俊仁、李卓仁,然後是周永康、黃浩銘,這些大台上的名字。房內的人忍不住笑了。警員似乎有點老尷,知道事情有點荒謬,但基於官僚的考慮,確保他們有切實地找出有代表律師的人,他唯有繼續讀。

慢慢,名字離開我們熟悉的範圍,變成一個個因為這次留守而被捕的一般人。我原本歪著身坐,但不期然挺直了,因為我聽到的,是為這個行動付出的每一位同道的名字。縱然我只認得其中十數個,但我們卻又是緊緊地並排在那張名單上。我們不認識,甚至以後都不會認識,但我知道我們在一個名為公共的領域中相遇,同甘共苦。我相信,這就是香港抗爭的可能。我們凝聚,不是因為私人的關係,而是對社會的共同參與和付出。我們對大家都是no body。但只有no body,才能結成讓高牆害怕的力量。

由於我們是最後一批被捕的人,所以讀了四百多個名字都未有人應。似有所指卻不能辨認的名字越讀越快,忽然一把女學生的聲音搶出來喊「到!」,房間的三十幾人都一起笑了。

(題為編輯所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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