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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执政党喉舌《求是》杂志旗下的《红旗文稿》最近发表文章称,“要将人民民主专政落到实处”,“而不是用法制来代替人民民主专政”。学界分别有人表示:这是中国意识形态领域的一次回潮,但也许是中共上层对舆论界的一次试探。

对于五六十年代过来的中国人来说,“专政”一词是个让人心有余悸的字眼。这个字眼在中国主流语境中沉寂30多年了。在讨论推进依法治国议题的中共十八届四中全会召开前夕,中共喉舌却公开反对“用法制来代替人民民主专政”。 这与中国社科院院长王伟光前些日子有关“国内阶级斗争是不可能熄灭”的议论一样令人困惑,令人惊心!

山东大学教授孙文广表示,将“人民民主专政落到实处”等提法显示了意识形态领域的一个回潮,不过中国最高领导人习近平尚未就此明确表态:

“习近平好像还没有直接出来对这些问题进行阐述。譬如像香港问题,他是讲要‘一国两制’。这还是(表示)要尊重香港人的选择。”

美国俄克拉荷马中部大学西太平洋研究所所长李小兵教授表示,不排除重新提出“人民民主专政”命题是上层对舆论界释放的一个试探气球:

“投石问路!他(泛指中共领导人)在开会前要吹风、要探路、要看看(落实人民民主专政)是不是可行,是不是有人支持。”

李教授说,地方官员在推行党的政策过程中对“权大于法还是法大于权”等问题“有模糊认识”。主持意识形态的人也许觉得,要干脆把话说清楚:还是党领导一切:

“人民民主专政讲的还是党的领导,还是要突出党对社会的控制。”

孙文广教授说,法治和专政“不能同日而语”:

“依法治国就是法律至上。人民民主专政就是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的专政。”

孙教授说,中共党内首先提出“人民民主专政”的是毛泽东,而“人民民主专政”与“以阶级斗争为纲”互为表里、相互依托。中共在文革后一度叫停“以阶级斗争为纲”口号。现在中共意识形态领域出现了明显的回潮。一如很多人所见略同的观察:中共党内看来存在两派:

“党内可能有两派:一派是强调依法治国,另一派觉得要以阶级斗争为纲,要实行专政。”

中国现行宪法规定中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孙文广教授表示,他在《逆风三十三年 》一书中探讨了专政与宪政的关系,并提出:应当修改宪法。孙教授说:

“现在的改革派应该理直气壮:宪法是要修改的。哪一条要修改呢?‘人民民主专政’这条要修改!”

《南华早报》引述了社科院学者于建嵘一句既不反对提“专政”、又主张讲法治的话:“专政强调对破坏民主和法律行为的惩治,但并不意味着可无法无天,而只能依法进行。”

(记者:杨家岱; 责编: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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