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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约奥运会今夜落幕。中国队几个传统强项失算,成绩差强人意,“主流媒体”有不同解读:民众取向变化,变得不唯金牌论。然而,饱受举国体制灌溉,奖牌连连几届丰收,被压在英国之后,人们情绪总是低落。却在最后一刻,有中国女排一记猛击夺冠,全民狂欢,官媒大赞“女排精神”。

郎平执教的中国女排在里约赛场表现惊人,在循环赛输给荷兰、美国、塞尔维亚之后,以小组排名第四的严峻姿态进入淘汰赛,却能重振旗鼓,首先在四分之一决赛淘汰上届冠军巴西队;在半决赛淘汰曾经败给人家的年轻善战的荷兰队;最后,与半决赛铁拳淘汰美国队的塞尔维亚队再次恶战,先输一局,接下来挽回一局,越战越勇,接连再下两局,雅典奥运12年之后,中国女排重新摘回王冠。

怎么赞扬郎平执教的中国女排都不过分。微博上有人写到:“我对中国女排的景仰如同滔滔洪水。”从万众欢喜的程度看,官媒之前所言“中国观众已经普遍能够以平和的心态来看待比赛,这是很大的进步。”显然多少有点“精神胜利法”作祟。待到女排胜利,虽然不能总体改变金牌落后英国的趋势,但官媒即刻出来大声点赞“女排精神”。

新华社评论称:“最值得称赞的是中国女排”。这句话没有人反对。就连法国海外省台也全场直播、法国二台转播了这场比赛,法国二台解说员介绍时连连称赞“郎平是一位伟大的女士,八十年代中国女排主攻手,曾执教美国女排。现在,她成为唯一一个既作为运动员同时又作为教练员双重夺冠的人,十分罕见”。新华社的评论接下来扩大衍生,把女排精神与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连在一体,称中国有足够的自信和实力面对世界。并说:“精神是最可宝贵的财富。今天,我们既能更加投入地欣赏运动之美,更加坦然地为奥运健儿争金夺银喝彩,也更加珍视女排为代表的拼搏精神”。

看看郎平自己的态度,她在领导中国女排胜利后,接受采访时说:“单靠精神不能赢球,还必须技术过硬”。这句话普通,却一语道破郎平始终不渝追求的职业精神。郎平当年在女排五连冠,教练升官,队友做官,请她出任北京体委副主任的时候,毅然决定去美国读书,做穷学生,不能小觑其独立精神。终于磨就一身职业功夫,2008带领自己执教的美国女排参加北京奥运,击败中国女排。有网民痛骂郎平是“祖国的叛徒”,郎平轻描淡写地表示:“我只是一名职业教练”。在郎平此次率领中国女排登上冠军宝座后,有人写到:“在某种意义上,郎平确实是个‘叛徒’,但她不是‘祖国的叛徒’,而是’举国体制的叛徒’”郎平有如此成就,是把排球视为自己的职业和事业,她是举国体制培养的,但最终挣脱举国体制,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中国女排几度沉浮,只有郎平一个人还在攀登。现在,中国队主攻手,被视为得了郎平真传的朱婷即将加入土耳其联赛,大约时代在变,朱婷不会被戴上叛徒的帽子。

有网友评论,中国举国体制病毒甚深,非中国女排辉煌一役即可攻克。其实,从八十年代中国女排几连贯,到汉城奥运败北,中国女排几度沉浮,多少名将灰飞烟灭,只有出自举国体制,最终挣脱举国体制的郎平,杀出一条独立的道路。今天还在国际排坛纵横驰骋,管它是美国,管它是中国。

网友们看得清楚,中国的体育发展需要职业精神,道路并不平坦。畅所欲曕很形象地表述:“三十年,还是那个老套路:女排把观众打哭,乒乓把对手打哭,男篮被对手打哭,男足一直在家哭,几乎从未改变!”

石爷表示:“赢了球,可以高兴,可以狂欢,可以祝贺。但生出精神,是球的事吗?如果下次到东京输了球呢?不就也陪了精神?球是球,精神是神,别让重负压碎玻璃心。”

有分析称,走独立之路的郎平是一个异数,中国的举国体制来日方长。至于“女排精神”,至少会被官媒言必称到东京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