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天生是做记者的命。

无论何时只要到达新闻现场,他都马上头脑冷静,准确卡位,并在关键时刻按下快门,然后悄然赶回报社挑选图片、抢发新闻。

他自嘲是“深圳街头一匹狗”(注意不是“一条狗”)。

十八年如一日,他徘徊在深圳这座荷尔蒙十分旺盛的年轻城市的大街小巷,随时出现在惊心动魄的突发新闻现场,用他手中的照相机与这座城市同呼吸、共命运。

他就是南方都市报首席摄影记者 徐文阁

徐文阁,同事们都亲切地称他叫“徐哥”,职业生涯始于老家江西,因为一些报道不受家乡待见,2001年他被迫背井离乡来南下深圳谋生。

在这里,他开始了一个摄影记者的创作高峰。当时深圳刚刚走出“你被谁抛弃”的阴霾,重启作为改革开放先行者的第二次进化。

一个摄影师和一座城的命运,就这样发生交集。

作为记者,他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可以从这张照片管窥一斑——

2007年8月31日,违法搭建的窝棚仍在燃烧中,一名孩子在曾经的家中拿水瓢试图灭火。

近千平米的土坡上浓烟滚滚,一些地方仍有暗火燃烧,残破的瓦砾和烧过的家具三五成堆――在深圳宝安区上塘工业区龙塘社区旁的外来人口聚居地,民治街道240多名执法队员完成了一次拆除违章建筑行动,在将七八十名违建住户带到一边后,点火烧掉了近千平方米违章建筑。

【这幅图片在2007年9月1日南方都市报头版刊登后影响巨大,徐文阁也凭着这幅作品问鼎第三届南方都市报新闻奖现场新闻摄影金奖。】

当时置身新闻第一现场的徐文阁,其实拍下的是一组极富视觉冲击力的照片——

滚滚浓烟中一名儿童正拿着水瓢灭火试图挽救他曾经的家园。

对于这些图片及其背后发生的新闻的影响力,远在杭州的一名市直机关公务员在公开撰文中说:

看着照片上那些住户们拿着脸盆、塑料桶甚至水瓢,试图扑灭燃烧着的曾经的家园,我的心中隐隐作痛,无比愤慨。

放下报纸,我的心绪难以平静。我在自己的博客里记录了当时的心情,写下了《野蛮执法的代价》:“这一把火,在全国各地的媒体上熊熊燃烧,全国各地的城管又经历了一次极其难堪的‘烧烤’。在信息化的时代,如此丑恶的消息,无疑会长着翅膀飞翔到地球的角角落落。”

作为城管队伍中的一员,我提高了嗓门,“真诚呼吁全国的城管执法部门,为了这支队伍的荣誉和尊严,千万别再做出‘烧人家房子’这样与老百姓离心离德的傻事啊!”

通过对新闻事件的采访曝光并推动社会的进步,这就是徐文阁这组照片的意义所在,也是记者这个行当的意义所在。

徐文阁自称“深圳街头一匹狗”,其实也隐喻了现代社会记者也经常被称为“看门狗”,意指为公共利益看家护院。

徐文阁这种自黑式的昵称,隐藏着他对自己职业的深深热爱。

他说用“匹”更象马,比用“条”高级一点,也希望自己是一匹有狼性的“看门狗”。

这匹有狼性的“看门狗”不但能为公众利益看家护院,还会在危急时分无私救人。

2008年广东粤北发生罕见雪灾期间,徐文阁曾经用相机“救”出了30个陷入困境的少年儿童。

根据事后的公开报道:

2008年1月31日上午11时左右,南方都市报摄影记者徐文阁和文字记者姜锵在京珠高速公路粤北坪石路段采访时,发现一辆由湖北省仙桃市前往深圳市宝安区西乡客运站的中巴车上,有30名被困8天8夜的2岁至16岁不等的少年儿童.

由于遭遇长时间的冰雪天气,饥寒交迫而又缺衣少食的孩子们,面临着身体和心理濒临崩溃的双重窘境,有生命危险。

徐文阁和同行的文字记者姜锵随即向南方都市报领导报告了此事,经报社领导批准,决定联合社会各界全力救助这群30名被困的留守儿童,将30名面临生命危险的留守儿童,尽快带离灾区。

此后的25个小时里,徐文阁和南方都市报另外3名记者一起,在极短时间内联合坪石镇党委政府、坪石火车站、2507次列车、广州火车站等一个个机构团体和千万心系留守儿童的好心人,共同托起了这场马拉松式的爱心之旅,将30个留守儿童安全送到在深圳、东莞、广州和中山的父母手中。”

十一年过去,这些孩子都已经长大,你们可能不会想到,当年救他们于困境的那位记者叔叔如今也身陷险境,好不容易从病魔手里死里逃生。

这匹在新闻一线不知疲倦奔跑的看门狗,在2018年1月24日采访完一起毒狗案后,险些被死神夺走了生命,他不得不放下他曾经时刻放在身边的相机已经一年有余。

有人居然把别人家的宠物狗射死毒杀,然后去卖狗肉。

徐文阁到达现场时拍到的狗狗们是这样的——

狗贩子被徐文阁曝光并被警方抓了,他自己却倒下了。

采访完之后第二天,徐文阁开始发烧,但他自恃身体硬朗并没有在意。

但一个星期发烧未退,家人将他送到医院求医。一开始医院也查不出病因,也拿不出可靠的治疗办法。

持续的高烧,伴随着感染,徐文阁很快陷入昏迷。在医院ICU病房,他被医院数次下发病危通知书,只能切开喉管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直到2018年2月,医院才初步确诊了他的病因——是李斯特菌脑干炎。

据说这是一种十分罕见而凶险的细菌感染脑炎,细菌侵袭了他的脑干,损害了脑神经,导致他丧失了部分呼吸功能,二氧化碳排不出去,随时会中毒死亡。

他也丧失了吞咽功能,不能自主吃饭喝水,只能用导流管用针筒把流食直接打进他的胃里。

因为营养不良,他的体重已经不足百斤,探望他的朋友都心痛地说认不出现在的样子。

这是以前的徐文阁——

这是现在的徐文阁——

我亲爱的徐哥啊,

这一年了,你是怎样走过来的呢?

你到底经历了多大的痛苦呢?

你的同事朋友们,去年得知你出事之后就第一时间想为你捐款,你不同意,你觉得你有社保,还有点积蓄,也有正式单位,更重要的是你要面子。

想不到这场仗是这么的漫长,病发一年多,你来深打拼十多年积蓄已经耗光,该借的亲友都已经借了个遍了。

如今你的治疗每月光自费就要三四万元,月医疗账单比人还高。

徐文阁有一句口头禅:“我们都是命硬的人!”面对罕见病毒感染,连主治医生都感叹他能苏醒已是奇迹。

他是顽强的人,他坚强地与病魔搏斗,经历了两次气管切开手术,现在仍在广州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治疗,随时可能出现呼吸暂停症状,情况很不乐观。

他是一个丈夫,也是一个父亲。从病发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太太为了他也无法工作,高昂的医药费和护理费,已经让这个家庭不堪重负。

有老同事很认真地问过徐文阁一个问题:“文阁,我们就像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着。你有想过有一天要停下来吗?”

徐文阁看着他,又看了一下桌上的照相机说:“我怕停下来就不想再启动了。”

现在的他依然没变,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我想早点康复,拿起相机重回工作岗位,那里有我的一切。”

为什么好人没好报?我们这班南方人就不信这个邪。

在这里我们联合为徐文阁发起一次有尊严的求助。

如果你被徐文阁的故事感动,你可以选择通过轻松筹,捐款给他家人;如果你喜欢徐文阁的作品,也可以购买他的摄影作品集——出一本个人摄影集,也是徐文阁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们,需要像徐文阁这样一匹的“看门狗”!

文末“阅读原文”是捐款入口

请帮助徐文阁一家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