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特立獨行乖張詭異的的二手玫瑰,在俗豔的外表下告訴你什麼是大俗大雅、它的反諷和不妥協、壓抑許久噴薄而出的憤怒和隱藏在謙遜之下的傲慢。
文/吳虹飛
多年前一本音樂雜誌的封面上,二手玫瑰主唱梁龍穿著一件大紅的旗袍,抹著大紅的唇膏,大紅的玫瑰插在頭側,翹起的蘭花指塗著大紅的指甲,一顰一笑流露出詭譎的氣質。
現實中,梁龍謙和,細緻,禮貌,得體,始終像懷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惡作劇。
我們看了他們的排練。
嗩吶劇烈,前奏響起,梁龍用有點兒賤颼颼的聲調唱起《舞曲》。歌詞貌似平白如話,充斥打情罵俏,但他們就用這種調侃、戲謔、諷刺的姿態來調侃現實、金錢和愛。或許,他們有能力讓你感受到置身當下的光怪陸離,渺小的人們孤立無從,安全只能靠安全套,社保只能求社會保佑,人們誠惶誠恐地等待天明。歌裡唱著:「現實還未燙手,理想聞風遠走。」
《舞曲》的旋律以東北二人轉為基調,諧趣幽默。濃郁的東北風情鋪天蓋地,精細三碎的節奏,悠揚喜慶的嗩吶與鑼鼓,大秧歌式的盡情渲染,有一種歡天喜地的氣氛。男扮女裝、濃妝豔抹、揮灑豪情,行雲流水的現場串詞,拿捏準確的動作表情。如此特立獨行乖張詭異的的二手玫瑰,在俗豔的外表下告訴你什麼是大俗大雅、它的反諷和不妥協、壓抑許久噴薄而出的憤怒和隱藏在謙遜之下的傲慢。這個傢伙告訴你,換種思路。有些東西就是娛樂,而有些東西是娛樂娛樂。你玩弄三十六計,我讓你知道什麼是七十二變;你敢鐵血真漢子,我就敢反串去紅樓;陪你喝過毒酒,我來告訴你何以解憂。
他來告訴你,二手玫瑰不是二人轉,也不是搖滾,它是一個雜合體,是它自己,你永遠無法歸類。他是一個跳著舞的joker,臉上始終掛著嘲諷的笑,下一個動作永遠讓你捉摸不透。他能讓你笑出眼淚,讓你在興奮狂歡中咂摸到寂寥的味道。他臉上的濃妝只是向人炫耀時的小虛榮,他流露出來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氣質才是喜歡他們的人看中的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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