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鼎

非法的安元鼎

【延伸阅 读】 《安元鼎被北京警方立案侦查》 南方都市报   2010-09-25 作者:龙志 涉嫌“非法拘禁和非法经营”,董事长张军及总经理张杰被刑拘 附:   《安元鼎:北京截访“黑监狱”调查》 南方都市报   2010-09-24 作者:龙志   [中篇]起底安元鼎 它如何从一家“杂货铺”发展为专业的保安公司?它的迅速“崛起”靠什么?一个河北农民如何操纵访民命运? http://gcontent.oeeee.com/f/6c/f6c9dc70ecfd8f90/Blog/8c2/f22cbe.html [下篇]外包的维稳职能     上杭县公安局在网站上挂出的工作动态认证6了一个事实:这是目前国内唯一公开承认与安元鼎公司签订押送访民协议的地方政府。 http://gcontent.oeeee.com/f/6c/f6c9dc70ecfd8f90/Blog/c9a/7b79d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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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鼎:北京截访“黑监狱”调查

聚集在北京南站附近的访民们,绝大多数被安元鼎关押过,有的甚至不止一次。 戴月权数次反映被安元鼎“黑监狱”关押的情况,均无答复。 安元鼎用来押送访民的“护送”车。 安元鼎与地方政府的委托书。   一家叫“安元鼎”的保安公司在北京保安业正悄然做大。数年内,北京安元鼎安全防范技术服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安元鼎)拿到了诸多荣耀,这是中国保安行业所能达到的巅峰。   但媒体越来越多的调查表明,安元鼎的主业为关押、押送到北京上访的民众。这家时间短却发展迅猛的保安公司据信在北京设立多处“黑监狱”,向地方政府收取佣金,以限制上访者自由并押送返乡,甚至以暴力手段向上访者施暴。   新华社《了望》新闻周刊曾发文狠批“黑监狱”,引述一份权威的调查报告:相关省市在京设立临时劝返场所73处,其中地(市)级设立的分流场所57处,占78%。46处为非经营性场所,例如农民的出租屋等;27处为经营的宾馆、旅店、招待所。   在依法治国的今天,“黑监狱”的畸形存在就像毒瘤,是谁给安元鼎们以“司法”的权力?   南都记者历时半年,对这一极端隐蔽的“公司业务”,做了缜密的调查。   [上篇]访民噩梦:无效的抗争   安元鼎噩梦是如何降临到访民头上?在“黑监狱”中他们遭遇了什么?在大肆抓捕、押送访民的行径背后,谁是安元鼎的雇主?   A:女警张耀春的故事   上访女警被送黑监狱   来到北京第三天,张耀春接到一个电话后,前往位于东三环中路上的广西壮族自治区驻京办,陪同的还有另一名湛江籍访民林蒂芬。   在双井桥和国贸桥之间的桂京宾馆是广西驻京办所在地,宾馆呈半封闭状态,出入经过一扇铁门,正对着车辆川流不息的路桥。   2009年12月16日,北京气温零下5℃,张耀春来到这里时,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她让林蒂芬留在桂京宾馆门口的招待所,以防不测。   2000年以前,张耀春是广西合浦县公安局户政科一名干警;在此之前,她曾在内保科工作了两年,负责枪支造册登记存档。她发现这里的枪支管理之混乱匪夷所思,某些干部为了牟取私利,竟然凭着私人感情给社会上的“包工头”、“大老板”们配枪,甚至以种种名义违法销售枪支弹药给一些单位和个人。 ①   在一次执法大检查行动中,张耀春向“检查团”说出了真相,并递交了一份《关于合浦县公安局某些人违法乱纪情况反映》的材料。“检查团”走后,她遭到调离,最后以“考勤不及格”为由被辞退。   2001年《南方周末》曾介入报道此事,但一切并没有改观,站在媒体面前的张耀春处境更加艰难,由此前对付个别腐败分子,上升到对抗整个利益集团。她所揭露的问题被一一证实、查处,但她的工作却始终没有落实。更有甚者,在2007年夏天,曾经同处一室的战友以身份证是假的为由,拒绝帮她办理第二代身份证。她便成了这个国家里没有身份的公民。   自9年前第一次进京上访开始,张耀春与驻京办官员打过无数交道,今天打来电话请她过来了解情况的是驻京办负责人朱某。   她如约到来,却发现危机四伏,除了从北海过来的政府工作人员,巷口还布设了两个便衣警察,来抓她的人终于现身了,她试图冲出去,路口也被封堵了。她落入一个早已布好的圈套中。   等着她的是一辆白色依维柯,车身大字赫然:“安元鼎护送”。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冲出来,对于张耀春来说,这套制服再熟悉不过。制式、颜色与特警制服完全相同,只有一字之差,肩章上写着:“特勤”。   这是安元鼎与访民张耀春的第一次交集,5个月后,当她第二次被驻京办官员逮到,并交到安元鼎手中时,在被押送回合浦的路上,她甚至跟其中一个“特勤”聊得很熟。   在车上,张耀春问:你们拉我去哪里?   对方回答说,上车就知道。   张耀春大声抗议:“我有权利知道我上车后去哪里,你们不能这样,这是侵犯人权。”   两个“特勤”警告她:你要安分一点,你不安分你就是死。   驻京办官员们目睹了整个过程,张耀春说,他们甚至还帮忙扭送上车。但他们不是帮凶,他们是雇主关系,是他们打电话请来了安元鼎。在此之前,他们达成了协议:以政府的名义与安元鼎签订押送上访人员的服务合同。这是安元鼎公司诸多业务中,最赚钱也最见不得光的一项。   “囚车”(在张耀春看来,这辆限制人身自由的车辆,与囚车别无二致)越拉越远,一个多小时后,开到没有路标的地方。随后,张耀春从车窗外瞥见“京津高速铁路”的箭头,还看见南四环的路牌,看到小红门大红门这边有个“红门路”的标志,用木头写的,插在路上,里面就是农村了。越走越远,这一带是破烂的工厂、仓库,高高低低的树林,冷寂得可怕。   傍晚时,“囚车”在一个写有“凯安达储备仓库”的楼房前停下,那是个破旧工厂,里面有两层楼,外面有四扇小铁门,红红的。   张耀春进去时,里面关了约两百多号人。天冷,墙上挂着空调,很旧了,根本不顶暖,被子又臭又脏,但还是被大家争抢着。北京的冬夜,漫长而难熬,他们只有相互取暖。这让张耀春备受屈辱:在里面男女同住,毫无尊严可言。   这是安元鼎在北京市区以及周边地区设立的众多“关押点”之一,访民们称之为“黑监狱”。   如果一个人触犯了法律,被法院裁定有罪投入监狱,他所遭遇的情景也莫过于此:在扭送进来那一刻,在身后铁门“咣当”一声巨响之后,已宣告尊严荡然无存。第一道程序是搜身,缴获他们的身份证、手机,以及任何物品。之后,他们无法跟外面联系,也消解了任何反抗的可能。   第三天早上,8点不到,张耀春就去排队,她想喝点稀饭,对方回答:“没有。”   张耀春还没有明白所处的境地,她不服气上前顶嘴,引起了一些访民们的共同情绪。在这个关押点,安元鼎的主管是两名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哈尔滨人邱林和牛力军(音)。   牛力军显得更残暴些,不容张耀春争辩,一把揪住她拉到办公室,砰地关上门,用拳头猛击她的头部,接着又扇了耳光,狠狠地踹了几脚。   聚集在门外的访民们喊来了邱林,门被撞开时,张耀春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在众人前,牛力军挥舞着电压棒,噼里啪啦向张耀春头上抽去,被众人及时拦下。   对着这名曾经的女警察,身着保安制服的牛力军愤愤地说,我要拘留你,“你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去拘留所吧。”   张耀春只觉得很气愤,并不害怕。她想,去拘留所也好,去哪我都不怕,大不了一死,我也不屈服。   她对来核查情况的安元鼎特勤小队长韦应强(甘肃白银人,现已离开安元鼎)说,“你们到厨房里看看,能捞出米来吗?”   韦应强试着在锅子里捞了几下,一小勺都没捞出来。   3万元被“特勤”押回县城   1971年,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主持了“斯坦福监狱实验”,引发了全球心理学界重新审视以往对于人性的天真看法。实验中,通过专门测试挑选了征募来的受试者——— 身心健康、情绪稳定的大学生,这些人被随机分为狱卒和犯人两组,接着被置身于模拟的监狱环境。实验一开始,受试者便强烈感受到角色规范的影响,努力去扮演既定的角色。到了第六天,情况演变得过度逼真,原本单纯的大学生已经变成残暴不仁的狱卒和心理崩溃的犯人,一套制服一个身份,就轻易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原定两周的实验不得不宣告终止。   在安元鼎的“黑监狱”中,无不诠释着“情境力量”对个人行为的影响:高墙大院,封闭的空间,主管们身上穿着与警服相差无几的制服,只不过袖肩上面写着“治安”,胸前还有编号。大门唯一开启时,是“囚车”押送着访民们进进出出的时候,全副武装的特勤们,冷漠地注视并随时训斥着畏畏缩缩的访民们。事实上,在对给安元鼎招聘特勤的劳务公司采访时,南都记者获悉,自2008年之后,安元鼎招聘“特勤”的标准提升到:身高180CM,且要求是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③   即便张耀春始终提醒自己,他们的机关是非法的,是没有执法权的。但在被安元鼎关押时期,她仍不由自主地以为自己是在监狱里服刑,而她发现,她的难友们则完全把自己当成触犯刑罚,在此受刑服役的人。那些身着保安服的牛力军们,则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公权力的一方,手握执法权。   安元鼎希望访民们关押的时间越长越好,结果导致安元鼎的黑监狱爆满,生意应接不暇。   韦应强透露给张耀春的价码是,每个人每关一天,地方政府要付给安元鼎200元伙食费。接下来,安元鼎的业务员会打个电话过去,问:要不要送回去?或者继续关着?通常得到的答复是后者。   在第五天后,张耀春和广西常乐的一名访民被押送回北海。在标有“安元鼎护送”字样的依维柯囚车上(车牌号为:“京M O B035”),除了两个司机,还有两个男“特勤”,以及一个女“特勤”,一共五个人。   在路上,依然是黑监狱的延续,访民们被训诫:不许停车吃东西,车上的面包、快餐面不许拿开水泡,硬邦邦地生吃。如果吃不了,也没人理你。从北京到广西北海合浦,一共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马不停蹄,车不熄火,两个司机轮班开。   到达广西合浦的时间是晚上11点多,在南北高速公路收费站附近,张耀春曾经的同事——— 合浦县公安局信访科干警彭某和李某,以及县信访局工作人员周某早已经等在那里。   交接仪式显得快速而有效,安元鼎公司的特勤人员和警察们对照了合同之后,一方收钱回京,另一方,则将这个“上访者”押回县城。   2010年5月27日,在进京上访,第二次被驻京办官员交给安元鼎时,押送张耀春和另一名访民回广西的车辆牌照为:京M OB039。   这次,跟她熟悉的一名特勤告诉她,押送她的价码是:三万。④特勤小队长在一旁怂恿她说,你下次再来北京上访,你一来你们地方的腐败官员就害怕了,就扣分了。   “是啊,我来北京上访一次,你们又多赚3万。”张耀春骂道。   下午,在老地方交接的时候,张耀春看到了公安局与安元鼎公司签订的合同,并且从合同中不小心掉下了驻京办出示的一张证明。   “这并不奇怪,一个曾经的人民警察,却被保安公司送进了黑监狱,像犯人一样押送回家,经历过这样的事,还有什么可惊奇的呢?”她说。   B:被殴访民的恐惧与疑问   2010年,出身于刑侦专业的傅政华,在其55岁之年升任北京市公安局局长。履新第74天后,部署“雷霆行动”,扫荡了首都最知名的夜总会“天上人间”,一战成名。   傅政华的出现让远在无锡的谢其明看到了一缕曙光,他和其他17名访民合计后,决定给傅政华写封公开信,告诉这位首都公安局最高行政长官,在其治下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可能涉嫌绑架、非法拘禁、暴力伤害、猥亵妇女、敲诈勒索等有组织犯罪行为。⑤   44岁的谢其明是原无锡市卷笔刀厂法人代表,2010年1月26日,他前往北京上访,三天后,在位于王府井附近的公安部信访局按程序登记了信息,当天被接待的无锡籍访民约有60多人。   走完上访程序后,谢其明一行18人   在街上游览,被民警盘问是否来上访,并要求检查身份证。   之后他们被带到公安分局,并做了记录。大概三小时后,一辆安元鼎护送车开进公安局大院。警察将18名无锡籍访民接交给安元鼎公司。按照性别区分他们被分别关押起来,其中谢其明和另外一名男性访民被押送到位于小红门南四环东路88号的安元鼎总部接待中心大院,在那里,他统计了大约有60多名 “难友”;另外16名女性访民被送到一处离安元鼎总部不远的仓库,据她们统计,里面关押了大约200多名上访者。⑥⑦   在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他们被逐个搜身,手机、身份证等私人物品被扣押,并由保安看管限制人身自由。谢其明说,“所有的保安制服与正规的警服极类似,常人很难分辨。”   访民们在安元鼎关了一天一夜,超过了24小时。1月30日晚,18人被押上车身写有“安元鼎护送”的大客车,押送回无锡。随行有两名司机,以及20多个“特勤”,每个“特勤”看管一人,访民相互之间被禁止说话,稍有越轨则被身边的看押人员恐吓、谩骂。   晚上车行至河北沧州高速公路服务站休息时,保安在车内吸烟,访民中16个妇女,被呛得剧烈咳嗽,呼吸困难,要求保安不要再吸烟,但立即遭到他们的谩骂。   “特勤”小队长是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胖子,但极度缺乏教养而又性情暴戾,他动手殴打了一个名叫沈建群的妇女。⑧   女访民王品仙刚刚上完厕所回到车上,她站在“胖子”后面,被他挥动的拳头误伤了。王品仙责问他为什么打人,“胖子”转身对王品仙劈头盖脸地一阵猛打,嘴里还不停地狂叫:“刚才不叫打人,这才叫打!”王品仙的脸上顿时破皮流血,眼眶乌黑。⑦   “胖子”不光在王品仙的头脸上狠打,亦对她胸部乱打乱抓,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暴行,甚至引发了随行部分“特勤”的反感,他们也喊道“胖子”不要打了。但行凶者充耳不闻,继续殴打女访民。⑤   谢其明上厕所后回到车上,撞见“胖子”的恶行,打抱不平地说:“有事好好说,你不能打人啊。”对方不说话回手对谢其明脸上打了几拳,还叫其他2个保安群殴谢其明。   随后在山东境内,谢其明又被“胖子”特勤队长等人无故殴打了2次,倒地后,特勤们狠狠地踩住他已触地的手掌。打人时,“胖子”亦重复这句话:“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打人?这样才叫打人。”   后经无锡市人民医院诊断显示:谢其明右手第五掌骨远端骨折(见医院诊断报告)。   1月31日晚,车到无锡新体育馆门口,18名访民被等候在此的各街道办负责信访的工作人员一一认领,谢其明和王品仙两人脸上的淤青未消,甚至还流着血。   谢其明最后一个被领下车,他看到了双方的交易过程。他说:“无锡市政府的一名中年男子把钱交给安元鼎两名司机中的一名,当场现金交易,然后各自回去”。   但18人并没有被送回家,随即被无锡方面以口头宣布的“学习班”名义关押到各区的宾馆,直到春节前一天才被放出来,亦没有任何法律文书和书面手续。   谢其明和王品仙在采访中向记者证实,他们被关在宾馆时,向看守打听到安元鼎押送访民的价格是每人每天食宿费300元,加上押送等费用,每人4100余元,共8万余元。但进一步了解的情况是每人1万多元,这笔钱由每个访民所在的街道支付。   “这就是我们的遭遇,”谢其明说,在他们被从“学习班”放出来时,新年的喜庆并没有冲淡内心的恐惧,反而像噩梦一样,让他们坐立不安。   春节期间,18名访民聚在一起,他们把这些恐惧列举出来,形成了以下疑问———   我们想问的是: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是否有执法权?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是否涉嫌绑架、非法拘禁、暴力伤害、猥亵妇女、敲诈勒索等有组织犯罪行为?我们知道稳定靠的是法治,靠暴力和违法犯罪是带不来稳定的,希望有人能对此作出回应。⑤   C:老访户状告黑监狱安元鼎   57岁的重庆人戴月权决定状告安元鼎公司和重庆驻京办,试图通过法律途径,驱赶访民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作为一名老上访户,自1977年7月被抽调修水库,因工伤残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赔偿,他逐级信访到北京12年。2009年9月30日,戴月权到国家信访局领表填表交表后,被送往久敬庄。在那里他被重庆驻京办官员控制后,交给安元鼎,随后被送到北京朝阳区南顶路红寺村的一个黑监狱。   “这所黑监狱关押着数十名信访人,年龄最小的是重庆市石柱县周博之子周易只有两岁多,整天哭喊着要妈妈……他们一家祖孙三代同时关押在一起,老人七十多岁,还有个双下肢瘫痪靠滑轮在地上滑行的残废人,他是贵州安顺人……”   4天后,一名大学生从黑监狱里逃出来后,告发了这里,戴月权与其他信访人一起被紧急转移到北京南四环外的朝阳区小红门村西门的“北京市千成雅仓储服务中心”。   这座“黑监狱”比之前的更严,两扇铁大门同样日夜紧锁着,门口由多名保安日夜轮流看守,里面有保安拿着花名册随时清点人名,门外有保安不停巡逻,门旁还有两条狼狗盯着来往人。   该黑监狱关押着100人左右,其中年龄最大的是75岁的黑龙江黑河市人杨培耕;关押时间最长的是江西赣州的廖启荣,他于2009年8月18 日进来。廖说,他进来就挨打,直到他写下再也不上访的“保证书”后才停止。廖还说这里随时打人,他看见一个云南人被打得皮破血流,衣服被鲜血染红了强迫脱掉……   戴月权在千成雅仓储服务中心关押了6天,随后押送到北京西客站,交到前来截访的重庆巴川办事处负责人手上。   因为总是进京上访,戴月权成为黑监狱的常客。去年5月份,他被重庆驻京办人员用“京E25441”车送到通州潞城镇距留庄东口指路牌200米远的树林中的黑监狱羁押。⑨   遣送回家乡后,当地派出所干警警告他说:“从今起不准到任何地方任何机关上访,否则一律送劳动教养,你多次被拘留,已经劳教过,再去就判有期徒刑五年至十年……”⑨   2009年3月,戴月权与同乡访民林永良二人在北京南站乘公交20路车前往最高人民检察院接待室信访途中被抓。被重庆驻京办人员用“京M 10167”车押到通州潞城镇“富乐园食品有限责任公司”旁边树林中的黑监狱羁押。   2007年9月,戴月权与妻子来京上访,遭到重庆市驻京办人员的殴打,致戴月权多处软组织挫伤。   自2007年9月至2009年10月止,戴月权先后共被关押三次合计16天。毒打两次,抢光材料、有关证据、法律书籍等财物一次,“这些都是重庆驻京办的××等人勾结安元鼎保安公司所致。”   戴月权分别向朝阳区检察院、区公安分局寄送举报材料。今年5月25日,他接到检察院答复通知,称材料已经转到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信访办处理。   朝阳分局答复他,已派人去重庆驻京办和安元鼎调查,请等待,下周再来。一周后,戴月权来到公安局,却没有任何结果,也没有人给他答复。   又过了一周,仍没有人出来答复他。6月下旬,公安局的警察告诉他,“这事不归我们管,你到别处去告吧。”   “可是,我被关押在安元鼎的黑监狱里,都在你们管辖区啊?”戴月权问,“不找你们找谁?”   跟以往一样,依然没有答复。 欢迎订阅《政府丑闻》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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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警方登门财经杂志社强行调查

北京一家杂志社因在网上刊登一家保安公司参与地方政府截访的文章,近日遭到北京警察的调查和骚扰,引起震惊和广泛关注。 *要求了解保安公司截访报道详情* 9月20日下午到9月21日凌晨,自称是北京市公安局网管处的警察来到位于北京朝阳区泛利大厦的财经杂志社,声称要调查财经杂志9月中旬刊发的《保安公司专职截访》稿子的相关情况,要求“交出作者是谁”,并提出要找财经杂志副主编罗昌平了解情况。 据财经杂志相关人士透露,警察进门就讲,杂志的报道破坏安定团结,后又改口说,对方公司已经报案,过来了解有关情况。 9月13日,财经网刊登了一篇《保安公司专职截访》的稿件,披露了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涉嫌帮助一些地方政府拦截上访者的情况。仅仅过了24小时,由国新办出面将这篇报道做了撤稿处理。 *律师:调查不符合手续* 在20号事发当晚赶到财经杂志社与警方交涉的财经杂志法律顾问、 北京华一律师事务所知名律师蒲志强向美国之音表示,警方不符合手续的调查不可能得到财经杂志的配合。 他说:“5点多钟朝阳区网监的几个警察就到了,认为这个报道破坏了安定团结。应该说他们表现得比较粗野。等我到了以后,因为他们要见编辑或者了解情况的记者,我知道的情况是他们希望了解报道的一些详情。那财经杂志在这个问题上是不能和警方合作的,因为财经需要保护自己的编辑和记者,编辑和记者需要保护自己的消息来源。 ” 中国知名维权律师蒲志强表示,财经杂志的报道不涉及任何刑事问题,警方上门调查超越了权限。 他说:“我给财经杂志的意见也是,这没有治安案件,也没有刑事案件围绕这个报道发生。应当说,现在看起来可能还是有些误解吧。这个事情应该说现在已经解决了。” *客观效果:恐吓* 北京警察星期一到财经杂志社堵门要求调查的事情被在微博上公布以后,有网友发动到财经杂志围观北京警察“逼迫杂志社交出记者罗昌平”。当晚赶到现场了解情况的北京社会活动人士、北京传知行社会经济研究所理事兼研究员张大军对美国之音表示,北京警察到财经杂志要求调查的客观效果,让人感到是在进行恐吓。 他说:“它只是一个媒体行使报道权、舆论监督权,但是这样子的话,警察,尤其是等到三更半夜,还一直坚持见人家的编辑,那我觉得这里面确实有一种威吓的。我们没法儿判断他们的主观动机,但是我觉得客观效果,它确实是有点威吓人、吓唬人的意思。” 北京的社会活动人士张大军表示,据他了解,事情好像暂时平息,但以后不知还会不会再起波澜。 他说:“据他们的当事人、叫罗昌平的一个副主编说,北京市公安局长已经口头向他们道歉了,承诺不抓人,不抓他们的人。然后,反正这事好像就暂时平息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起波澜。” 据了解,到了21日凌晨,负责《保安公司专职截访》稿子的副主编罗昌平在杂志法治组5位同事的护送下,返回杂志社,在与多位杂志高层碰头后,进入会议室与警察当面沟通,但是内容不得而知。 由于中秋节假期,记者无法联系上财经杂志评论此事,也无法找到北京市公安局相关部门就此事进行了解和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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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财经》杂志因报道保安暴力截访遭警方调查

《财经》杂志因报道保安暴力截访遭警方调查 财经杂志封面 DR 作者 上海特约记者 曹国星 9月20日,北京市警方派员来到位于朝阳门地铁站东泛利大厦19层的《财经》杂志社,声称要调查财经杂志最近刊发的“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涉嫌帮助地方政府暴力劫访”稿子,并要求要“交出作者是谁”。此事被披露后,引发了中国媒体界的震惊和关注。 第一批到泛利大厦19层的4名警察自称来自北京市公安局网管处,分属北京公安局两个分局的。他们除要求了解保安公司安元鼎截访稿子的有关情况外,还要“交出作者是谁”,并提出要找《财经》杂志副主编罗昌平了解情况。 《财经》杂志对对方表示,“今天放假,罗昌平外出不能回来。如果有事上班后再来”,但警方来人则坚持称一定要见罗昌平“了解有关情况”,并增派警员,在杂志社蹲守,“称见不到罗昌平本人人坚决不走”。 随后,《财经》杂志社的法律顾问浦志强律师赶往杂志社,与警方来人交涉,根据浦志强律师的说法,来人是北京市公安局刑警队相关民警,未发现被报道的保安公司人员。随后,浦志强律师开始在办公室接待警察。 稍晚,此事被中国媒体人在微博客上公布以后,引发了许多媒体人的关注,有网友则建议发动大家到《财经》杂志社围观北京刑警“逼迫杂志社交出记者罗昌平”。 另有说法说,警方解释说,“有高层批示调查”被该杂志报道的保安公司安元鼎,这批刑警是来了解情况的,但一开始公安的态度不好,所以引发了“误会”云云。 今天凌晨的最新消息说,零点时11分,《财经》杂志法治组5位同仁将副主编罗昌平接回编辑部。与联办高层戴小京、财经副主编法满、行政总监颜晓群等多位杂志社高层稍许碰头后,罗昌平进入会议室与警当面沟通,《财经》杂志法治组同事在门口轮流值守,最新的情况还不清楚。 tags: 公民社会 – 司法 – 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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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杂志副主编罗昌平昨日迎来网管警察

4名警察来到泛利大厦19层,朝阳门地铁站东《财经》大门。他们自称是北京市公安局网管处的,是两个分局的,要求了解保安公司截访稿子的有关情况,要交出作者是谁,并提出要找罗昌平了解情况。此前,《财经》刊载了保安公司截访的报道。财经杂志方面告诉四名警察,今天放假,罗昌平外出,不能回来。如果有事上班后再来。但警察说一定要见罗昌平“了解有关情况”。         据悉,罗昌平其实当时是在的,因为杂志社听说警察因保安公司截访的报道来找罗昌平,而且公安态度也不好,担心是对罗的报复,于是就把罗昌平副主编转移到安全地方了。昨晚21点33分,《重庆晚报》张燕率先围观此事后,很快,昨晚21点40,《小康》杂志记者朱文强在QQ群里爆出猛料:《财经》杂志因为刊登了安元鼎保安公司涉嫌帮助地方政府劫访的稿子,现在被警方和保安公司相关人员找上门来。     《财经》杂志社的人员,用微博迅速将此事告知了全国新闻界,同时,杂志社律师蒲律师见到了警察,并开始与他们交涉,蒲律师交涉后告诉记者,来人据说是北京市公安局刑警队相关民警,未发现被报道的保安公司人员;另,没有纠缠,对方“很文明”,属于正常办事。随后,蒲律师开始在办公室接待警察,同时,他请记者朋友们暂时不要打电话,接电话虽不要钱但要工作。         这时,网上有消息传出:《财经》杂志因为刊登安元鼎保安公司涉嫌帮助地方政府劫访的稿子,而遭到疯狂报复!最新消息是有一批人堵在著名记者罗昌平家门口!目前罗昌平已经无法联系!更有记者证实,罗的手机早打不通了,晚上11时,有记者在QQ群里说,警察增至8个。     网友建议发动大家到《财经》杂志(泛利大厦19层,朝阳门地铁站东)围观北京刑警逼迫杂志社交出记者罗昌平。网友建议,既然网监警察已经出现在财经办公室了,各位朋友同步在推特和围脖转发信息,如此至少能保住所有原始信息。         今日凌晨,《小康》杂志记者朱文强发信息称:现已没事,普律师还没出来,见到几个《财经》记者,他们说公安是来了解情况的,上面批示是查被报道的保安公司,一开始公安的态度不好,就把罗昌平副主编转移到安全地方了,后来来了几名刑警,解释说为了调查保安公司,来向罗了解情况,他们发现对方不是来找罗昌平的麻烦,所以现在去接他回《财经》。原来是一场误会!         今日0点57分,《小康》记者再次带来最新消息:9月21日凌晨0时11分,《财经》杂志法治组5位同仁将罗昌平接回编辑部。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约6、7名警员守在编辑部,称见不到罗昌平本人人坚决不走。联办高层戴小京、财经副主编法满、行政总监颜晓群等多位均坐镇编辑部。几位高管稍许碰头后,罗昌平进入春会议室与警方面对面沟通。目前,法治组同事在门口轮流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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